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喝湯,姑娘們,喝湯!”
洪奶奶熱情地給元照和阿青各盛了一碗雞湯。
“多謝!”
“謝謝洪奶奶!”
二人忙出聲道謝。
洪奶奶笑瞇瞇地說道:“不謝,快趁熱喝吧,我家老大媳婦別的本事沒有,這燉湯的手藝還不錯。”
都是十幾年的時間裡練出來的。
聽到這話,阿青疑惑地問道:“宋嫂子呢?怎麼不見她過來吃飯?還有小蘭也是!”
聽到這話,洪爺爺板著臉敲了敲手裡的菸斗說道:“女人家家的,在底下隨便對付兩口就成了,哪有上桌吃飯的道理。”
元照和阿青聞言動作齊齊一頓。
洪奶奶見氣氛不對,連忙打圓場說道:“別聽這個老東西胡咧咧,我們家桌子小,坐不下許多人,總不能讓你們這些客人在底下吃飯吧,所以就只能委屈秀秀和小蘭了,你們看,我不也是女人嘛,還不是在桌上吃飯?”
元照和阿青對視一眼後沒有多說話,而是打算繼續(xù)吃飯。
然而阿青剛端起盛湯的碗放到嘴邊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竟然有人給她下毒?
不對,準(zhǔn)確來說,是蒙汗藥。
她給姐姐使了個眼色,元照立刻默契地心領(lǐng)神會。
姐妹倆不動聲色地喝了湯,然後和洪家人有說有笑地吃著飯。
不一會兒,阿青和元照裝作暈暈乎乎的模樣,然後相繼倒在了桌子上。
看到這一幕,洪爺爺和洪奶奶彼此對視一眼,臉上全都露出了笑意。
只聽洪奶奶說道:“雞沒白殺,這幾個人一看就知道是肥羊。”
原來先前宋秀秀進廚房做飯前,她喊那一嗓子,提醒宋秀秀殺雞,其實是提醒她不要忘記下藥。
家裡來客人殺雞,已經(jīng)成了他們家,或者說整個洪家村的一種暗語。
原來整個洪家村其實就是靠打劫路人而發(fā)家致富的。
別人打劫靠武力,他們打劫靠的是“熱情好客”,這種特殊的打劫方式,往往比用武力打劫更加行之有效。
洪爺爺家二兒子確實在外當(dāng)大官,可是仔細想想,讀書是一件非常費錢的事,出身普通的洪家二郎想要出人頭地,何其困難?
他能有錢讀書,然後一路高中,靠的就是整個洪家村的支持。
即便後來洪二郎當(dāng)了官,洪家村也沒有中止打劫這份行當(dāng)。
你以爲(wèi)讀書要錢,當(dāng)官就不要錢了?
以如今大梁的官場情況,沒有銀錢上下打點,你想往上爬?癡人說夢!
如今洪二郎能當(dāng)著大官,靠的就是洪家村提供的銀錢幫他上下打點。
洪家村出錢幫他往上爬,他官職做大了再反過來給洪家村提供庇護。
這個世界可不像元照前世,這裡交通不發(fā)達,信息傳播速度慢,外出失蹤幾個人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很多時候根本無從查起。
如果再有人幫忙遮掩,那調(diào)查起來就更加困難了。
這便是洪家村日益發(fā)展壯大的原因。
洪鐵牛此時一臉激動地看著元照和阿青說道:“娘,說好了,這兩個姑娘就給我做媳婦。”
“好好好!”洪奶奶滿口答應(yīng),上下打量幾眼“昏迷”的元照和阿青說道,“長得還算標(biāo)誌,勉強能給我洪家傳宗接代吧!”
洪家看似洪爺爺是一家之主,但實際上當(dāng)家人卻是洪奶奶。
不僅是洪家,整個洪家村都是如此,他們都在洪奶奶的領(lǐng)導(dǎo)下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這些年,他們哄騙進村裡的人裡有不少姑娘,大多都被他們留下給村裡沒娶媳婦的小子們當(dāng)婆娘了。
洪鐵牛這麼大的年紀(jì)還沒娶媳婦,不是他娶不到,而是他眼光高。洪奶奶以前給他挑了好幾個他都沒看上。
洪爺爺問道:“外面那幾個男的倒下了沒?”
洪奶奶自信地說道:“放心吧,你什麼時候見我的藥失靈過?”
原來那下在飯菜裡的藥是洪奶奶家祖?zhèn)鞯模衅嫘В闶怯行﹥?nèi)力的江湖人士都扛不住。
這些年不是沒有江湖人士路過洪家村,但一樣都被放倒了。
“那趕緊的吧,把那幾個男的都宰了,省的出岔子。”洪老大說著就要去拿刀宰人,看動作就知道以前沒少幹。
然而他剛擡起,就見羅欽怒氣衝衝地跑了進來。
“好啊,你們竟然敢給你爺爺下藥!”
洪家人看到這一幕,魂都快要嚇飛了。
沒藥倒?
當(dāng)然不可能藥倒啦,元照身邊有阿青,羅欽和曉空空身邊也有司徒大夫啊!
司徒大夫可是羅生典當(dāng)行從各地擄來的大夫中,最出色的一個,洪奶奶的蒙汗藥固然厲害,可怎麼瞞得過他的法眼。
只是羅欽就沒元照和阿青這麼默契了,發(fā)現(xiàn)不對勁後,因爲(wèi)擔(dān)心姐妹兩個,直接就衝了進來。
看到元照和阿青趴在桌子上,他關(guān)心則亂,還以爲(wèi)姐妹倆中招了呢。
洪家人在短暫震驚之後,臉上又重新恢復(fù)鎮(zhèn)定。
只聽洪鐵牛說道:“沒想到竟然沒藥倒你,既然這樣,那就……”
話音未落,他便揮拳砸向了羅欽。
原來洪家二郎在當(dāng)上大官之後,特地利用自己的權(quán)力搞來了武功秘籍送回洪家村,所以洪家村不少青壯都是懂些拳腳的。
洪鐵牛的武功只是照著秘籍自學(xué)的,毫無技巧性可言,這一拳帶著股蠻力,拳風(fēng)剛掃到羅欽面門,卻見羅欽身形未動,只微微偏頭便輕鬆避開。
那拳風(fēng)擦著他耳際掠過,打了個空。
洪鐵牛一愣,隨即怒吼著揮出左拳,拳勢比剛纔更猛,像是要把羅欽砸進地裡。
羅欽依舊不慌,待拳頭近身時,右手快如閃電,精準(zhǔn)扣住洪鐵牛的手腕。
他指力剛勁,洪鐵牛隻覺手腕像是被鐵鉗夾住,骨頭都要碎了,疼得“嗷”一聲慘叫。
沒等洪鐵牛掙扎,羅欽手腕輕輕一擰,順勢往前一推。
這一推看似隨意,卻帶著巧勁,正好卸了洪鐵牛全身力氣。
洪鐵牛站立不穩(wěn),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踉蹌,膝蓋“咚”地砸在地上,疼得他額頭冒冷汗。
看到這一幕,洪奶奶滿臉心疼地大喊:“哎呀~我的兒啊,快鬆手,快鬆手啊,你個殺千刀的,怎麼敢的啊!”
“哼~”羅欽冷哼一聲,完全沒把洪奶奶的話當(dāng)回事,仍扣洪鐵牛他的手腕,腳下輕輕一勾,便勾住洪鐵牛的腳踝。
洪鐵牛重心全無,整個人“啪”地趴在地上,臉貼著涼硬的地面,動彈不得。
“啊啊啊!疼疼疼!鬆手,快給老子鬆手!”洪鐵牛還看不清形式,囂張地怒吼著。
“給老子去死!”洪老大見自己弟弟被欺負,不知道從哪抽出了一把柴刀,舉起來就砍向羅欽。
可他連武功都不會,還沒靠近羅欽,就被羅欽一腳踢中手腕。
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洪老大手裡的柴刀脫手而出,正好崩到了洪奶奶的腳下,嚇得洪奶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做局做到你爺爺頭上,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羅欽冷著臉說道。
意識到這次遇到了硬茬子,洪家人一時間被嚇得瑟瑟發(fā)抖。
羅欽顧不上管他們,連忙跑到元照和阿青面前呼喚道:“老闆?小老闆?”
他剛出聲呼喚了一句,就見阿青和元照一臉無奈地睜開了眼。
元照白了他一眼:“羅欽,你真的很掃興你知道嗎?”
她們本來還想裝暈看看這些人要做什麼呢,沒想到羅欽一跳出來就破壞了她們的計劃。
羅欽見狀頓時愣在原地,“老闆,小老闆,你們沒事啊?”
就連洪家人都愣住了,搞了半天,他們一個人都沒藥倒?
阿青聞言道:“有我在,能有什麼事?”
羅欽這纔想起來阿青擅長毒術(shù)這事,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這不是給急忘了嘛!”
元照擺擺手道:“行了,把這些人都給捆起來,看看他們給我們下藥想幹什麼?”
“好嘞!”羅欽應(yīng)了一聲後,開始在羅家翻箱倒櫃起來,很快就找了一堆麻繩將洪家一家子全部綁的嚴(yán)嚴(yán)實實。
“說吧,爲(wèi)什麼給我們下藥?”元照坐在幾人對面問道,“你們家日子過得應(yīng)該還不錯啊,何至於幹起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洪家人對著元照怒目而視,並不願回答這個問題。
“快說!”羅欽見此狠狠踹了洪鐵牛一腳。
洪鐵牛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臉上滿是仇恨,始終一言不發(fā)。
洪奶奶心疼兒子想要開口,卻被洪鐵牛一個眼神制止,他絕不會允許因爲(wèi)自己而牽連到二哥。
二哥是他們?nèi)宓南M蝗萦惺А?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宋秀秀開口道:“我願意說,只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和我的孩子。”
聽到這話,洪家其他人頓時對她怒目而視,包括她的兒子。“賤人,你敢亂說一個字,我要你命!”洪老大紅眼瞪著宋秀秀,說著就要用身體去撞她。
“在你爺爺我跟前還敢逞兇,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羅欽見此狠狠在他胸口上踹了一腳。
只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洪老大癱倒在地,口中猛的噴出一口鮮血。
“老大!!!”洪爺爺失聲驚呼,臉上滿是心疼。
“我的兒,你們這些殺千刀的。”洪奶奶說著就要用頭去撞羅欽,同樣被羅欽一腳踢倒在地。
這時元照看著宋秀秀說道:“你可以說了。”
宋秀秀看了洪家人一眼,隨後把洪家的老底子都給揭開了。
聽完宋秀秀的講述,元照她們這才知道,原來宋秀秀竟也是和他們一樣被騙進村裡的。
二十多年前,宋秀秀才十幾歲的時候,跟著爹孃還有弟弟回老家探親,途徑洪家村的時候,受到了洪家人熱情地招待。
誰曾想,洪家備下的飯菜裡下了蒙汗藥,她們一家四口全部被放倒。
等她醒了之口,發(fā)現(xiàn)爹孃和弟弟已經(jīng)不知所蹤,而她則衣衫盡除地和洪老大睡在了一起。
自此以後,她成了洪家的大兒媳婦。
她試著逃跑過,可整個洪家村都是他們的幫手,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沒跑到村口就被逮了回來。
然後她就被狠狠打了一頓,肋骨都被打斷了一根。
後來她又試著逃跑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然而次次都被抓了回來,每回都被打的遍體鱗傷。
後來她就想著自殺,可這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有了孩子之後,她就徹底被洪家人拿捏在了手裡。
她生了兩個孩子,兒子是洪家全家人的心頭寶,千嬌萬寵著,女兒則成了洪家人拿捏她的工具。
只要她稍稍有些讓他們不如意的地方,他們就會對她的女兒洪小蘭拳打腳踢,她就再不敢對洪家人陽奉陰違,只能對他們言聽計從。
後來他們甚至叫她幫著一起給被騙進村裡的路人下藥。
女兒的命被人拿捏在手裡,她不得不配合。
這麼多年了,她已經(jīng)數(shù)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因爲(wèi)喝了她熬的雞湯而命喪洪家人手裡。
漸漸的,她的心徹底麻木。
但今天元照她們的出現(xiàn),讓她看到了擺脫洪家人控制的希望,所以她纔會鼓足勇氣主動提出交代洪家人的底細。
聽完宋秀秀的話,羅欽滿臉怒容,忍不住又挨個踢了洪家人一人一腳。
“畜生!都是畜生!爲(wèi)了你們兒子的前程,竟然害了這麼多人!”
洪家人被踹的一臉痛苦,可表情依舊沒有絲毫悔改,滿臉憤怒和仇恨地瞪著元照一行。恨不得將元照她們扒皮拆骨,吞吃入腹。
元照疑惑地看向宋秀秀問道:“我很好奇,洪家二郎到底是個什麼官。”
宋秀秀回答道:“是上京城的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元照面露驚訝,“那還真是一個大官啊,真是山窩窩裡飛出金龍了。”
大梁的大理寺是個負責(zé)審理中央百官及京師徒刑以上的案件的機構(gòu),上京城的百官犯了事,上京城的百姓犯了大事,或者地方上有人犯了死罪,都統(tǒng)歸大理寺判決。
大理寺的最高長官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而副長官就是大理寺少卿了,正四品的官職。
得知一切,元照直接對羅欽說道:“都殺了吧!”
這些人渣留在世上只會浪費空氣。
聽到這話,洪家人終於面露恐懼,可不等他們開口求饒,就見羅欽已經(jīng)取出別在腰間的摺扇。
啪~摺扇被打開,鋒利的扇面劃過洪家人的脖子,洪爺爺、洪奶奶、洪老大和洪鐵牛頃刻間全部身死。
看到這一幕,宋秀秀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快意。
爹,娘,弟弟,我終於給你們報仇了!
當(dāng)年她沒找到爹孃、弟弟的屍骨,但不必說,他們肯定都遇害了。
可還不等她高興三秒,就見元照看著她說道:“你和你的女兒可以活命,但你的兒子必須死!”
聽到這話,宋秀秀臉色大變,當(dāng)即用身體擋在自己兒子面前,“不要,求您,您答應(yīng)放過我和我的孩子的!”
元照看著她說道:“你的兒子並不感激你救了他,反而在恨你!”
宋秀秀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去,果然在兒子的眼中看到了刻骨的仇恨,不僅有對元照一行的,還有對她這個當(dāng)孃的。
可是他面上卻裝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娘,我不恨您,您保住了我的性命,我謝您還來不及呢!”
可他到底年紀(jì)太小,就是裝可憐也裝的不像。
元照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你就算求你娘也沒用,因爲(wèi)能決定你生死的只有我,我要你死,你就不得不死。”
聽了元照的話,少年的臉色立刻繃不住了,但他依舊用可憐巴巴的語氣向元照求饒道:
“大人,求您不要殺我,我爹和我大伯他們做的事,都和我無關(guān)的,我和我孃親、妹妹一樣,都是被逼的!
如果您殺了我,我孃親和我妹妹以後該怎麼辦啊?她們兩個弱女子會被人欺負死的!”
然而元照卻面容冷酷道:“多說無用,你在洪家千嬌百寵,和你娘、你妹妹的處境截然不同,我殺了疼愛你的祖父祖母、爹爹和大伯,你心裡一定狠毒了我吧?就連揭了你家老底的你娘,你心裡也一定會恨極了。”
宋秀秀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兒子說道:“陽兒,不是的對不對?你不會恨孃的,你祖父祖母和你爹、你大伯都是魔鬼,娘是在救你和小蘭啊!沒了他們,以後我們就能清清白白地活下去了。”
洪天陽立刻點頭贊同:“是的,娘,您說的沒錯,祖父祖父,還有爹和大伯都是罪有應(yīng)得,我的心裡只有娘和妹妹纔是親人!我怎麼可能恨您,您生養(yǎng)了我,我對你只有感激。”
“多說無益,羅欽,動手!”然而元照卻鐵了心要殺他。
“是!”羅欽應(yīng)了一聲後,當(dāng)即揮動手中摺扇劃向洪天陽地脖子。
“陽兒,不要!!!”宋秀秀失聲尖叫。
不過羅欽這一擊卻落了個空,因爲(wèi)這洪天陽竟也是個會武功的,甚至比他三叔洪鐵牛還厲害些。
羅欽完全沒想到這點,一時不察,被他躲了過去。
眼看眼前這些人執(zhí)意要置於自己死地,洪天陽終於開始暴露真面目,只見他面目猙獰地朝著宋秀秀怒吼道:
“賤女人,你還愣著幹什麼,快給我求情啊,沒看到我就要死了嗎?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多嘴,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事,如果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宋秀秀不可置信地看著兒子,沒想到兒子竟然會叫自己“賤女人”。
這麼多年,她在這個家忍辱負重。不就是爲(wèi)了保護兩個孩子?可現(xiàn)在她換來了什麼?
元照說道:“看到了吧,這纔是他的本來面目,你回想一下看看就知道了,當(dāng)你和你的女兒在這個家飽受折磨時,他有沒有哪怕一次爲(wèi)你們求過情?”
宋秀秀愣住了,她絞盡腦汁地回想,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是了,沒有!一次都沒有!
當(dāng)她和小蘭被打的半死,被餓的半死,沒飯吃的時候,她的兒子沒有一次站在過她這邊。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才猛然發(fā)現(xiàn),每每那個時候,兒子總是在冷眼旁觀,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備受打擊、不寒而慄。
不再猶豫,羅欽再次揮扇攻向洪天陽,洪天陽大急,聲嘶力竭地喊道:“賤女人,救我!救我!”
說著他還想往宋秀秀的身後躲,想用宋秀秀給他當(dāng)擋箭牌。
然而已經(jīng)失手過一次的羅欽怎麼可能再允許自己失手第二次,洪天陽剛有動作,就被他割斷了喉嚨。
洪天陽倒在地上不斷抽搐,因爲(wèi)雙手被綁著,連捂著傷口都做不到,但他的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元照這個下令殺他的“罪魁禍?zhǔn)住薄?
宋秀秀傻傻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一臉心痛地蹲下身子痛苦的呼喊:“陽兒,陽兒!”
元照見此說道:“你應(yīng)該感激我,留著這麼一個禍害在世上,你將來的日子不會比現(xiàn)在過得更好。”
這時洪小蘭走到宋秀秀跟前低聲說道:“娘,這位姐姐說的沒錯,哥哥跟我們是不一樣的。”
她很早就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從來沒在哥哥身上付出過一絲感情。
隨即在洪小蘭和宋秀秀震驚的目光中,元照打出幾團靈火,將洪家人燒的連渣都不剩。
“好了,咱們還是歇著吧,明早還得繼續(xù)趕路呢!”元照起身說道。
之後元照一行便在洪家歇了下來,只有宋秀秀和洪小蘭母女倆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晨起來,宋秀秀起來給元照她們準(zhǔn)備了豐盛的早餐,她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
看來昨晚她已經(jīng)想通了。
吃完早餐之後,元照問道:“宋嫂子,你知道洪家村害死的那些人都被藏在了哪兒嗎?”
“知道!”宋秀秀猶豫了一瞬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你帶我們走一趟了。”
隨即元照和阿青在宋秀秀的帶領(lǐng)下,朝著洪家村埋屍的地方走去。
然而他們剛走出洪家門口沒幾步,就被一羣洪家村人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他們昨日是親眼看著元照一行進入村長家的,按理說,今日她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變成了屍體。
可現(xiàn)在她們卻活的好好的,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