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什麼?”
陸陽在旁邊吊兒郎當的道。
“醫生,是那個洋醫生,這些人的目的不是要毒死我爸,是要藉此讓我爸犯病。”
錢悠悠沉聲道:“這樣他們就有了讓那假洋鬼子給我爸治病的藉口,到時候只需要揹著我跟我媽,隨便再動點手腳,便足以讓我爸無聲無息死於病死,這些人,好歹毒的心機。”
“冰菓,噎死。”
陸陽打了個響指,“這下你明白了吧?這些人膽子小的很,根本就不敢殺人,畢竟殺人是要坐牢的,甚至搞不好還要槍斃,所以你哥他在裡面現在可安全的很,只要咱們守好大門,誰都不敢在裡面把他怎麼樣。”
錢悠悠點了點頭,也認同了陸陽的話。
“我哥他這個人,老是長不大,這些年來一直闖禍,前幾天大嫂生兒子,又被他給搞得大嫂以後都懷不上孩子了,若非我爸出手,拉他一把,他現在早跟大嫂離婚了,連公司的股分都得搭進去,算了,讓他在裡面吃點苦頭也好。”
既然確定死不了人,大不了就挨一頓揍,錢悠悠也就放心了。
不禁長長出了一口心中的鬱悶之氣。
緊張的心情,也終於放鬆下來。
當然,也就是她哥沒在場,要是蕭軍在這裡,肯定得給她豎起大拇指:好妹妹,真是好妹妹,就眼睜睜的看著哥在裡面捱揍,是吧?
不管怎麼說,若是按陸陽的判斷,她爸,她哥,都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
錢悠悠朝陸陽投來感激的眼神道:“謝謝你,多虧你的及時出現,不然若是我跟我媽,沒有能把我爸給推出來,讓他被堵在裡面,恐怕就只能被迫接受那假洋鬼子的醫治了,後果也會一定不堪設想。”
如果一切的推動都是正確的,她爸沒有被下毒,而是被餵了一碗用百年野山參與藏紅花熬的雞湯,倘若一定要還有後手,那麼後手,也只能是,這位從港城請回來的混血假洋鬼子醫生。
陸陽搖了搖頭:“你別急著高興,打個電話給你媽媽問問,到底結果如何,也順便把咱們的猜測轉告你媽,提醒你媽,你爸有可能是高血壓突發引起了中風,重點一定要預防腦出血,萬一要是……”
後面的話陸陽沒有說完,因爲腦出血不管是中出還是大出,只要救治不能及時,基本上人即使是搶救回來,那下半輩子也完了。
就錢老頭這樣,以前還只是不能走,怕是這回出院以後,連口都不能言了,吃喝拉撒都得讓人照顧,活著還不如死了。
錢悠悠也急了,連忙掏出手機去給她媽打電話。
幾分鐘後。
酒店樓下傳來了警車聲。
錢悠悠這通電話也終於打完了,陸陽見她掛了電話,朝她笑道:“你就這麼信我?萬一要是我猜錯了,你爸是真的中毒了,豈不會耽誤了治療的時間?”
錢悠悠聞言一愣。
隨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信你,你不會害我。”
陸陽滿意的點了點頭,“行,既然你信我,那我也不能讓你失望,大軍,你帶著人在這裡守著,記住了,一隻蒼蠅都不能從這裡面飛出來,小九,帶上之前咱們抓到的人,咱們倆一塊下樓,去迎迎帽子叔叔們上樓,順便把這一出大戲,給咱們的帽子叔叔好好講一講。”
大軍拳頭錘在自己的胸口,邦邦直響,大聲道:“陽子,你放心,有我在,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今天這扇門,誰也別想打開,除非陽子你來。”
陸陽滿意的點了點頭。
拍了拍大軍的肩,朝旁邊的錢悠悠道:“你是跟我一起下樓,還是不放心,在這裡守著?”
錢悠悠瞧了眼1米85以上個頭,渾身肌肉結實凸起,起底200斤以上的大軍。
嚥了咽口水。
癡癡點了點頭,“我……我還是跟你走吧。”
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先是她自己差點失身給了陸陽,然後又驚聞她爸突然吐血,疑是中毒,族人們也聯合起來造反,要趕走她和她媽,她哥也被關在了宴會廳,目前還不知道會不會被憤怒的族人們給撕碎了,她媽也急急忙忙送她爸去了醫院,目前生死未卜,這種情況下,錢悠悠極其缺少安全感,沒有陸陽在身邊,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陸陽沒再說什麼。
牽著她的手,兩個人一塊下了樓。
這,就是他給的態度。
錢悠悠就這麼被他麻木的拉著下了樓,從一開始的感到震驚,到害羞,最後察覺到手心裡傳來的溫度,不由的也開始變得心安。
“帽子叔叔,歡迎……”
“嫌疑犯就在樓上,已經被我們的人關在了宴會廳裡……放心吧,他們肯定跑不掉……”
“重點是那位洋醫生,這人身上有秘密,若是能撬開他的嘴……”
“我說的不對嗎?”
“哦,你們有自己的辦案方式啊,請我離開?”
“行行行,等會……我先給你們領導打個電話。”
“這樣就可以了,是吧?”
“雖說事情的起因是一碗雞湯,但這碗雞湯未免也有些太補了,我的這位錢伯伯他可是一位高血壓患者,之前就已經有過中風記錄,這次又因爲喝了這碗雞湯,二次進了醫院搶救,我是不是可以懷疑,這碗雞湯,也相當於是在下毒呢?”“不行?沒有法律依據?很難定性下毒?最多……什麼……只能通過民事糾紛,去告這個煲雞湯的人?”
“那沒事,要是再加一條,雞湯不是目的,目的是讓我這位錢伯伯生病,然後指使假醫生殺人,製造醫療事故,那邏輯就通了呀,足以證明,背後之人,是想謀殺了吧?”
“行,我會與你們的領導保持溝通,對這起案子,保持長時間的關注。”
爲了給一些人,一個應有的懲罰,陸陽也算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這麼說吧,只要但凡是能動用的關係,他都動用了。
不爲別的。
爲的就是一個公平,公平,特麼還是公平!!!
忙了一個下午,和帽子叔叔道別。
陸陽纔剛出來,就又被蕭軍給堵上了,這小子也是個人才,爲了堵陸陽,竟然連醫院都不去。
好歹也去做個樣子,對不對?
“你說你,難怪你那便宜老子不讓你來當錢氏的繼承人,就衝你這態度,換我,我也不給你當繼承人。”
陸陽怒其不爭,指的蕭軍破口大罵,先下手爲強。
然後扭頭就跑了。
不跑不行,這丫的在裡面受了委屈,被那些急的狗急跳牆的錢氏族人們給收拾了,揍的老慘了,到現在都還滿頭是包,鼻青臉腫,你說,這能怪誰?
要陸陽說,這自然是冤有頭債有主,誰打的,就去找誰,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叫蕭軍來說,他肯定是最恨那些打他的錢氏族人,但也更恨那讓人把門鎖了的背後之人。
沒錯,就是陸陽他這個罪魁禍首。
“臥槽。”
變成豬頭的蕭軍怪叫一聲:“你小子別跑,你有本事讓人關門,連老子也一起都被關在裡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瞅瞅你乾的好事,我的臉都腫成這樣了,別跑,你倒時回頭看一眼,怎麼,怕啦?”
“對對對,我是怕了,你別過來,趕緊去醫院看你便宜老子去,我不是你爹,別再追我了。”
陸陽慫的快,乾淨利落,但嘴也特別毒,氣的蕭軍哇哇大叫,在背後死命追趕。
留下同樣剛出來的錢悠悠,獨自一個人站在風中凌亂。
氣死了。
這兩個傢伙居然沒有一個靠譜的。
“小姐……”
旁邊的司機把她的車開了過來。
錢悠悠終於緩過神來,朝著兩道已經快跑的沒影的背影,暗暗呸了一聲,氣憤的鑽進車裡,把門一關,“開車,送我去醫院。”
沒辦法,現在只能她先一個人趕去醫院了,畢竟爸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作爲女兒,必須得出現在最需要她的時候。
陸陽被蕭軍追了一路,兩人最後都氣喘吁吁的躺在了城市花園的花壇裡面。
“兄弟,謝了,我妹她都跟我說,沒有你,我錢爸他未必能闖的過這一道鬼門關。”
蕭軍張開雙臂成大字形躺著道。
陸陽正嘴裡叼著一根草,聞言把草吐了,呸呸呸,轉身看著他奇怪道:“你都知道了,那你還追著我不放?”
蕭軍繼續觀察著天上的白雲,摸了摸紅腫的臉道:“一碼歸一碼,你幫了我妹是真,害我也是真,我不能找你報仇嗎?”
說的好有道理的亞子。
陸陽竟然無言以對,也罷,他拍了拍屁股,爬起來繼續跑,“那你來追我吧。”
蕭軍直接連人都麻了。
目瞪口呆的看著,纔剛剛休息一小會兒,又立馬生龍活虎,兩腿如飛,跑的跟個超人似的陸陽。
“我追?”
“我還追個球子哦。”
“算了,不追了,毀滅吧!”
蕭軍放棄了,張開雙臂,仰頭直接又再一次躺下,他決定擺爛,深受打擊,需要好好靜靜,治療身體裡面受傷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