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其忠搓著老臉,嘿嘿乾笑兩聲,試圖緩和蕭軍被懟後的尷尬氣氛:“老弟大氣啊,五千萬砸廣告,手筆夠豪,那天府可樂的融資,哈哈……你這邊有什麼章程?”
心動了呀!
擺明了。
陸陽把一切都想好了,而且還捨得砸錢,只需要等接下來的冠名廣告和插片廣告,真的如陸陽所料定能夠火爆全國,那麼可想而知天府可樂也將會必然隨之一炮而紅,到時候不說直接拿下整個全國的可樂市場,至少也能夠與這些外國品牌分庭抗禮而不落下風(fēng)。
這可是一個十幾億人的市場。
只要能夠?qū)崿F(xiàn)這個目標(biāo),那麼將來天府可樂就肯定低不到哪裡去,即使不如百事,可口,這些外資飲料巨頭,成爲(wèi)世界級500強公司,但是至少在國內(nèi)當(dāng)個飲料界的龍頭沒問題,1000億市值不敢多想,但是百億以上市值,難道還不可以期待一下嗎?
牟其忠之前因爲(wèi)短時間內(nèi)湊不出太多的外匯,所以在港城的新組建合資公司中,他佔的股分比例其實並不高,甚至還不如後來加入的錢悠悠,有陸陽幫襯托底,錢悠悠後來關(guān)鍵時刻打入賬戶的那筆外匯比他還要更多。
具體是多少?
三個人股份細(xì)分下來,大概也就是5:3:2的結(jié)構(gòu),陸陽是5,錢悠悠是3,牟其忠是2。
之前他還沒有後悔,覺得少出點錢也不錯,反正這個項目風(fēng)險還挺高的,說不定會血本無歸。
不過現(xiàn)在嘛,他想法肯定不一樣了,陸陽既然這麼有把握,又已經(jīng)計劃周全,而他又對陸陽如此瞭解,就沒見陸陽輸過,這個時候自然是想在接下來的融資中也分一口肥肉吃吃。
蕭軍卻瞪了陸陽一眼,強壓不爽地插話:“行行行,算我冒失,我這就回公司琢磨廣告的事兒,但你這央視談判,算上我一份?”
他以前要是碰到陸陽拿話懟他,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生氣。
但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今時已經(jīng)不同往日,這小子泡了自己妹妹,那就是自己的便宜妹夫,自己可是大舅哥,大舅哥都不給面子,這也太過分了吧?
回去以後,他非得去找他妹告這小子一狀不可。
陸陽嘴角微揚,點了點頭,對於蕭軍這小子的說法不置可否。
早該如此了。
這小子的反應(yīng)還慢了半拍。
所以他準(zhǔn)備先涼涼這小子。
扭過頭去,轉(zhuǎn)向牟其忠道:“錢的事別愁,去京城的路上咱們嘻嘻說,老牟,讓助理訂今晚的機票,咱們先下手,免得百事嗅到風(fēng)聲再下絆子。”
不管別的先。
白嫖一張機票,不,是白嫖一架飛機。
牟其忠笑罵道:“你小子連這點錢都省,行,我讓我助理包機,咱們今晚就飛京城。”
蕭軍在旁邊急了,“那我呢?那我呢?”
他指著自己鼻子。
小神童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屬於正規(guī)化的大公司,股權(quán)分散,有自己的董事會,他雖然是總裁,可卻不能像眼前這兩個傢伙一樣,能夠做到一言堂。
涉及到上千萬的公司財務(wù)支出,他想要一言而決定那是不可能的,非得要上董事會去過一遍,通過董事會各方股東代表表決以後,這筆錢才能夠任由他這個總裁來支配。
陸陽沒回答他,故意把頭撇向一邊。
牟其忠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道:“既然著急,那你小子還不趕緊回去召集人開會,時間要是趕巧,那你就趕過來,哥哥我?guī)阋怀蹋s不巧,那你老弟就坐下一趟飛機,自己出機票錢,我跟陸老弟,我們在京城等你。”
蕭軍臉色鬱悶的承受著牟其忠的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的重?fù)簟?
罪名再加一條。
居然都不向著大舅哥,明明可以等等我這個大舅哥。
陸陽只要開口,那這趟飛機就起飛不了。
什麼時候出發(fā)?
還不是這小子一句話說了算。
蕭軍的暗恨與咬牙切齒陸陽是看不見的,他起身漱了漱口,然後朝外走去。
“你們也早點回家吧,把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什麼時候出發(fā)等我通知。”
“我也要回去了,我媳婦還在家等我。”
蕭軍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要的要的,我這就回去安排。”
算這小子識相。
牟其忠點了點頭,“行,那我這邊先跟機場做好溝通,你這邊回去,安排好了家裡,給我電話,什麼時候確定了時間,我再包機。”
全程所有的節(jié)奏都是被眼前的小子所把控,跟什麼單位合作,投什麼電視劇插片廣告,冠名什麼重大賽事這些……
他都插不上嘴。
只能聽這小子來安排,既然現(xiàn)在人家又讓等通知,那就等通知唄。
陸陽家裡還有媳婦和孩子,還有兩個處處針鋒相對的婆婆媽。
自然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得先安排好了。
怎麼安排?
陸陽又一次實行快刀斬亂麻。
回去以後就讓人收拾行李。
“這回搬去哪?”
殷明月見他又讓人收拾她們娘倆的行李,頓時有些疑惑的出聲。家裡的兩位老人此次好像是槓上了,爲(wèi)了平息這次的家庭矛盾,他們夫妻二人特意搬出了別墅,把豪華別墅留給兩個老人,他們搬到了小家來住,可是因爲(wèi)有安保團隊,又有照顧嬰兒,還有幫他們做飯的阿姨都跟著他們一起搬了過來,實際上住在這小別墅裡面很不方便,現(xiàn)在老公又讓人收拾行李,她猜可能是要換一個更大的房子,可是難道在鵬城,老公還另外買了一套比這小別墅還有更大,不下於家裡的那套大別墅的房子嗎?
她以前可不知道有這套房子的存在。
陸陽搖了搖頭,伸出手指去颳了刮媳婦的鼻樑,“你這回猜錯了,咱們不在鵬城住了,搬去京城的四合院住一段時間,怎麼樣?”
以前陸陽把定居的地址放在鵬城,一來是因爲(wèi)集團總部就在鵬城,二來是因爲(wèi)集團總裁魏舒姐懷孕生孩子,那一段時間集團沒有了一根主心骨,那麼就得有他這根更大的主心骨來支撐,所以他那段時間只能待在鵬城,穩(wěn)定人心,處理一些魏舒姐這位集團總裁懷孕不方便來處理的公司緊急重要文件。
現(xiàn)在倒是已經(jīng)用不著了,魏舒姐生完孩子已經(jīng)快大半年的時間,早已經(jīng)回到集團正常上班,他這個董事長又又一次成爲(wèi)了圖章工具,基本上無所事事,每天不是在家陪媳婦孩子,就是約了蕭軍牟其忠出海釣魚。
閒的都快蛋疼。
而現(xiàn)在既然鵬城待不住了,別墅被婆婆媽媽給霸佔了,他自己走就是了呀,給她們二老騰地方,換一座城市繼續(xù)美美的生活。
殷明月掩著自己的小嘴,驚訝於陸陽居然提出要去京城的四合院裡去住一段時間。
她由此想到了兩個問題。
一:姐姐也在京城,自己這個時候帶著孩子和老公一起搬去京城去常住,是不是有點自投羅網(wǎng)?
二:媽,還有婆婆,現(xiàn)在都在鵬城,兩位老人都是爲(wèi)了大孫子才飛過來的,現(xiàn)在好不容易見到了寶貝大孫子出生,還沒來得及施展她們的帶娃本領(lǐng),咱們就把孩子偷偷帶走了,而且躲的這麼遠,會不會有些不近人情,讓兩位老人知道了,惹著兩位老人傷心難過?
三:“欣兒怎麼辦?老公,欣兒在家,我有點不放心她。”
前面兩個理由,她有點說不出口,而且老公未必會把她們當(dāng)一回事,但是這第三個理由……
今年已經(jīng)4歲半的陸欣兒,上半年開始就已經(jīng)在上幼兒園,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名幼兒園小班的小學(xué)生。
既然是學(xué)生,當(dāng)然就沒有以前那麼自由了,可以跟著她爸爸媽媽到處全國定居。
陸陽笑道:“你要擔(dān)心,那咱們就把欣兒也帶上,幼兒園又不是一年級,連學(xué)前班都算不上,這個學(xué)能上就上,不能上也無所謂,到了京城,我再給她另外安排一家幼兒園上學(xué),這不就行了嗎?”
有錢走到哪都是暢通無阻,所謂的頂級幼兒園,對陸家千金毫無門檻可言。
殷明月?lián)u了搖頭,“不好,若是換一個學(xué)校,欣兒還要重新適應(yīng)環(huán)境,咱們做父母的不能太自私。”
陸陽皺了皺眉,果斷的道:“那就交給你媽,還有我媽,有她們二老在,就這麼一個小閨女,你還怕她們帶不好?正好,給她們找點事情做,拴住她們,免得她們無所事事,又追去京城,攪得咱們這個小家不得安寧。”
有些老人思想非常固執(zhí),她自己認(rèn)定的事情,你旁邊的人九頭牛都休想拉住她,根本就不是三言兩語所能夠說服,也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錢只能代表你在家庭的地位,但是有些幾十年如一日養(yǎng)成的生活習(xí)慣一旦帶入家庭,要是不在一起住還好,距離反而能產(chǎn)生美,一旦住在一起,雙方代溝無法抹平,那麼就絕對會麻煩成堆。
現(xiàn)在就是這個結(jié)果。
自己的親媽連工作都不要了,也要過來幫忙照顧大孫子,陸陽是肯定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來的。
而丈母孃也是一片好心啊!
這麼多年幫自己帶陸欣兒,照顧自己懷孕的妻子也是從無怨言。
不管是出於哪個方面考慮,自己也不可能幫著自己的親媽,數(shù)落自己的丈母孃的不是。
而且若是自己這麼做的話,恐怕明月妹妹也會多想,那麼怎麼才能破局呢?
陸陽所採取的辦法比較土豪,一走了之,把豪宅讓出來,給二老騰地方,你們是要打仗也好,要和好也罷,反正我們看不見也聽不見,只要咱們這個小家別受到波及就行。
殷明月欲苦思良久,也毫無對策,最後只能無奈的道:“嗯,我聽老公你的,那咱們就去京城住一段時間。”
相比較留在鵬城受婆婆和媽媽的裹挾,到最後不是惹的婆婆不快,就是和自己親媽鬧翻。
去京城定居一段時間,有姐姐在京城,這點隱患,就反而都不值得一提了。
總不至於因爲(wèi)害怕他們倆舊情復(fù)燃,就永遠都始終躲著姐姐,儘量減少他們能單獨相處的時間也就罷了,難道還能不允許人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裡?
想到這裡,殷明月都覺得自己有些太過分了。
啞然失笑,自己還是太緊張,對姐姐多了些成見,也對陸陽哥哥少了些信任,其實完全用不著這般。
陸陽見說服了媳婦,大喜的將兒子抱起,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都親哭了,而他卻反而大笑起來,“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現(xiàn)在就讓人聯(lián)繫機場包一架飛機,咱們這趟出行,舒舒服服的,保證不讓你們娘倆受罪。”
豈止是能舒舒服服的,還有人掏錢,有冤大頭。
第二天,凌晨6:30的機場。
辛苦了一夜,連夜開會,方纔搞定了公司所有的股東代表,拿到了千萬級電視劇插片廣告的經(jīng)費。
蕭軍頂著一雙熬夜熬出來的熊貓眼,裡面的核心眼白上佈滿了一條一條的血絲。
他盯著遠處陸陽一大家子,身邊還帶著保鏢,保姆,傻眼了。
氣勢洶洶的回過頭去道:“你就不管管他?他這是在白嫖你。”
不知道爲(wèi)什麼,以前他還對陸陽這小子帶著老婆孩子出來秀恩愛不反感,但是現(xiàn)在,他卻極其反感這姓陸的小子把媳婦孩子也一塊帶出來。
有什麼了不起的?
又不是隻有你媳婦能生兒子,我媳婦也能生,不對,我妹也能生。
所謂屁股決定腦袋,大概也就是這麼回事。
牟其忠卻對自己被白嫖這事,一點都不感覺到有什麼好生氣的,反而笑嘻嘻的道:“好好好,陸兄弟這回連老婆孩子都帶上了,看來是要不破樓蘭誓不還了,這趟只許成功,嗯,不許失敗。”
反正已經(jīng)都包機了,羊毛早被薅了,多幾個人上飛機,少幾個上飛機,也影響不了包機的最後價格。
還是屁股決定腦袋,牟其忠看中的是陸陽的能力,可不會爲(wèi)這些小錢而斤斤計較。
蕭軍聽完就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