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面子上端得是越正經的人,骨子裡面就越發的幼稚。
這不是傻子嗎?!
站在公共場合,議論主子的是非,管家這怕是腦子打鐵了。
“上啊,快點啊,勾拳,踢腿,手,誒,位置,位置……”
負責人看了一眼越發激動的管家。
果斷的朝旁邊挪了三步。
要不是還有正事在身。
他一定會早早的就跑掉。
他怕跟在管家的身邊,直接會被管家給帶死了。
本還以爲是什麼王者局面,現在看來,青銅局都算不上。
默默地看著戲。
負責人心中暗暗的祈求上蒼。
希望天老爺能夠給自己一個機會,讓自己在接下來的時候,不會死的那麼慘。
畢竟,誰也不知道家主要是在這一場對弈中輸了,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冷氣都是不怕的。
怕就怕他,將情緒給帶來處理事情上。
屆時就算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唔……
人生啊。
怎麼會充滿這麼多的戲劇化?
負責人想哭。
正如負責人料想的那樣,葉凌岫輸了。
還輸得……
嗯!
一個字形容,慘!
你說打架,打什麼地方不好?
偏偏是要往對方的臉上一個勁兒的忽悠著。
看看明明兩張都極帥的臉,現在是一個堪比一個的豬頭。
可爲什麼,還會覺得長得不錯?!
媽呀。
這眼睛真的是。
偏偏這個時候,管家還站在一旁唉聲連天的。
顯然是不滿意現在的結果。
根本就沒有想要上前去,看看主子是什麼樣子的意向。
負責人見狀。
邁出去的腳,又果斷的收了回來。
槍打出頭鳥,現在誰出去,誰就是送第一滴血。
眼觀鼻,鼻觀心。
該安靜的時候,一定是要將安靜給釋放到極致。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心裡面不斷地念念有詞。
希望這樣能夠將自己的存在感給降到最低。
卻是不想。
上天就喜歡開玩笑。
越是不想做的事情,它就越要降臨到你的身上。
“你過來?!?
只見葉凌岫對著他伸了伸手。
“客人在我們這裡受了傷,怎麼不安排醫務人員來給他包紮呢?!”
明明溫和的話,可爲什麼要咬牙切齒的說呢?
白白的將話語裡面的意境,給浪費掉了。
不過負責人還沒傻到連話裡面的言外之意,都聽不出來。
“我現在立馬就去安排?!?
丟下這句話,負責人立馬轉身就要想走。
“站住?!?
但葉凌岫可沒打算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
“你現在這樣大搖大擺的出去,難道是想將這裡發生的事情給張揚出去嗎?我倒是沒什麼,要是人家薄先生的面子丟了,那可就是大事?!?
“……那家主,現在該怎麼辦?”
“你頸子上面端著的那個東西,是一個裝豆腐渣的工具嗎?”
眼神一掃。
負責人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
去找醫生也不對,不去找醫生也不對,究竟要怎麼做纔對?
求助的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管家。
可管家現在依舊是埋著頭。
不用想也知道他依舊在念念有詞。
這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山腳下。
李漠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只知道醒過來的時候,全身上下就像被車輪子碾了一般的疼痛。
想要呼出聲,嗓子裡面就像是堵了一團東西一樣。
怎麼樣都不可能把聲音給發出來。
微微地動了動自己的身子。
腳上的疼痛格外的清晰。
看來從山上跌下來的時候,他的腳受了很嚴重的傷。
胳膊也沒有辦法擡起來。
整個人只能這樣仰面的躺在地面上。
腦袋很疼。
也很暈。
視線就像是被蓋上了一層輕紗,看什麼都濛濛朧朧的。
眼皮子很沉重。
可是,李漠安不敢將自己的眼睛給閉上。
現在全然不知道沐玖晴去了什麼地方。
也不知道沐玖晴現在身上怎麼樣了。
沐玖晴的去向,成了他現在眼皮子未關上的動力。
心中的悔意在蔓延。
早知道現在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帶她來這裡的。
“玖晴……”
雖然未發聲,但他的嘴脣卻是一直在蠕動著。
此刻的沐玖晴卻像是做了一場夢。
夢裡面有一個帥氣的哥哥,有一個漂亮的嫂子。
還有一大堆人。
她看不清楚那些人長什麼樣子。
但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確切的知道,這些人都跟她有著血緣關係。
他們全部都在說話。
每個人都像是在說著一件事情。
她很努力地豎起自己的耳朵,想要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好吵。
正當她想要開口讓他們安靜一點的時候。
畫面突然一轉。
周遭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見。
她看見了一個女人,正朝著她緩緩的走來。
穿著皮衣皮褲皮靴子,整個人都是一種特別酷的打扮。
可她的臉卻像是被覆蓋上什麼東西一般,怎麼都是不可能看的清楚的。
皮鞋子帶了跟。
走在路面上,形成“啪嗒啪嗒”的聲音。
很響。
直到走到了她的面前才停了下來。
她說。
“小姐,我是來送你上路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將她的眼淚給逼了出來。
背叛的意味那麼的強烈。
很難受。
心就像是要碎了一般。
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你也別怪我,自然也別問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有些事情發生就發生了,沒有什麼因果,沒有什麼輪迴。要真的是有,那就是你身上的原因,小姐你可以在地下的時候,好好的想一想自己究竟有沒有做什麼錯事?!?
說完這句話,一個黑乎乎的槍口,就對準了她的眉心。
心裡面,由最初的難受,漸漸的恢復平靜。
似乎這樣的事情早就在預料之中。
剛纔的傷心,只是因爲還沒有到最後一步。
“小姐,一路,走好……”
“怦……”
意識,漸漸飄散。
夢境,也隨著就算槍響,而漸漸的消散。
周遭一點響聲也沒有,安安靜靜的,連空氣似乎都沒有流動。
大概,她是真的死了吧。
死了也好,免得總是要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擔憂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