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跑在最前面的人一定是晏寒裳!
“怎麼了?難道他們又追來了?”沈瑟兒見夜離憂的臉色,便猜出了個大概。
他重重地點頭,“跑吧!”
“除此之外,我可還有其他辦法嗎?”沈瑟兒攤攤手,聳聳肩,笑得頑皮。
夜離憂揉揉她的腦袋,這女人都到這麼個時候了,還不忘頑皮,呵呵。
他們這邊才跑遠,晏寒裳以及他的手下便像一陣風(fēng)一般掠了過來,馬蹄所踐踏之處,塵土飛揚,大地都禁不住顫了顫。難怪剛纔距離百丈開外的夜離憂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只是看見他們的影子,晏寒裳的嘴角就盪開了勝利的微笑。
這一次,他不相信夜離憂還能逃得過他的手掌心。
半個時辰後,出現(xiàn)在夜離憂和沈瑟兒面前的是萬丈懸崖,而他們因爲(wèi)動作太快而差點滑落下去,幸好夜離憂及時收腳。
再回眸,身後的追兵只要五十步距離,一陣風(fēng)過,便只剩下二十步。
到此時,晏寒裳沒有再前進,而是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們。
而夜離憂與沈瑟兒手牽著手,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就像那天晚上在皇宮之中廝殺一樣。
這一次,晏寒裳沒有去看他們的手,而是直勾勾地看向他們的臉。
“還要跑嗎?”清淡的話語帶著威懾的力道,飄向?qū)γ娴膬扇恕?
“爲(wèi)什麼要跑呢,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送你上路!”沈瑟兒無所畏懼,往前站一步,斜睨著他。
氣勢這東西,誰不會裝啊?
“呵呵呵呵!”晏寒裳輕笑起來,“爲(wèi)什麼你男人總是不說話呢?每次都讓你站出來爲(wèi)他擋刀擋箭,難道你不覺得傷心難過嗎?”
又是挑撥離間啊,這傢伙似乎很喜歡用這招,但是沈瑟兒又豈會上當(dāng)。
她笑了笑,說道:“第一,有女人願意爲(wèi)他擋刀擋箭是他的魅力所在;第二,沉默是金,他不喜歡說話,說明他在思考,思考的男人最有魅力;第三,我敢站出來,是因爲(wèi)我相信身後的他能夠護我安然,每一個偉大的女人身後都必定會有一個偉大的男人!”
吼吼,鬥嘴咩,誰不會???
晏寒裳和夜離憂都愣了一下,雖然說她的話語聽起來像是瞎扯,但是其中的道理卻是如此明白且存在著。
難道事實不正是這樣的嗎?事實就是這樣的啊!
“本宮不與你多費脣舌,你們身後是懸崖,跳下去就是死,現(xiàn)在本宮給你們兩條路,要麼臣服於本宮,要麼跳下去?!标毯颜Z言犀利,語氣平淡,目光危險。
“我們不會跳崖,也不會臣服於你,我們選擇……打!”話語落下,沈瑟兒握緊夜離憂的手。
之前是怎麼樣的,現(xiàn)在就還是怎麼樣,沒有絲毫改變。
夜離憂感覺到她的力道,也抓緊了她的手。他不怕打,也不怕死,他只是……不想她出事,只是如此而已,所以他才一直沉默,在尋找可以逃脫的辦法。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似乎也只有打了。
“就算夜離憂再厲害,也敵不過我千軍萬馬,沈瑟兒,你當(dāng)真願意讓他葬身此處麼?”晏寒裳問。
既然他們兩信念如此堅定,那他就一個一個攻破,“別忘了,你的躍崖軍還都在本宮的手上。哦,是全部躍崖軍,一共有一萬零五十六人呢,死了幾個!”
沈瑟兒聽言,頓時就按捺不住了,欲要衝上去,就被夜離憂給抓住了。
“瑟兒,我來?!彼麚踉谒拿媲埃詢扇瞬拍苈牭降穆曇粽f:“你躲到一邊去,若是可以,就逃出去,我會來找你匯合?!闭Z盡,他鬆開了她的手。
並未對晏寒裳宣戰(zhàn),他已經(jīng)拔出他腰間的軟劍,對準(zhǔn)了晏寒裳,直逼他命門而去。
這一系列動作發(fā)生得太快,別說晏寒裳沒有準(zhǔn)備,就連沈瑟兒都有點發(fā)蒙,等到彼此都反應(yīng)過來之時,夜離憂的軟劍距離晏寒裳的命門只有十寸的距離。
晏寒裳眸子一瞇,身子猛地一閃,欲要擡手去震飛夜離憂的長劍,然長劍卻在此時轉(zhuǎn)了個彎,直向他的腦袋削來,這一動作快狠準(zhǔn)。
晏寒裳一看,頓時從馬背上滾下來,堪堪躲過了夜離憂直逼而來的軟劍。
夜離憂還要再攻,士兵已經(jīng)圍攏上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手起刀落,一場廝殺再次激烈的展開。
晏寒裳背靠在一棵大樹下,右膝彎起,腳掌抵在樹木上,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場內(nèi)廝殺的夜離憂。
而沈瑟兒則站在一邊,目光不斷地瞟向場內(nèi)的夜離憂,此時沒有人注意到她。
夜離憂的目光忽然從人羣中撇過來,示意她逃走。
沈瑟兒想了想,自己不會武功,先走可以讓他沒有後顧之憂以及累贅,於是,就這最近的一匹馬,翻身而上,策馬前驅(qū),快速地往樹林中跑去。
晏寒裳見狀,也快速地翻身上馬,從另外一側(cè)跑入林中,擋住沈瑟兒往回走的路線。
遠遠的,沈瑟兒便見到了他的身影,若是繼續(xù)向前,必定會被晏寒裳截住去路,一念罷,她立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相反的方向跑,可是相反的方向可不是懸崖峭壁?
她緊皺起眉頭,只能沿著懸崖不斷奔跑,只希望……前面不是無止境的懸崖。
那邊廂,夜離憂見沈瑟兒走了,心頭也落下了一塊大石,但是看見晏寒裳也跟著策馬離去,他的緊張感又再次上來,只好拼盡全力,挑落上百名侍衛(wèi),翻身上馬,快速地跟了上去,身後的士兵見狀,也緊追不放。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沈瑟兒悲催的發(fā)現(xiàn)……跑到哪裡都是懸崖。
尼瑪,不帶這麼玩人的?。?
她低頭看向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心裡懸了。
身後的晏寒裳揚起了清淺的笑意,“小瑟兒啊,上天註定你是離不開我的,現(xiàn)在乖乖跟我回去吧,用你的身心護夜離憂一生平安,有何不可?”
“可你妹!”沈瑟兒啐道。
“難道你一定要看著夜離憂與你一起去死,你才樂意嗎?”晏寒裳依然笑著,不爲(wèi)她的話語動怒,反正……他也聽不懂那話是什麼意思,只是想著一個女孩子應(yīng)該不會罵出那種很髒的粗話來。
“呀,你怎麼知道的?我就是很樂意!”沈瑟兒道:“晏寒裳你知道我一看見你,我就怎麼想的嗎?我想將你抽筋剝皮,之後再將你放進沸水裡面煮,用煮來的湯卻喂狗!你妹你妹你妹!”
“你真的這麼恨我?”他眸子微微瞇起,掩藏住眼皮底下的情緒,“我並未作出傷害你的事情,你何以如此恨我?我只是傷害夜離憂而已,這並不影響你和我之間的感情,你爲(wèi)什麼要站在他的身邊呢?”
“或許我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恨你!”沈瑟兒道:“你傷害了阿離就是傷害我,他做什麼都是爲(wèi)了我好,但是你做什麼都是爲(wèi)了囚禁我!別跟我說你喜歡我或者你愛我,將你那自私的愛和喜歡收起來,拿去喂狗去吧!你想要得到我,不過是想要看阿離傷心而已,你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的心事!!”
晏寒裳內(nèi)心黯然冷笑……你真的知道我的心事嗎?若是你真的知道,你現(xiàn)在想必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沒什麼,不懂也沒有關(guān)係,我自己懂得便好。
“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了過來,晏寒裳與沈瑟兒同時回眸,便見萬千士兵不斷地在夜離憂身後追,阻擋住他跑進樹林裡的路,逼迫他一直沿著懸崖跑……
和晏寒裳剛纔對她所做的一切毫無二致。
“果然是什麼主人養(yǎng)出什麼樣的狗!”沈瑟兒冷哼。
晏寒裳無所謂的聳聳肩,“你過來,還是我過去將你帶過來?”他問。
“你去死!”沈瑟兒罵。
話音才落,便感覺到一陣勁風(fēng)席捲向自己,在她反應(yīng)過來之後,人已經(jīng)到了晏寒裳的馬上,而他修長好看的手正掐住她的咽喉。
“夜離憂,沈瑟兒在我手上!”他對著還在奔跑的夜離憂淡淡地道。
夜離憂聽得清清楚楚,身軀一震,擡頭便看到了被掐住咽喉的沈瑟兒,他的兩道眉毛很有節(jié)奏的垮下來。
只是,身下的馬放緩了速度,但還是很快就到了晏寒裳的面前,彼此騎在馬背上,對立著。
“不必管我!”沈瑟兒道。
但是夜離憂不爲(wèi)所動,依舊安靜地立在原地。
“你若是臣服於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額……”話才說完,晏寒裳便加重了手中力道。
“在這裡,本宮纔有話語權(quán)?!标毯训溃骸耙闺x憂,現(xiàn)在,你可以選擇過來殺了我,也可以選擇跳下懸崖。”
夜離憂擡眸看向?qū)γ娴纳蛏獌?,因?wèi)呼吸不暢,她的臉色已經(jīng)變成了豬肝色,而她的雙眼則在祈求著他,祈求他不要放棄他自己的性命。
“讓我和瑟兒說幾句話。”半晌後,他沉下眸子,對晏寒裳道。
晏寒裳的手鬆開,扣住沈瑟兒肩膀,顯然是用了內(nèi)力的。
“行,臨別之言,本宮很樂意成全?!?
“阿離,我不要你救我!”沈瑟兒大喊,聲色裡充滿了急切。
夜離憂長長久久地看著她,隔了半天才道:“若是我讓你去死,你可是會恨我?”
沈瑟兒搖頭,“不會,但是日後你得替我報仇,你得好好地活下去,否則我會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