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裴伊月發(fā)出一聲輕嘆。
清雋的臉色有些失落。
白洛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你已經(jīng)盡力了。”
“不覺得我是多此一舉嗎?”
“有點。”
白洛庭毫不敷衍的點頭。
“你也覺得我是在多管閒事?”
白洛庭很認真的看著她,搖了下頭。
“裴家的事對我來說是閒事,但對你不是。”
裴伊月沉默一瞬。
這樣的時候有人能跟她說這樣的話,真好。
有的時候,她也是渴望支持的。
“如果,我退出裴氏,會不會讓她變的幸福一點?”
白洛庭沒再回答。
因爲他知道她的心裡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如果幸福的定義如果建立在裴氏之上,那麼這種幸福要不要又有什麼區(qū)別?
他拉過她冰冷的手,在掌心輕輕摩挲。
“我只負責(zé)你的幸福,其他人,與我無關(guān)。”
接到裴伊月的電話,蒙小妖有些意外。
自從上次之後,她就不敢給她打電話。
裴伊月也沒有再主動聯(lián)繫過她。
“什麼?你說買兇殺你的人不是你妹妹?”
蒙小妖意外的聲音透過電話,裴伊月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繼續(xù)幫我查這個人。”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查,不過,我追了這麼久也沒追查到他是誰,他不一般啊!”
能在蒙小妖眼前出現(xiàn)卻又不露馬腳的人,裴伊月也是第一次見。
就如蒙小妖說的,這個人,的確不簡單。
“慢慢來吧,我就不信他永遠都沒有鬆懈的時候。”
白洛庭走進臥室,剛好看到裴伊月掛斷電話。
他狐疑的上前,雖然沒有問,但那一直盯著她手機的視線卻像是要把它看穿。
裴伊月握起手機,假裝看不懂他的目光。
“你不打算回家了嗎?要一直住在這?”
他們已經(jīng)在這住了兩天了,要是再不會去,她怎麼查白洛言?
白洛庭抱著胳膊站在她面前,始終對她的手機耿耿於懷。
他斂回視線看了裴伊月一眼,“想回去隨時都可以,我只是怕你不習(xí)慣。”
裴伊月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電話,無奈的笑了一下。
手一伸,把手機遞給他。
“剛給小妖打了個電話,你要不要檢查?”
這麼痛快給他檢查?
白洛庭抿著嘴,搖了搖頭。
“不用檢查,我信。”
裴伊月被他的話逗笑。
盯著她的手機都看了半天了,居然還說信?
她側(cè)眸睨了他一眼。
“白洛庭,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回公司?”
白洛庭伸手把她往懷裡一撈,雙手橫在她的腰上,摟著她。
“不回不行嗎?” шωш? тTk дn? ¢〇
這樣面對面的距離對裴伊月來說已經(jīng)不再陌生。
她以爲自己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習(xí)慣,沒想到居然適應(yīng)的這麼快。
濃密的眼睫遮住那抹漆黑,半晌,她點了點頭。
“看來,我離開裴氏已經(jīng)是每個人的夙願了。”
“我不是想讓你離開裴氏,我只是想讓你離那個傢伙遠一點。”
見她誤解了他的意思,白洛庭索性把話說白了。
一想到她去公司就會見到安希顏,他心裡就一百個不樂意。
如果換做另一個男人,也許白洛庭還沒這麼在意。
怪只怪,這個姓安的長得實在太妖孽了。
白洛庭對自己的長相向來很有自信,可是看到安希顏之後,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嫉妒!
裴伊月看了他半晌,眼眸一瞇,狐疑道:“你……在吃醋啊?”
“哦,你才知道?”
“……”
看著他認真到有些委屈的表情,裴伊月有點想笑。
抿起的脣角微微上翹。
輕盈的目光含著星星點點的笑意。
“他睡了葉彥傑,很明顯是喜歡男人的,我不懂,你爲什麼會吃他的醋。”
最開始裴伊月也因爲安希顏突然抽風(fēng)惱過,可是後來仔細一想,她有什麼能力把一個彎的瞬間掰直?
雖然她不知道那傢伙爲什麼突然那樣,但是她堅信,他對女人一定不感興趣,包括她。
見她還笑得出來,白洛庭臉色更難看了。
“他說他要追你。”
裴伊月歪了歪頭,臉上出現(xiàn)一絲乖張。
“我已婚。”
濃眉一揚,白洛庭看著她,“他好像並不在乎你已婚。”
“我在乎。”
看著她那似笑非笑的小臉,白洛庭默默的滾動了一下喉結(jié)。
妖精。
她就是一個十足的妖精。
橫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收緊,那纖弱的腰身被他完完全全的圈進懷裡。
“再說一遍。”
裴伊月看著他,斂起笑意,一臉認真。
“我在乎。”
沒錯,她在乎。
她在乎這場婚姻,不僅僅是因爲任務(wù),更多的是,她真的已經(jīng)開始用心去在乎。
從她回來接受婚禮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jīng)對這場婚姻的遊戲認真了。
不管最後的結(jié)果會是什麼,現(xiàn)在,她要做的是盡力扮演好白洛庭的妻子。
——
經(jīng)過一夜的斟酌,裴伊月還是決定把總裁這個位子讓出來。
不管是爲了裴心語的將來,還是裴森明的顧忌,她都不想再把自己放置在那個尷尬的位子上。
這件事她跟白洛庭說了,然而他的反應(yīng)就是舉雙手雙腳的贊成。
好奇之下,裴伊月忍不住問:“你當真一點都不覬覦裴家?”
他當時的回答是那麼的坦然,坦然到讓裴伊月暗自在心中慶幸。
如果當時跟古家聯(lián)姻的是她,也許,她一生的幸福都要付之東流了吧!
老宅
裴伊月剛一進屋,張海趕忙迎了上來。
“大小姐您怎麼來了?”
“我找爺爺有點事。”
裴伊月脫下外套遞給張海,而後伸手指了一下門外。
“我剛剛看到我爸的車,他也來了嗎?”
張海接過裴伊月手裡的衣服,點了點頭。
“是啊,剛來沒多久,這會兒正在老爺子在書房呢。”
裴伊月看了一眼樓上。
“知道了,我去樓上找他們。”
裴森明這個時候來,恐怕爲的就是昨天的事。
剛好她今天要說的事也跟昨天有關(guān),裴森明在這,也免得她以後再解釋一次了。
樓上。
“古家做出這種事,無非就是小肚雞腸,心語要嫁你不攔著,現(xiàn)在來跟我說什麼公司的事,難道你還想把整個裴家都給那丫頭送到古家去做陪嫁嗎?”
“月丫頭的職務(wù)是我給的,你別忘了,當初你出事,是她一個人抗下所有的事,不爲別的,就看在這一點,你也不應(yīng)該說出這樣的話。”
裴宗一臉溫怒。
裴森明說了一堆,最後卻被裴宗的兩句話輕飄飄的給擋了回來。
這話說的的確沒錯,但裴森明還是不願意妥協(xié)。
“爸,您好歹也爲心語想想,古家跟咱們裴家聯(lián)姻的目的您一開始就知道,現(xiàn)在白家橫插一腳,您又把公司交給了裴伊月,那古家該怎麼想?”
見他這麼頑固不化,裴宗有些惱了。
裴心語的婚事他們一直瞞著他不讓他知道。
現(xiàn)在他居然還有臉來說這樣的事!
“他愛怎麼想是他們的事,我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們古家的事,白家老爺子來下聘的當天,他古家人也在,人家根本沒對我們提出什麼要求,況且我也從來沒說過心語往後一定是裴氏的繼承人。”
“可是……”
見裴森明還想說什麼,裴森有些不耐煩了。
他打斷道:“沒什麼可是的。要不是看在當年跟古家老爺子的交情上,我怎麼可能讓他們古家隨意悔婚,月丫頭當時剛回裴家,他們是瞧不上她,現(xiàn)在看她得了這個位子又眼紅,怎麼,我們裴家就一定要由著他們說什麼是什麼嗎?”
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裴宗不由的嘆了口氣。
“森明,這麼些年,你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你欠這個孩子的。”
聞言,裴森明一怔。
略爲驚恐的看向裴宗。
話出口,裴宗也沒理由在假裝不知道。
這件事已經(jīng)瞞了十幾年了。
在他的心裡,永遠都是一個解不開的心結(jié)。
“我知道當年是你故意把那孩子丟掉,第一次被白家人送了回來,第二次你就直接把她扔出了北城,這麼多年了,你難道就沒有後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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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G,差一點睡到天黑(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