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牀上,白洛庭靜靜的躺著。
均勻的呼吸聽起來像是睡著了。
裴伊月抱著腿坐在他身邊,剛要起身,卻被他突然抓住了手腕。
再次看向他時,他的眼似乎恢復(fù)了以往的顏色,也沒了之前的迷離。
“如果今天我沒有把持住,我們的婚期還會照常嗎?”
這個問題裴伊月還真沒想過。
她沉默半晌。
“不知道。”
不知道,而不是不會。
白洛庭淡淡一笑,“你認識那個女人?”
“爲(wèi)什麼這麼問?”
“她說是你讓她來的。”
“嗤!”
裴伊月不屑一嗤,撇開視線,就像聽了一個並不好笑的笑話,“所以你信了?”
“並沒有。”
裴伊月動了下眉心,有些意外。
“爲(wèi)什麼?”
“因爲(wèi)我從沒逼過你,從訂婚到結(jié)婚全都是你自己點的頭,如果你不想,你大可以直接拒絕,沒必要做出這樣的事。”
裴伊月抿著脣,贊同的點了點頭,“有點道理。”
“你就沒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白洛庭能問,就意味著他猜到了什麼。
裴伊月不知道齊心都跟他說了什麼,但是剛剛她把他關(guān)在包廂那麼久,他就是再笨也會懷疑。
“沒錯,我跟那個女人認識,我們兩個一直都不合,她這個人嫉妒心很重,不論做任何事都想在我之上,可是我搖身一變成了裴家大小姐,現(xiàn)在還要跟你結(jié)婚,估計是她看不下去了吧。”
“那外面偷拍外面的狗仔呢?”
裴伊月的坦誠白洛庭並非不信,只不過,以往遇上關(guān)於她的事她總是會迴避,現(xiàn)在突然解釋,他反倒有些接受不了。
裴伊月看向窗戶,雖然窗簾拉著,但她的目光就像是能透過窗簾看見外面的人一樣。
許久,她搖了下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這事跟她脫不了關(guān)係,可如果真的跟她有關(guān)的話,這件事的性質(zhì)好像就有些變了。”
說著說著裴伊月自己陷入了沉思。
白洛庭握了一下她的手,“別想了。”
裴伊月的思緒被打斷,看了他一眼。
“你就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反正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知不知道又能怎樣?”
裴伊月翻了個白眼,就差在臉上寫上“不相信”三個字了。
要是把他放在古代,那絕壁是一嫉惡如仇的土匪強盜,如今他被劫了色,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計較就這樣算了,這話說出去就連三歲小孩都不信。
“什麼表情?”
看她一臉的不屑,白洛庭不滿的問。
裴伊月端了端肩,起身,“時間差不多了吧,都半個小時了,我們走吧。”
聞言,白洛庭眉梢一抖。
“你說什麼?”
“我說時間差不多,該走了。”裴伊月重複道。
她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話裡有什麼不對,可是看著白洛庭漸變的臉色,她突然迷茫了。
“呃,怎麼了,你不想走?”
白洛庭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突然拉著她用力一扯,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一對深眸波光瀲灩,緊緊的鎖著她的眼。
“丫頭,你在小看我?”
裴伊月一臉懵逼……
“你什麼毛病啊,我又怎麼了?”
白洛庭嘴角一撩,邪笑道:“半個小時?我在你眼裡就這麼沒用?”
“……”
裴伊月一怔,臉色瞬間爆紅。
她擺著手連忙解釋,“不是,你誤會了,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麼?”
危險就在頭頂,裴伊月不知道傅裡到底幫他祛除了多少藥性,發(fā)情的豹子惹不得,這一點裴伊月還是明白的。
“只是,只是隨便說說。”
白洛庭伏在她耳邊嗅著她的香氣,聽著她支支吾吾的話,突然想繼續(xù)逗她。
他壓低了聲音,曖昧的問:“你還想現(xiàn)在走嗎?”
裴伊月想躲,但身子卻被他完全壓住,根本動彈不得。
她懊悔的閉上眼,“不走了。”
“那什麼時候走?”
“你說了算。”
“真乖。”白洛庭滿意的在她臉頰一吻,翻下身的同時順勢把她撈進懷裡。
蓋上被子,白洛庭含笑閉上眼,“睡吧,睡醒了我們再走。”
“……”
他這是想說,他的戰(zhàn)鬥力是一整夜?
裴伊月抽了抽嘴角,尷尬道:“不行,萬一偷拍的人走了怎麼辦?”
白洛庭把她往懷裡摟了摟,“放心,沒拍到你的臉,他絕對不會走。”
……
裴伊月睡覺不挑牀的習(xí)慣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恨,可是沒辦法,她只要躺下就一定能睡著,這一點任誰都阻止不了。
凌晨三點,房間裡漆黑一片。
窗外的街上燈火通明,時不時還會傳來一些吵吵嚷嚷的聲音。
白洛庭站在窗邊,撩了一下窗簾。
對面看起來像是一個住宅區(qū),雖然沒有開燈,但是那明晃晃的照相機鏡頭,只要是沒瞎的人一眼就能看見。
裴伊月說那個女人是因爲(wèi)妒忌才找上他,可是現(xiàn)在她人都走了,這些狗仔記者居然還在這蹲點,難道真的像裴伊月說的性質(zhì)變了?
嗡嗡兩聲,白洛庭看了一眼手機,他勾脣一笑,隨後開了牀頭的燈。
裴伊月不適的皺了下眉,翻個身繼續(xù)睡。
白洛庭坐在牀邊,撈過那睡的正香的人,“寶貝兒,醒醒,我們該走了。”
裴伊月閉著眼咕噥,“你不是說睡醒才走嗎,天還沒亮呢。”
聞言,白洛庭笑了笑說:“我?guī)慊厝ニ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