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傻眼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蕭軍他姓肖,而你姓錢,你說他是你親哥?”
逗呢。
錢悠悠反脣相譏道,“怎麼,不行嗎?”
她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今天特別火大,可能是眼前這張臉的問題。
陸陽高舉雙手的道:“行行行,我不和你爭,你說蕭軍他是你親哥,那我就當(dāng)他是你親哥好了,不知道錢小姐你今天叫我來有何貴幹?”
孔夫子早就說過,唯漂亮女人與小人難養(yǎng)也。
陸陽對此深信不疑。
所以堅持不和這女人爭,爭贏了又能得到什麼?
什麼也得不到。
自己當(dāng)初不就是裝個醉,戲耍了兩個想攀高枝的女大學(xué)生,而且也沒幹什麼呀,連衣服都是她們自己脫的,全程老子都是一直“閉”著眼睛看戲。
結(jié)果就被這長腿馬尾姑娘給撞見了。
誤以爲(wèi)是好色之徒。
被一直惦記到現(xiàn)如今。
你說冤不冤?
錢悠悠丹鳳眼一瞪,滿眼煞氣的道:“什麼意思?你說這話的意思,是我在騙你,對不對?”
陸陽搖搖頭。
怎麼可能?明明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我信了呀,這都還不行嗎?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有,你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我沒有。”
“你有。”
“我說了我沒有,沒有,沒有,還要我再說幾遍?”
“好吧,那你把這個簽了。”
轉(zhuǎn)折很生硬。
一份冰冷的文件擱在了盛怒的陸陽的面前。
“籤就籤。”
陸陽“刷刷刷”在文件的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不過……
他卻又用另一隻手按住文件,阻止錢悠悠伸出的手把文件給抽走。
“等等,你想算計我,沒那麼容易,我先看看這份文件的內(nèi)容再說。”
陸陽得意的怪笑一聲,仗著自己是男人,力氣勝過對方,低下頭,仔細(xì)的看起文件的內(nèi)容來。
讓對方高興,卻又不讓對方得逞,只要還沒用印,這份文件還在自己的手上,那它就是一份無效的文件,隨時自己都可以把它撕掉。
錢悠悠見文件抽不出來,雙手交叉,乾脆抱著胸,微微往後平躺,靠在老闆椅上,隔著辦公桌,注視著這個狡猾的男人。
“看完了嗎?”
“是不是覺得上當(dāng)了?”
“我這個壞女人,有沒有在算計你?”
一鍵三連。
同時兼臉上帶著淡淡的嘲諷色。
陸陽沒有理會。
他沒時間,也沒精力,精力都用在了看手上的文件上,但當(dāng)他看完了所有以後,都沒挑出任何毛病來,反而略微有些震驚的擡頭來:“我的房子,你準(zhǔn)備從一期項目中,挑180套?”
蕭軍的這個住宅小區(qū)項目,原定計劃是一共分做三期來完成它。
第一期500套房,第二期也是500套房,第三期1000套房,合計一共是2000套房,算是一箇中型的小區(qū)。
而答應(yīng)給牟其忠還有陸陽的房子,之前也沒說過是從一期,二期,還是三期中來出。
只是定了一個交付的日期,三年之內(nèi)。
這就很彈性了。
而這個項目的小區(qū)房子其實是已經(jīng)在建了,一期都已經(jīng)主體工程差不多竣工。
蕭軍找到牟其忠還有陸陽,其實是缺的蓋二期,還有三期的錢。
重點是三期。
而安排陸陽的估計,三年之內(nèi),如果要是一切順利的話。
一期還有二期的房子,都賣的很不錯,蕭軍這個人也不像是一個會有拖延癥的人,敢打敢拼的軍人色彩十足,要是有能力,肯定也是希望,能夠在三年之內(nèi)把這個項目全部做完。
那麼問題來了。
他會交給牟其忠與陸陽二期還是三期的房子?
答案很明顯。
三期最有可能,二期也理所當(dāng)然,唯一不可能的是一期。
因爲(wèi)一期馬上就要封頂了,再過一兩個月就能對外發(fā)售,這個時候把它交出來,交給牟其忠或者陸陽,提前三年呢,有病嗎?
光是利息,就多少錢?
陸陽加上牟其忠的錢是5000萬,5000萬握手裡面,無償使用三年,這得創(chuàng)造出多大的經(jīng)濟(jì)效益?
居然不要。
這是幾個意思?
他很不能理解手裡面的這份文件。
“我現(xiàn)在有些開始信你了,蕭軍他應(yīng)該真是你親哥,不然要不是親哥的話,你要這麼把他的錢往外送,他能容得了你嗎?”
陸陽把文件往前一推。
既然內(nèi)容對自己有利,他幹嘛還要按著它?
錢悠悠冷冷的注視他道:“你先別急著高興,也先別急著笑話我,房子我是可以給你,但是我有條件的,先把附加條款看清楚了再說。”
陸陽這時又趕緊把文件拿回來。
低頭再仔細(xì)看了一遍,然後擡起頭來,莫名其妙的道:“自交房之日起,乙方必須保證入住率三個月內(nèi)達(dá)到50%,半年之內(nèi)達(dá)到70%,一年後達(dá)到90%,這是什麼鬼條件?”
錢悠悠於是問了他一句,與房產(chǎn)無關(guān)的話,“我聽曉曉說,你現(xiàn)在正準(zhǔn)備與鵬城市政府談投資建廠與建科研所的事情,若是能談攏,剛好差不多你這邊地皮批下來,科研所建好,工廠準(zhǔn)備招工,我這邊小區(qū)房子差不多一期也能竣工。”
陸陽似有所思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錢悠悠道:“想幹什麼?你不是已經(jīng)很清楚了嗎?普通工人你可以在政府給你的地皮上建工人宿舍,但是科研所的技術(shù)員呢?這些技術(shù)員一般總是會拖家?guī)Э诘陌桑窟€有你要建的工廠的中高層領(lǐng)導(dǎo)呢?我希望你能夠把你的房子分配給他們也好,租賃給他們也好,都讓他們先搬進(jìn)來,我需要我的小區(qū)入住率儘可能的首先達(dá)標(biāo),造成一種火熱的假象,你也可以這麼說,我是在借你的人,來擡高我的小區(qū)的人氣,怎麼樣,應(yīng)該不會爲(wèi)難你吧?”
陸陽鼓掌道:“很精彩,也很棒,想法也很超前。”
這姑娘震驚到他了。
也讓他想起了後市某些樓盤出售,往往會請人來排隊,營造一種房子不夠賣的火的假象。
真的有人上當(dāng)了,往往則是一棟樓,就只有自己一戶人家。
入住率慘的可憐。
眼下,這馬尾長腿姑娘的套路和這個套路其實是一脈相承,甚至還是Plus版的升級。 只是人家不是玩虛的,而是真實有效的入住率,只不過這個入住率,需要陸陽這個乙方來替她完成。
安排一批高質(zhì)量的精英,如技術(shù)研究員及其家眷,工廠中高層技術(shù)骨幹,管理人員及其家屬,這一批人,一下子在這個小區(qū)一期銷售開啓以後,入這個小區(qū),那還不得立馬將這個小區(qū)的人氣給炒火?
“妙,妙不可言,不愧是我當(dāng)初看中的馬尾辮姑娘,可惜你沒能進(jìn)我的公司,不然我大小也給你一個管理層的崗位來幹。”
“怎麼樣,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我能給你的前途,可不一定是蕭軍他能給得起的。”
陸陽愛才之下,又多說幾句,並且說完以後,雙目炯炯的盯著對面姑娘的眼睛。
錢悠悠呵呵道:“我給自己打工,自己當(dāng)老闆,憑什麼去給你打工?”
這姑娘還裝上了。
陸陽無語的道:“那麼姑娘,你能解釋一下,爲(wèi)何你姓錢,你哥他姓肖嗎?還有,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倆的年紀(jì),相差未免也有點太大了吧?”
蕭軍今年即使沒有40歲,但想必應(yīng)該也差不了幾年,而錢悠悠不過才20歲出頭,兩人相差幾乎最少15歲。
再加上一人姓錢,一人姓肖,怎麼可能輕易就做得,讓人相信這是兩兄妹?
錢悠悠將陸陽遞給她的文件鎖進(jìn)抽屜裡面,然後沒好氣的起身道:“我打個電話,我叫某人來親口告訴你,我到底是他什麼人。”
說這話的時候,她咬著牙!!!
陸陽無所屌謂的道:“行,那你叫他來,正好我佔了這麼大一個便宜,我還想請他吃頓飯呢。”
把房子買下來,不可能一直就空著,總得要有個人來住。
不是效仿牟其忠,組建個物業(yè)公司,用來專門搞房產(chǎn)出租。
要麼就直接省了這個環(huán)節(jié),一步到位對接自己人,把到手的房子,分配或者出租給公司在鵬城這邊的精英階層們。
陸陽選擇第二。
所以答應(yīng)錢悠悠,替對方好熱小區(qū)的人氣,他沒有一點抗拒的心理。
因爲(wèi)這也正合他的意。
“打就打。”
錢悠悠又真打了,“哥,你過來,某人說我是你養(yǎng)的情婦,你來跟他解釋解釋,我到底是你什麼人。”
“誰?誰敢這麼說我妹;妹你等著,哥我馬上過來,那傢伙見到我要是敢不跑;看我不把他的頭扭下來當(dāng)球踢。”
蕭軍在電話裡咆哮的聲音傳來。
陸陽苦笑的道“我說馬尾辮,你這有些過分了吧?我沒這麼說過。”
錢悠悠:“你有。”
陸陽:“我沒有。”
錢悠悠:“我說你有你就有,你懷疑我,那你就有。”
陸陽:“那好吧,我有,有就有,長腿馬尾辮小美女,你又能拿我如何?”
和女人鬥嘴贏不了,那陸陽乾脆也攤牌了。
耍起無賴來。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
“誰是你的長腿馬尾辮小美女,你說清楚了,你這個流氓。”
“誰應(yīng)我的話,我就說誰。”
“你……”
“你什麼你,說不出來了吧?”
“無恥。”
“錯,我有。”
陸陽張嘴:“瞧好了,我牙齒白的很,怎麼可能就無齒了?”
錢悠悠被氣的翻白眼,然後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無聊。”
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噠出了辦公室,直接把陸陽鎖在她的辦公室裡面。
“我去視察工地,待會兒我哥來了,我給他鑰匙,讓他開門來見你,你們兩人去把話說清楚。”
陸陽急了,在裡面拍著門道:“喂,你有沒有搞錯?囚禁人可是犯法的,快點放我出來。”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輕,錢悠悠大概是聽不到了。
門外傳來阿九冷靜的聲音:“老闆,用不用把門砸開?”
陸陽靠著房門閉著眼睛想了想,“算了吧。”
他開始觀察起這間辦公室裡面的陳設(shè)。
挺富麗堂皇的一間辦公室。
不像是女人佈置,應(yīng)該之前這可能是蕭軍那傢伙辦公的地方,只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這傢伙把這麼一個大工程交給了錢悠悠這麼一個小姑娘來管理,連這間辦公室都交給了對方。
其中,有一張放在辦公桌上的相框,吸引了陸陽的注意。
上面有蕭軍,但應(yīng)該是年輕時候的榮耀版,正騎著自行車,張開雙臂,好像在擁抱太陽。
坐在他後排的一個小姑娘,與錢悠悠長得也有九分相似,同也是年輕時候的榮耀版。
還有除此以外,那醒目的馬尾辮,也出賣了她,這小姑娘毫無疑問應(yīng)該就是錢悠悠。
陸陽摸著下巴道:“嘖嘖嘖嘖,看我還真誤會了,這小妞,沒有想到與蕭軍還真是兄妹。”
“砰砰砰!”
說曹操曹操到,門外傳來蕭軍一邊砸門一邊咆哮的聲音。
“開門,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調(diào)戲我蕭軍的妹妹。”
陸陽聞言,在門內(nèi)幽幽道:我要能從裡面打開,我還會一直待在這裡嗎?兄弟,你手上的不是鑰匙嗎?”
透過窗戶玻璃,可以看到蕭軍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然後拿起鑰匙就插進(jìn)鑰匙扣裡面。
“哈哈,我忘了,還真是,看我把門打開,謝了兄弟。”
隨著鑰匙的扭動,這道小小的辦公室門自然是應(yīng)聲而開。
然後蕭軍與陸陽就撞了個對面,眼睛對眼睛,鼻樑對鼻樑。
“咦,陸兄弟,你怎麼在這?”
“我就是你說的吃的熊心豹子膽敢調(diào)戲你妹的狂徒。”
陸陽狂翻白眼。
他就不信這新蕭剛纔在門外開鎖的時候沒有聽出來自己的聲音。
“嗨,陸兄弟你別開玩笑,我可是知道你有媳婦的人,你可不能當(dāng)我的面調(diào)戲我妹,除非你先休了你媳婦再說。”
陸陽吐出三個字:“歌吻滾。”
蕭軍大笑道:“你小子,這麼不經(jīng)逗,行了,我大概也猜到了,你會誤解我妹的原因,不就是看我老,我妹她年輕,其實這都怪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