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剛剛落下,疼痛就迅速的侵襲了整個腦子。
真的很疼。
快死了的那種。
燒心燒肺。
呼吸都已經像是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眼皮子很沉重,明明已經是感受到了呼吸,可是眼睛卻是睜不開。
看來自己命大,還沒死。
這樣的想法一升起來,沐玖晴就止不住的想要嘲笑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會成爲想死都死不掉的人。
說白了,這種人生,是一種尷尬的人生。
呼……
好大的風聲。
從耳邊略過的時候,就像是車子的低音炮一樣響。
吹在身上,弄得本來就難受的身子是更加的難受。
天老爺。
您收了我吧。
太疼了……
沐玖晴再一次暈過去的時候,心裡面一直都是在祈求著這句話。
似乎已經是成了一種深 入骨子裡面的執念。
不僅僅在夢裡面會有,在現實生活中,也會祈求。
也不知道爲什麼,沐玖晴的心裡面就是沒有想要誰來救自己的想法。
大概是早早的就明白,想要別人的救助,還不如自己救自己。
一般,能夠徹徹底底得做到這句話的人,已經是沒心的人,或者是,被傷的太深,只想要孤獨。
也只有孤獨。
外面成堆成堆的人組隊在尋找。
可沐玖晴一點都不希望自己被發現。
反正怎麼都是一死,就這麼死最好。
誰都不會惦記。
儘管也沒什麼人會惦記。
就現在這樣,最好。
別於沐玖晴身邊的安靜,四周卻已經是鬧沉了。
一座山不斷的驚起飛禽走獸。
火光,燈光……
似乎是將整座山給照亮,也似乎是再告訴大山,在現代的技術下,根本就沒有什麼黑暗存在。
——
“說吧,你這一次來,又是爲了找什麼麻煩的?”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從最好的兄弟,變成了現在“找麻煩”的代名詞。
果然,在人生慢慢的長路之中,千萬不要對還沒有發生的事情過早的下結論。
畢竟,誰也不知道在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也沒有誰會知道,現在關係這麼好,下一秒也能夠繼續維持。
“又是爲了那個變性人?”
葉凌岫一邊皺著眉頭看著給自己上藥沒輕沒重的管家,一邊裝作無疼痛的樣子,挑眉,微笑,格外欠抽的看著身邊,自己給自己安安靜靜上藥的男人。
對於他的挑釁,男人依舊是埋頭處理著自己的傷口。
一點點想要搭理葉凌岫的意思都沒得。
就好像是一潭死水。
沒有活力。
“喂,說話!”
許久都沒有得到答案。
葉凌岫難免不由得有些暴躁。
薄祁言還是一如既往的萬惡。
葉凌岫就算以前是天之驕子,可是在這男人面前還是會變的弱智。
“我可不知道薄大公子,何時變的如此安靜了。要是在其他什麼人看見了,可不得說薄大公子今兒個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葉凌岫只覺得自己心裡面的火燒得是越來越旺。
簡直就像想要把自己給吞滅了一般。
偏偏薄祁言還是一點表示都沒有。
正當葉凌岫他臉黑的已經是不能夠用言語來形容的時候,薄祁言這才微微的開口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眼科了。”
“什麼?”
“看了耳科你也可以去掛一科。”
“……”
他大爺的。
我們都是踩著同一片土地,呼吸著同一個空氣,還他大爺的,要玩什麼高深。
就不能夠好好的說人話嗎?
“怎麼還是沒懂?”
薄祁言瞥了一眼。
隨即臉上的嘲諷意味變得越發的濃重。
“看來身爲葉家的家主,你全身上下都是毛病。”
“……”
“怎麼你難道覺得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剛纔說那麼簡單的一句話你都不能夠理解,也不知道你這個家主是怎麼做的穩的。你看蹲在你面前的負責人都顯然是懂了。”
被莫名捲入紛爭的負責人,現在只恨的是沒有出現過在他們面前。
原來這個年頭吃瓜羣衆也不好當。
活生生的就是受罪。
他已經感受到了一道火辣辣的視線,正盯著他的脊背。
似乎是想要把他的脊背盯出來一個洞似的。
對此他只能夠把自己的腦袋埋得更低,手上的動作更加的輕盈。
生怕自己一個不經意間的動作,就讓惡魔出籠。
可偏偏事違人願。
“你,重複一遍薄先生的意思。”
“……呵呵呵”他哪裡知道什麼薄先生的意思呀?!
這不是明白白的誆他的嘛。
我的媽呀!
看來家主也有腦子不靈光的時候。
可這種非議只能夠在心裡面。
總不可能當著外人的面少了自家家主的面子吧。
然,話不這麼說,又該怎麼說呢?
此刻,負責人簡直是想要拿一塊豆腐,活生生的撞死。
實在找不到話說的,他只能夠對著自家的家族傻笑了一下。
“笑什麼笑,真醜!”
家主的話,瞬間就像是一把利劍,狠狠地插在了心上。
負責人只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我問你話呢!回答呀!”
“薄先生大概是關心您的身體吧,想要您去醫院好好的檢查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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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來,薄祁言瞬間笑了。
葉凌岫的臉越發的黑了。
而他自己就覺得自己的小命越來越遠了。
“家主。”
好在,救場的人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
負責人睜著淚汪汪的眼睛看著從遠處快速走來的管家。
恨不得現在立馬就緊緊的抱著管家的大腿,高呼一聲救命恩人。
“已經找到周小六的車子了。周曉六人也在車子的旁邊,身上的傷很嚴重,但是還留有一條性命在。”
“嗯。”葉凌岫點了點頭,“還有兩個呢?”
“李家公子的車子是找到了,可是李家公子和車子上的人,卻是不在車子裡面。”
管家看了一眼眼神怪異的負責人。
“應該是在他們出車禍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就從車子逃了出來。但你也知道這邊都是懸崖,就算是逃了出來,也只有跌落懸崖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