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2015年6月7日，全中國都在緊張著，國航CA934於法國巴黎時間20點20準點起飛。

飛機劃過天空，只留下一道噴氣。秦楚最後看一眼黑漆漆望不到邊的巴黎的夜空，關上擋光板。

兩萬裡的高空，秦楚正在費力的哄元宵入睡。也許是飛機的轟鳴聲也許是高空的低氣壓，本該正常入睡的元宵十分不舒服，正鬧個不停，不肯入睡。

秦楚嘆了一口氣，暗忖：到底還是早了，孩子太小不慣坐飛機，應該再等等的。

爲了轉移孩子的注意力，秦楚只好把IPAD打開，找出遊戲給他玩。也許是太不舒服了，一向有了遊戲忘了孃的元宵居然只玩了一關就不玩了，猴在秦楚身上扭個不停。

頭等艙里人並不多，但總這樣腦並不是個辦法。

“秦思凱！”煩躁的秦楚低喝了一聲，又覺得自己太嚴厲緩下聲來，“媽媽知道你不舒服，可是你這樣會打擾大家的。你想想，你想要睡覺的時候有人來打擾你，你會不會不高興？”

元宵想了一下，擡起胖嘟嘟的小臉碩：“如果是Anne來找我玩的我就不會不高興。”

秦楚被自己的兒子噎了一下。後座隱約傳來一聲嗤笑。

“那如果是Jone呢？”

“會不高興。除了Jone ，還有John , Dave，都會不高興。”元宵扳著手指頭數了好幾個名字。

這個重色輕友的孩子！哪兒學來的啊！秦楚覺得特別無奈。

“你不高興的時候是不是覺得他們特別討厭？”秦楚循循善誘中。

元宵點頭。

“如果你打擾了別人，別人也會覺得元宵討厭。元宵想要做一個令人討厭的孩子嗎？”繼續誘導。

元宵搖頭。

“這就是了。你這樣哭鬧，對大家都不好的。”秦楚把IPAD給他，“如果元宵睡不著，繼續玩遊戲好不好？”

元宵看看擺在自己面前的IPAD，又擡頭看到媽媽嚴肅的表情，環顧了一週機艙，認命地玩起遊戲。

看元宵終於安靜下來，一下一下戳著屏幕，小胖手肥的像兩隻豬蹄，手背上十個肉窩窩，秦楚忍不住抓起元宵的一隻手放在嘴裡青啃一下，惹得元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又來了，每次洗完澡抱著人家的腳丫子一通啃不說，現在連手也不放過了。

感受到兒子的怨念，秦楚笑了一下，放他自己去玩遊戲，自己拿起放在小桌子上的書看了起來。

夜色深沉，窗外茫茫不見半點星光。兒子玩遊戲累得已經睡著，手還搭載IPAD上。秦楚輕輕抽出IPAD，扶著他慢慢躺好，蓋上小毯子，俯下身輕輕吻了元宵的額頭一下，自己也扯過毯子，沉沉睡去。

再醒來，我就回來了，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