戚雪柔冷眼看著在秦子浩面前畏畏縮縮的沐輝雄,鼻子裡冒出一冷哼。
隨即開口:“秦子浩,你要的答案,我告訴你。”
話落,戚雪柔轉身就要走。
看戲的衆人看著戚雪柔動彈了,也不好意思繼續攔著路。
是故,戚雪柔一走近,大家就紛紛讓出一條路。
戚雪柔直接暢通無阻的走過,秦子浩深深看了一眼沐輝熊之後,便轉身跟上。
原地只留下沐輝熊一個人。
就算是想要鬧騰也鬧騰不起來了。
周圍的人見沒什麼熱鬧可以看,自然也開始慢慢散開。
看著遠去的衆人,沐輝熊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上堵著一口氣。
上不去,下不來。
除了難受,別無他感。
秦子浩開車帶著戚雪柔去到空無一人的海邊。
望著由遠及近的海花,秦子浩沒什麼動彈,只是眼神一冷,開口問著。
“這裡沒人,說吧。”
他已經做好一切準備,倒是想要聽聽秦家究竟是隱瞞下了什麼大秘密。
戚雪柔看了一眼秦子浩,便朝前走了幾步。
高大的巖石倒是離海面有好長一段距離。
嘴角輕彎,片刻後紅脣輕啓,開始倒出一段被塵封的往事。
“我兒子早就已經死了。”
早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了。
眼淚在眼眶中聚集。
就這麼靜靜的順著眼角往下面流淌。
戚雪柔沒有動彈,任由眼淚飛濺。
“我還記得上一秒那孩子跟我說,媽,等明天天晴了,我陪你去逛街,給你買你喜歡的東西。”
以前的記憶啊,美好起來,真的是有著無限希望。
“那天晚上我該攔著他的,你說那孩子怎麼就那麼不聽話呢,明明知道外面下著大雨,還要一個勁兒的往外面跑,一點都不將自己的生命當一回事……”
隨著聲音的起落,秦子浩的眼前也浮現起曾經過往。
沐遠霖雖然是不折不扣的紈絝,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是最好的兄弟。
“都是因爲她!沐玖晴,都是因爲她,我好好的兒子纔會冰冷的躺在墓地裡,我真的好恨!”
似乎沐玖晴就站在面前一樣,戚雪柔都忍不住的伸出手,對著空氣舞動。
越說,就越泣不成聲。
“爲什麼我的兒子就要躺在冰冷的墓地,她卻活生生的享受著人世間的美好,我不止一次的聽到遠霖說他冷,說他怕……嗚,我的遠霖……”
秦子浩站在不遠處,冷眼看著因爲哭泣而漸漸跌坐在巖石上的戚雪柔。
沐遠霖的噩耗,秦子浩也不願相信!
但不代表秦子浩就能夠贊成戚雪柔所做的一切。
“所以,就要讓一個無辜的人來承擔遠霖逝去的噩耗嗎?”
這對無辜的沐玖晴來說,何嘗不是折磨。
“你有沒有想過,她也有家人,她的家人也會以爲她死了,不斷的找她,阿姨,你知不知道,你的決定,是禍害的三個家庭。”
當初就是因爲自己沒辦法接受沐遠霖變性,所以他對沐玖晴很不好。
更別說在他的家裡面還有一個非善茬。
“阿姨,你真的是太自私了,自私的讓人害怕!”
“我自私?”戚雪柔直接一個箭步衝到了秦子浩的面前,“就是因爲她的出現,不然我兒子不會出事,我沒有讓她死在醫院裡面就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
她的遠霖卻是躺在冰冷的墓地裡,她又說過什麼!
越想越難受。
恨不得現在就將沐玖晴給處死,可自己的遠霖卻是再也回不來。
海風不知什麼時候起來的。
似乎是想要將巖石上的悲傷盡數帶走。
但已經發生的事情,又怎麼可能被抹滅。
別墅裡。
周琮左右環視了一下週圍站著的黑衣大漢。
這羣孩子真沒意思。
真以爲黑衣大漢就能夠嚇到他嗎?
啊呸!
怎麼可能,想當年,那麼多人圍著他都沒有將他怎麼遭。
再兇悍的大漢,他也不怕!
還別說只是一羣黑衣人。
腳抖什麼的,只是太冷了。
咳咳!
周琮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薄祁言。
“喂,薄家那小子,你能不能有點禮貌?讓這麼多人看著我,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厲害了?你難道不知道這麼多人站著,會影響到我的操作碼?”
一連幾個問題,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朝著薄祁言齊齊而去。
可薄祁言完全不爲所動。
面對一系列的問題,薄祁言只有三個字。
“慢慢來。”
“……”
全都是些臭小子,完全不知道尊老愛幼!
沐玖晴做好心理準備走進來的時候,房間裡面已經歸於平靜。
周琮雖然表面上看著不著調,但是一旦對著自己的患者,整個人的態度,展示出來的感覺也與平常呈現兩個樣子。
“姑娘,看著我的眼睛,從現在開始,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遇到不想回答的,我們就跳過。”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個老匹夫對沐玖晴做了心理暗示。
薄祁言看了一眼已經進入正題的兩個人,果斷的帶著一堆人走出房間。
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與此同時。
處於薄祉瑜房間裡面的蘇月傾正呈現煩躁的狀態。
“臭小子,讓我出去,我要跟在晴晴阿姨的身邊。”
鬼知道薄祁言會不會欺負人。
雖然她現在還小,但是她是經過系統的訓練的人,隨隨便便一個成年人還是能夠打倒的。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你覺得你很厲害嗎?真是野蠻人,沒文化,真可怕!”
放她出去。
得了吧!
那指不定會鬧出多少岔子來。
“你纔是野蠻人!”
蘇月傾最討厭聽到薄祉瑜說她是野蠻人。
真是沒有一點風度!
“我告訴你,臭小子,要是晴晴阿姨出點什麼事,我要你好看,你別看著你這房間人模人樣的,你放心,小姑奶奶我一定會讓它變成廢墟。”
亂耍嘴皮子,蘇月傾從來就沒輸過。
這不,薄祉瑜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月傾,便不再說話。
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果然生長在國外的女孩子就是野蠻。
唉。
薄祉瑜嘆了一口氣,隨及搬來一把椅子,坐在門邊。
用行動告訴蘇月傾,堅決不讓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