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歡坐在一旁,很無語的瞪著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祁墨,指著不遠(yuǎn)處的沙發(fā),語氣不善,“祁少爺,那邊有沙發(fā),我不介意你去那邊睡。”
就非得跟她睡在一張牀上?
祁墨睡姿優(yōu)雅,紋絲不動,雙眸微闔,就如同睡著一般。
沐清歡忍無可忍,冷著臉動手推動他的身體:“祁墨,你要是再不起開,我立刻走!”
祁墨倏地睜眼,勾脣一笑,“走,走去哪裡?你以爲(wèi),你還能脫離我?”
“爲(wèi)何不能?”沐清歡皺著眉,眉宇間淨(jìng)是不屑,“你除了靠著你的權(quán)利控制我,你還會什麼。”
還想繼續(xù)威脅嗎?
她從來不會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尤其是在爲(wèi)人所逼的時(shí)候,如果她不願意做,是誰也不可能威脅得到。
她就是該死的,太有原則。
祁墨默了下,起身,兩人面對面看著,他精緻妖孽的臉上,突然勾起一抹弧度,深邃的眼眸促狹瞇起,散發(fā)著危險(xiǎn)的氣息,彼此間的氣息充斥於鼻翼之間,氣氛雖然冷凝,還夾雜著絲曖昧。
這樣的他,渾身上下充滿了誘惑。
分外的迷人。
沐清歡微微失神,忘記呼吸。
“在你心裡,我就只是每天威脅你的人?”祁墨冷著聲音問。
“……”沐清歡微愣,被他的這句話問的心慌意亂,佯裝鎮(zhèn)定,雲(yún)淡風(fēng)輕的說著話,“難道不是嗎?我是人,不是你祁墨的什麼寵物,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蘇潺的事情我不……”
“蘇潺已經(jīng)受到了她應(yīng)該有的懲罰。”祁墨語速不疾不徐,彷彿在陳述一個(gè)事實(shí)。
沐清歡怔住,驚訝的道:“什麼意思?”
“她的腿斷了。”祁墨一雙眸子緊緊鎖定在沐清歡那雙水波瀲灩的眼眸上。
沐清歡心跳加快了些,不敢相信的盯著祁墨看:“你弄的?”她本就只穿了一件睡衣,此刻彎著腰瞪大了眼睛的模樣,看的祁墨心裡癢癢。
“我下的命令。”祁墨聲音啞了幾分,兩人之間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在空中燃燒出灼熱的溫度,沐清歡莫名的耳根燥熱,她萬萬沒想到祁墨竟然真的會將蘇潺的腿打斷。
祁墨從不會說謊,所以他說打斷了,那便真的是打斷了,想起蘇潺那樣美的臉,以後走路一瘸一拐……
莫名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她並不是聖母,蘇潺之前一心想置她於死地,如今斷了條腿,也算是報(bào)應(yīng)吧……
只是……
她擡眸望向祁墨,光線太暗,她看不清楚他的臉,卻清楚的能感知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她不是你最疼愛的妹妹嗎,你怎麼下的去手。”沐清歡思緒微亂,心猿意馬。
祁墨湛黑的眸子望著她,這女人的脾氣還真是倔。
“這麼說,你會開心點(diǎn)?”祁墨沉聲問,“沐清歡,你吃醋了嗎。”
沐清歡耳根子一熱,俏臉染上一層紅暈,齜牙道:“我吃醋?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祁墨不語,單單就這樣望著她,可偏偏是他這樣晦暗如深的眼神,擾的沐清歡一陣心亂。
想起他真的爲(wèi)了自己願意懲罰蘇潺,她連日拉陰沉的心情確實(shí)好了一些,可那日蘇潺口中的七重門,以及上次在那棟別墅裡祁墨憤怒的模樣,她的心情又暗淡了下去。
“祁墨,我永遠(yuǎn)都不會吃你的醋。”這話,沐清歡不知道是說給祁墨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這是你的真心話?”祁墨神色一頓,眸色陰沉,隨時(shí)能吃了她的架勢。
一手?jǐn)E起她下巴,四目相對,人的眼睛,裝載著各種情緒,一天裡面,即使再如何的懂得僞裝,也無法不表露出來。
“是!”沐清歡目光閃躲,不去看他的眼睛,他那雙深邃的眼裡邊,眸色變化莫測,如同一潭沼澤,一旦接觸,只會越陷越深。
祁墨危險(xiǎn)的瞇起眼睛,“你是我的人,所以吃不吃醋也由我來定。”
他的口吻霸道,話中堅(jiān)硬的語氣就像在控制著沐清歡的思想,身上有股強(qiáng)大的壓迫力,態(tài)度不容拒絕。
“祁墨,你憑什麼說我是你的人。”沐清歡眉心擰起,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威迫的氣息,呼吸頓感不平。
“憑什麼?”祁墨嘴角冷冷一勾,猛然將沐清歡按到在牀上,頓時(shí)便壓在了沐清歡的上方,巧妙的避開了沐清歡受傷的那隻胳膊。
只是這個(gè)姿勢,曖昧極了:“就憑我是你法定的老公。”
祁墨擡首,兩脣之間的距離只有幾釐米遠(yuǎn),鼻翼間充斥著彼此間的氣息,沐清歡呼吸有些急促,頓感意亂神迷。
是那股熟悉的,還夾雜著淡淡的菸草味道。
“老公?祁墨,咱們是契約夫妻,這點(diǎn)我記得你之前提醒過我很多次。”沐清歡挑眉,好笑的戲謔道:“該不會是祁少爺喜歡上我了吧?”
她看著他的眼睛,想從裡面找出想要的答案。
祁墨耳根倏地一熱,沒想到她突然會這麼問。
“是又如何?”祁墨淡淡說,突然涼涼的補(bǔ)充上一句話,“喜不喜歡,你也是我的女人,這個(gè),重要嗎?”
沐清歡眸光瞬間黯淡,果然是自己想的太多了,“祁少爺,你也太自以爲(wèi)是了!所謂‘你的女人’建立在威脅的手段上,你認(rèn)爲(wèi),有意思嗎?我可不覺得,作爲(wèi)契約夫人,有什麼好天天拿出來講的。”
沐清歡話中充滿諷刺,這話聽在祁墨眼裡,是無比的刺耳。
“沐清歡……”祁墨眼色陰沉,一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面對著自己雙眼,一字一句問:“在你心裡,我們就只是這層關(guān)係?”
沐清歡冷哼,這是她說的嗎?
不是一直是他自己在強(qiáng)調(diào)嗎?
“祁墨……”沐清歡蹙眉,他弄疼她了,雙眼巴巴的看著他,“祁少爺,一直以來,是你在跟我強(qiáng)調(diào)‘契約’這件事,我至始至終,僅僅是說過兩次而已!既然當(dāng)初我們簽好協(xié)議,契約作爲(wèi)兩人交換的條件,現(xiàn)在,你又何苦這麼認(rèn)真?我們之間,充其量是名義上的情人,再者就是醫(yī)生跟病人,再無其他。”
說出這麼一段話,她感覺自己的心,一下下的往下沉,尖銳的疼痛在心頭爆發(fā)出來。
她這是怎麼了?
爲(wèi)何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