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季子姍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季正剛聞言,面色忽變,扔掉手中的空臉盆,上前便甩了季子陵一個耳光。
啪得一聲,把季子陵都給打懵了!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季老太太氣得差點兒昏死過去,不管不顧,直接拾起了洗手間裡的拖把,朝著季子陵和季子姍的腦袋,狠狠砸過去。
季子陵被打了三四下,這纔回過神來,渾身一震,拼命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衆人。一時之間,他竟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叫得小姐,出來玩小姐,被家裡人逮了個正著,確實是夠丟人的。可這種事情也不是初犯的,奶奶和爸爸至於這麼動怒麼?
季子陵隱約覺得他身後有人在喊他“大哥”,他微微側過身子,對上季子姍的視線,整個人便如遭電擊,嚇得想要裝死以逃過一劫!
他爲什麼會在季子姍的牀上!他跟這個曾經很熟的“妹妹”已經很久很久未曾聯繫,就算是這次見面,得知她和她母親的境遇,他也刻意疏離了她,可是爲什麼最後居然會變成這樣!
他記得最初是鍾可欣約他去2306號房間見面的,但到了那裡,他碰到的竟然是相看兩相厭的季子墨,再後來……
來不及回憶更多,他跌跌絆絆地從牀榻上爬下來,用被子遮著下身,跪倒在季正剛和季老太太面前,漲紅著臉急切道:“奶奶,爸,你們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我和子姍妹妹……”
“眼見爲實。”沈讓忽然開口,“大少爺和子姍小姐雖然名爲兄妹,但實則沒有血緣關係,如果你們是真心相愛,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
“不行!想都不要想!”沈讓最後三個字還沒說出口,便被季老太太一口打斷,“要麼斷絕父子關係和父女關係,否則你們兩個想都不要想!”
季子陵恨得咬牙,他想說的是“我和子姍妹妹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可身邊那個穿著西裝,面容冷峻的男人似乎故意找茬兒,曲解他話中含義。此時此景,他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鍾可欣和殷氏眼見著這一幕幕好戲,心裡頭越來越不安……她們知道一定是季子墨那個小賤人從中作梗,卻不知道她此舉意欲何爲。季子陵不過是輕薄了季子墨兩句,而季子姍最近也只是排擠了季子墨一番,就已經受到這樣的懲罰,那作爲幕後主使的自己呢,是不是還有更可怕的事情正等著她?
“外婆,或許事情真的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鍾可欣試圖爲季子陵和季子姍辯解,因爲只有先幫她們洗清了關係,她自己才至於墮入陷阱。
“這是他們兩個的事,是不是那麼回事,我們自有眼睛看!”季老太太因爲季子墨滑胎的事,對鍾可欣有些看不慣,冷冷說道,“可欣,我看你臉色不好,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這是我們季家的家務事,你就不要再摻和了——”
“好的,都聽外婆的。”能夠早點回去休息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今晚算是暫時安全了。
“不行!她不可以走——”
恰當此時,門外一個淒厲的聲音響起。
張小蝶扶著面色慘白的鐘可情,一步一顫地出現在一羣人面前。鍾可情面容憔悴,臉上盡是痛苦之色,目光死死盯著鍾可欣不放,斥道:“她若是走了,誰爲我腹中胎兒償命!”
“小墨……”鍾媽媽微張著嘴,怔怔地看著鍾可情。
殷氏連忙攔在鍾可欣面前,瞪著鍾可情道:“子墨小姐,凡事可要講道理,這些天,我家小姐將你照顧得無微不至的……你滑胎許是你體質問題,可不能賴在我家小姐頭上!”
“體質問題,呵……”鍾可情冷笑一聲,“得是什麼樣的體質,才能吃下米非司酮還保住胎兒?”
“什麼米非司酮?你在說些什麼?”殷氏聽得雲裡霧裡。
鍾可欣也不是學醫的,對這些藥是一竅不通,和殷氏二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麼。
“大表姐親自買的藥,怎麼不記得了麼?”鍾可情朝著房間裡幽幽望了一眼,目光最後落在了沈讓身上,“沈醫生是業界的權威,就讓他來告訴大家這是什麼藥吧。”
一羣人聽了,紛紛將目光投向沈讓。
沈讓眉頭一蹙,並不出聲。
季老太太被逼得急了,忙追問道:“沈醫生,你就別賣官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