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蔓延著一股詭異的氣氛,雨凡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可終究這件事他是個局外人多說無益。
最後良久只得變出一句,“不管她是不是溫情,可她現(xiàn)在有丈夫孩子,你還打算······”
“我做不到放手!”愛就要放手,這句話在他這個佔有慾極強人的眼中就是最扯淡的一句話,如果真心愛著一個人,你怎麼可能去做到灑脫的放手!
病房中除了幾人的呼吸聲一時陷入死寂,各懷心思的三人都不約而同現(xiàn)則了沉默。
而躺在病牀上的葉雲(yún)帆不知過了多久睜開眼睛瞥了眼還站在他身旁的許華,“去荷蘭把青凡接回來。”
“大少爺······”
許華剛想出聲阻止,話剛剛說出口就被葉雲(yún)帆打住,“照我說的去做。”
他也知道現(xiàn)在是個關(guān)鍵的時刻,古蘭和曲顏已經(jīng)和他徹底決裂,如果她們真的和葉雲(yún)冬達成共識,他將會處於嚴重的劣勢,如果要被她們知道青凡還活著勢必惱怒,絕不會給再給他任何多餘籌備時間就會對他發(fā)起猛烈的進攻。
只不過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看淡了這一切,他現(xiàn)在只想著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
“做的隱秘一點,儘量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
許華有些擔心的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病房,而坐在旁邊的雨凡一直都沉默不語,“你這樣又何苦呢?”
“如果我有你一半的心境就好了。”語氣虛弱無奈,從小同樣出生在豪門中的雨凡見慣了豪門的醜聞,他最不屑的就是男女之間的感情。
“其實你也可以。”
雨凡淡淡說了一句起身,負手站在病房的窗邊。
躺在病牀上的葉雲(yún)帆喉結(jié)微微滾動,情已動,再說這些已經(jīng)晚了。
三天,自從知道青凡還活著我從最初的驚喜到後來的心急火燎,再到現(xiàn)在的坐立不安,吃不下飯,墨梓豪發(fā)現(xiàn)我的變化,開始詢問我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我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對他有所保留,沒有說出來。
“西晨呢?我怎麼聯(lián)繫不上他了?”
我也是從三年前才知道墨梓豪和西晨認識,只不過兩人相處的模式很奇怪,說不上是朋友,不過兩人有時卻很有默契,大多數(shù)的時候只需要對方的一個眼神就知道他們在想著什麼。
我曾經(jīng)詢問過兩人的關(guān)係,兩人給我共同的答案就是不熟,可我卻覺得他們在隱瞞我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
“他最近應該有事情要忙,所以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是不要找他的好。”
我狐疑的看了一下墨梓豪,“這幾天我要出去一趟。”我還是不放心杜鵑找的那個偵探,到現(xiàn)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傳過來,本來想著讓西晨跟我一起去看一下,畢竟以他的身手潛入裡面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可聽墨梓豪這麼一說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去哪?我陪你。”
墨梓豪自從前陣子回來之後就變成個一塊粘人的橡皮糖一樣,不管我去哪他都要過問一下,有時我會覺得跟他在一起,好累,有些被約束的要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我只是散散心,再說葉雲(yún)冬不是來找過你,說最近幾天就會針對葉氏的計劃嗎?你這個時候根本就不合適。”
墨梓豪思索一下,“你帶著墨心出去,我不放心,我讓幾個人陪著你。”
我知道他是讓那幾個人監(jiān)視我,他現(xiàn)在的對我已經(jīng)很不放心,怕我揹著他去見葉雲(yún)帆,更怕我和他舊情復燃,無論我跟他再三保證現(xiàn)在葉雲(yún)帆在我心中就是一灘發(fā)出陣陣惡臭的垃圾,我們兩個人再也沒有可能走到一起。
他雖表面上說她相信我,可事實上我知道他是個跟葉雲(yún)帆一樣疑心病重的男人,這也是我不想告訴他青凡還活著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知道我也是拒絕就讓他越生疑,我沒有拒絕他的安排。
第二天一早我就將還在睡夢中的墨心拉了起來,準備坐今天早上的第一班飛機飛過去,想到那棟房子我的一顆心就被牽動起來。
這邊我還剛剛將行李放進行李艙中,包中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看著屏幕上跳動的似曾熟悉的號碼,我?guī)撞豢梢姷陌櫹旅迹瑨鞌嚯娫挘е纳宪嚒?
之後手機又響了幾次,鬧得我有些心煩就索性關(guān)了機。
一整晚都待在辦公室中與雨凡還有幾個心腹商量怎樣應對葉雲(yún)冬致命一擊的葉雲(yún)帆趁著出來透氣的功夫給她打電話,欲阻止這一次她的荷蘭之行。
聽到電話中傳來冷冰冰的女聲的時候,他看著已經(jīng)開始放亮的天空,腦中閃過那次的荷蘭之旅,葉雲(yún)帆會議室,結(jié)束了這場已經(jīng)達成一致的會議。
“雨凡照上面的去做。”
說完他就急匆匆的拿起椅子上的西裝匆匆倆開會議室,雨凡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出所料,今天早上一條爆炸性的新聞橫空出世,在洛城市掀起一股驚濤駭浪,葉雲(yún)冬以葉雲(yún)帆不是葉凌親生骨肉爲由一紙訴狀將他告上法庭,要求葉雲(yún)帆返還所有的繼承遺產(chǎn)。
沉浸三年前葉雲(yún)冬,終於要等到了一個扳倒葉雲(yún)帆的絕佳時機,此次即使不能一擊即中,他也會死咬著不放,他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葉氏的公關(guān)危機啓動了此時最有效的做法那就是澄清這件子虛烏有的事情,可任憑他們打爆了葉雲(yún)帆的手機,對方那邊傳來的總是那句冷冰冰的“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後再撥。”
許華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葉雲(yún)帆一聲沒吭就離開了公司,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他卻葉雲(yún)帆的影子都沒有見著。
“別找了,你替他去吧。”雨凡知道葉雲(yún)帆所有的打算,更知道他此時應該在飛往荷蘭的飛機上,雲(yún)帆,爲了一個女人你放棄一直努力爭取的東西值得嗎?
天空湛藍如洗,不時飄過幾朵白雲(yún),坐在飛機上一夜未睡的葉雲(yún)帆眼睛中已經(jīng)染上一層血絲,可他卻仍然睜著那雙情緒複雜的雙眼看著窗外,他趕到機場的時候,溫情的那班飛機剛剛離開。
腦中思緒萬千,不過想的最多的還是想知道溫情知道他這麼做之後會原諒他嗎?想到三天前在辦公室中她決絕的表情,他心知她原諒自己的機會渺茫。
鳳眼中閃過堅毅的光芒,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會放手一搏,今後他只想跟她過著平凡幸福的生活,只是溫情你會陪著我嗎?
荷蘭,剛下飛機的我就被一場暴雨阻攔在機場,進退不得。
我想冒雨出去找輛出租車,可又怕墨心被雨淋著會生病,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眼看青凡就近在眼前,可我卻不能去立刻去見他,我心情煩躁的向後攏了攏頭髮,有些不安的在原地踱著步子。
這些日子墨心要乖巧很多,安靜的站在我的旁邊,由於早上起得有點早,不斷的打著哈欠。
我彎身抱起她,輕拍著她的背,“墨心,乖,睡一會吧。”
昨天晚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我根本也沒有睡多長時間,被墨心這一傳染也開始哈欠連天,此時被困在機場的人幾乎擠滿了整個大廳,我尋了一個角落中,抱著墨心倚在牆上,瞇了一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有人從我的手中去奪墨心,我一個激靈的睜開眼睛,葉雲(yún)帆蒼白憔悴的面孔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好似有種做錯事被他捉到的侷促感一閃而逝,同時也納悶他怎麼是在這樣人滿爲患的機場找到我的。
其實我哪知道一下飛機見到機場困住了這麼多人,葉雲(yún)帆就詢問機場工作人員,是不是前一班乘客也沒有離開機場,當工作人員給他確定的答案時,他就開始一點點的在機場找了起來。
忽然我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看著,“這麼怕我到這裡來,是不是因爲青凡在這裡,葉雲(yún)帆我告訴你,不管你把他藏在哪裡,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絕對會找到他,將他帶離你這個惡魔身邊!”
“溫情你就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聽著她的話,葉雲(yún)帆一顆心緊緊的揪疼在一起,他不知道用何種言語來形容此時自己的這種心情,那是一種對人生的淡淡絕望。
“機會?當初你連找人代孕你和曲顏的孩子這種齷蹉的事情都幹出來了,你覺得我會原諒一個曾經(jīng)如此欺騙我的人嗎!”
說完我忿恨的看著她,單手抱著墨心拉著行李箱就擠出這個站滿旅客的角落中,周圍對葉雲(yún)帆投來一束束譴責鄙夷的目光,葉雲(yún)帆沉重的臉上並沒有以前那種駭人的冰冷,此時的他只是個想祈求自己妻子原諒的普通男人。
“不要再跟了我了!”
身後的腳步聲一直隨著我在人羣中穿梭著,我終於在壓住不住心中的怒火,怒吼一聲,我胸前不斷的開始劇烈的起伏著。
“墨心,叔叔抱。”他見到我如此憤怒,臉上閃過不容人忽視的心痛,對乖乖趴在我肩膀上的墨心伸出手來。
墨心自從上次就已經(jīng)對面前的沒有以前的那種親切感了,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葉雲(yún)帆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投進他的懷抱。
“她是我的女兒,就不牢你這個陌生人費心了。”
我就這樣爲了躲開他在人山人海中不斷的走動著,只是外面的狂風暴雨不但沒有消停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機場的人越困越多,面對著一堵堵肉牆,我此時已經(jīng)寸步難行。
這一會走的路太多,雙腿已經(jīng)開始傳來腫脹的感覺,我懶得再去理一直站在我身邊的葉雲(yún)帆,乾脆直接坐在行李箱上。
我單手抱著墨心,騰出一隻手去揉揉發(fā)酸的腿,誰知葉雲(yún)帆伸手就那樣強硬的墨心抱了過去,“葉雲(yún)帆你把······”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又做了一件讓我?guī)缀跻@掉下巴的事情,只見他緩慢的蹲下身子,將墨心放在他的腿上,伸手出就欲幫我去揉腿,我視他如蛇蠍一般慌忙的站起身來。
“葉雲(yún)帆你真的夠了,就算是你現(xiàn)在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原諒你!”爲了不讓別人投來異樣的目光,這次我故意壓低了聲音。
還蹲在地上的葉雲(yún)帆喉結(jié)滾動著,緩慢的站起身來,丹鳳眼中的情緒劇烈的波動著,“如果你只是在意那個的話,我可以跟你解釋,當初那個跌下樓的孩子並不是我跟曲顏的。”
“葉雲(yún)帆都到了現(xiàn)在你還騙我,否定這些已經(jīng)存在的事情有意思嗎?”如果不是出不去這裡,我早就扭頭就走了。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騙你。”曾經(jīng)的他不想對她說謊,現(xiàn)在的他更不會騙她,他閉了下眼睛,這件事情是他的一個失誤,他本想嚥下,殊不知被一向聰明的古蘭和敏感的曲顏知道才一發(fā)不可收拾,進而導致她消失在那個雨夜。
葉雲(yún)帆組織下語言,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緩緩說道:“當初我本身就不同意她們兩人的計劃,更是強烈的反對她們換掉你的孩子,不管我有多麼的冷情,我也知道孩子對你來說的意義有多大,可······”
葉雲(yún)帆說道這裡停頓一下,跳到另一件事情上,“你應該知道我曾經(jīng)有一段至今都想回憶起的初戀,當初她背叛了我,所以一怒之下······”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哽咽起來,我看到他眼中的的霧氣不斷在加重,悔恨和痛苦交織著,我雙眉緊蹙,我很好奇到底他們之間最後發(fā)生了什麼才叫他這樣一個冷血的男人這般難以啓齒,更好奇的是他們?nèi)~家到底是沾滿了怎樣的污穢與隱藏了多少不爲人知,見不得光的事情!
或許是不堪的往事太過痛苦,時間一點點過去,葉雲(yún)帆仍舊沒有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直到墨心在葉雲(yún)帆的懷中再度睡去,我緩緩開口,“不說就算了,我根本不屑知道你的任何事情!”
聞言,葉雲(yún)帆的墨子一黯,無意中瞥過懷中小傢伙的睡顏,她的眉眼之間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