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華要對自己的婆婆暗下毒手,但是老太太卻是一點兒防備也沒有,因爲她現在的心思都放在了小柱兒的身上,要不是在醫院的門口遇到大兒子孫建國,吵了幾句嘴,耽誤了點功夫,恐怕她現在早就進醫院找孫建軍去了,因爲她也希望小柱兒能平安無事。
但是事實卻是截然相反。在醫院後面的小花園裡,當從孫建軍的嘴裡得知小柱兒已經不幸離世的消息後,老太太這心裡也是挺難受,她看了一眼兒子那哭紅的雙眼,趕緊安慰道,“建軍啊,你也別難過了,人死了也不能復生,死了就死了吧”,老太太嘆了口說道,
孫建軍聽了這話後看了眼老太太,“媽,您說的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死了就死了’,小柱兒是人!那是一條性命,您懂不懂,這要是張玉回來管我要孩子,我怎麼跟人家說啊”,
“你照實說吧,有什麼了不得的,這個裝殺蟲劑的酸奶是趙白生給我的,我也不知道,你讓張玉找那小子算賬去吧,跟你有什麼關係”,老太太立正言辭的說道。
“媽,瞧您這話說的,敢情您是一點兒責任沒有,這件事的源頭就是因爲您,您要是不想把小柱兒送到派出所什麼事也沒有,往酸奶裡放安眠藥,您這就是犯罪,”,孫建軍因爲小柱兒的死,心裡是特別的難受,所以這心裡一著急就把實話說出來了,老太太一聽這話立刻是被氣得火苗子竄得三丈高,她指著兒子的鼻子質問道,
“行啊,建軍,你就這麼跟你媽說話是不是,我還就告訴你,往酸奶裡放安眠藥我那是騙你的,我往酸奶裡放的就是殺蟲劑,就是我親手給小柱兒灌下去了,小柱兒就是我殺的!你能把我怎麼樣!”,老太太像發了瘋一樣的對兒子咆哮著,孫建軍看著面目猙獰的媽媽,聽著她剛纔說過的話,突然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那個惡夢,
“記得在夢裡我媽就是跟我說的這話,還真成了現實了,哎呀,我要是有防備,那小柱兒也許就不會出事了”,於是他瞪大了雙眼看著老太太,回憶著這個離奇的夢魘,但是老太太卻以爲他很不服氣,瞪眼睛跟自己叫板,於是她二話不說脫下了自己的布鞋,用鞋底子狠狠的抽了兒子一個大嘴巴。
“啪!”,“你還不服氣是不是!”,“啪!”,“我怎麼做是爲了誰!那還不都是爲了你!”,“啪!”,“快三十歲的人了,連個媳婦都娶不來,你還有臉說你媽!”,“啪!”,“我這個殺人犯也是你逼的!”,“啪,啪,啪,啪……”,老太太左右開弓,用鞋底子一連是氣抽了兒子十來個大嘴巴,只見孫建軍的嘴角在流血,眼角在流淚,老太太說的話真是觸動了他的心扉,
“我媽說得對啊,她怎麼做事爲誰?不就是爲我嗎?爲了能讓我跟吳璇好,她把自己都豁出去了,可我還在埋怨她”,孫建軍見老太太停下了手,自己是一把把鞋底子奪了過來,“媽,我不對,我混蛋!”,他邊說邊用鞋底子不停的抽打著自己。
“孩子,你別這樣,媽這就找警察自首去”,老太太哭著就要起身離開,但是被孫建軍一把攔住,“媽,您別去,小柱兒是怎麼死的這事我跟誰也不說,我不能沒有您,媽!”
老太太聽了兒子這話也是挺感動,但是她知道這事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就過去的,就像孫建軍所說,要是那個張玉真的回來管他要兒子,這可怎麼辦,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躲是躲不開的,“建軍啊,你別害怕”,老太太說著長舒了口氣,“就是那個張玉回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就讓她來找我”,
“找您,那,那她還不跟您拼命”,
“拼命?!我怕那個,剛纔在門口遇到了你哥,他說劉麗華天天憋著跟我拼命呢,再多一個張玉也無所謂”,老太太苦笑了一聲說道。
“媽,這張玉跟劉麗華是兩碼事”,
“我知道,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她要是真找我,我就實話實說,往酸奶裡倒殺蟲劑的是趙白生,我真是不知情,讓她去找趙白生算賬去”,孫建軍一聽這話心裡也是一聲長嘆,“找趙白生?他能承認嗎?誰看見了給酸奶裡倒殺蟲劑了,他肯定是不認賬,有證據嗎?”,事實就跟孫建軍想的一樣,小柱兒的死到最後也是被認定是一場意外事件而已,孫建軍因爲沒有證據,所以無法控告趙白生謀殺小柱兒,而老太太雖然說是間接謀殺,但是因爲她是自己的媽,所以也沒敢向公安機關揭發舉報。
小柱兒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個弱小的生命,悽慘的離開了人世間。
夜,已經很深了。白天喧鬧的街頭,現在變得是無聲無息,大街上稀稀落落的又三兩個人在走動著,偶爾還有會一輛汽車在馬路上飛馳而過。霓虹燈閃耀著它那七彩絢麗的光芒,照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她緊走兩步來到了一座商廈的門口,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異常,這纔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她就是張玉,一個在逃犯,一個已經失去兒子的母親,只不過這件事她還不知道,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她還沒來得及知道這個悲痛的消息。
其實在昨天晚上,她告別了孫建軍之後,就立刻買了一張火車票,打算先回老家躲幾天,但是她覺得不妥,“我自己又沒幹什麼,捅傷劉利民的是趙白生,又不是我,我跑什麼啊,要不然我回去自首算了,這樣整天躲躲藏藏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想到這時候,她下了火車,又坐上了一趟列車返回來了,“我先去見見小柱兒,然後再去自首”,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在逃犯,所以也不敢坐車,只得是一個人從火車站走回家,所以耽誤很長時間。
“**,胡了”,馬奎把一張紅中使勁兒砸在了桌子上,然後把自己桌前的麻將牌放躺在桌子上,“七對兒,怎麼樣,可算是胡一把大的了”,他興奮的喊道。
“哎呦,我這一條龍算是毀了”,吳璇也把拍放倒,用叉子紮起一塊蘋果,邊吃邊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哎呦,都快十二點了,我得回去了,不玩了”,說著,她站起身就要離開,馬奎趕緊是上前攔住,“別介啊,再玩一宿吧,三缺一,這多不合適啊”,
“我明天還要上班呢,昨天就完了一宿,今天還這麼晚,你想要我的命啊”,吳璇瞪了他一眼,拎起自己的手提包來到了健身館的大門口,馬奎跟上來把門推開,“那明天接著玩,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家離這兒就兩步遠”,
“沒事,我車就在外面,來吧,這天黑了,路不好走”,馬奎不由分說的拉著吳璇上了他的奔馳車,發動起了汽車問道,“吳醫生,您家住哪啊”,其實吳璇是挺不願意把自己的住址告訴這老小子,但是無奈的是現在是有求於人,她要用馬奎的這輛奔馳車去顯擺顯擺。
“就在前面的路口,右轉,就在這樓門口停下來就行,對,停車,停車”,吳璇擺擺手,馬奎是立刻把車停了下來,然後轉頭對她說道,“吳醫生,今天早上啊,我對你有些冒犯,你別記在心上,我不對,以後……”,
“行了,我知道了,希望你下不爲例吧,不過馬奎啊,你這輛奔馳車啊,我過兩天要用一下,行嗎?”,
“這個,沒問題”,說實在的,這要是別人說出這話,他肯定是不同意,但是吳璇今天張了嘴求他,那就只要是勉強同意了。
“那,那你用多長時間?我的意思是……”,“就是用一次,瞧你小氣勁兒的,跟你明說了吧,是這麼回事”,吳璇也沒有隱瞞就把王珂和田瑩瑩買車的事情跟馬奎說了,“我就是想出出氣,沒別的,我連駕照都沒有,能去哪啊,我就開著車到醫院的車庫裡等著他們倆個,讓他們見識見識我有奔馳車,就這個目的,你放心了吧”,
“就這個啊,吳醫生,你可是真逗,要不然我送你一輛,那不比蒙他們強”,
“不用了”,吳璇說著打開了車門,走了出去,“就接你的車用一次就行,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說完,他轉身就要走進樓門,但是被馬奎叫住,“吳醫生,還有旅遊的那件事,你有沒有朋友啊,要是沒有的話,就算我,你別誤會,一個名額要是真給浪費了,挺可惜的”,
“放心吧,我有朋友一起去”,吳璇瞥了他一眼說道,“是嗎?那是誰啊?”,
“是……”,其實吳璇是想把孫建軍這個名字說出來,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反正有人,你就別管了”,她顯得有些不耐煩,頭也不回的走進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