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狼剛進入地宮沒走兩步,就被人發現了。
“什麼人?”其中一人厲聲喝道。
說著他立刻帶人將元照和老狼包圍了起來。
元照並不回答,只自顧自地帶著老狼繼續往前走,嚇得包圍她們的人只能一個勁地往後退。
見元照始終不出聲,領頭那人當即大喝一聲,“上,殺了她!”
一時間十來個人朝著元照和老狼蜂蛹而上。
“嗷嗚!!”老狼仰天長嘯一聲,一個縱身撲向其中一人,張嘴咬向他,一個照面便將其攔腰咬成兩截。
接著又一個尾巴橫掃,瞬間將又一人狠狠掃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頃刻間粉身碎骨。
連殺兩人後,老狼喉間滾出震耳的低吼,渾身黑毛根根倒豎,一雙狼眼在昏暗的地宮中泛著冷光,彷彿要擇人而噬。
剩餘的人繼續朝它攻來,最先衝來的人舉刀直劈它脊背,老狼卻猛地側身,前爪如鐵鉤般探出,精準拍在刀背上。
巨大的力道讓那人虎口崩裂,鋼刀脫手飛向石壁,“噹啷”一聲釘在石縫裡。
不等他回神,老狼長尾已橫掃而至,重重抽在他腰側,那人慘叫著蜷成一團,滾倒在地。
右側兩人見狀,雙刀交叉著砍向老狼四肢,試圖限制它的動作。
老狼卻驟然下沉身軀,同時後爪蹬向地面,龐大的身軀騰空躍起,避開刀鋒的瞬間,前爪狠狠踩在其中一人肩頭。
只聽“咔嚓”一聲,那人肩骨碎裂,慘叫著跪倒,老狼順勢低頭,巨口咬住他持刀的手腕,狼齒髮力,直接將整隻手連刀一同撕下,鮮血噴濺滿地。
剩下的人被血腥氣逼得心頭髮顫,卻仍咬牙舉刀刺向老狼腹部。
老狼頭顱一偏,避開刀尖,同時脖頸猛地一甩,堅硬的狼頭直接撞在那人面門。
那人鼻骨當場斷裂,鮮血順著鼻腔涌出,踉蹌著後退時,老狼已轉身咬住他後腰衣甲,將人整個提離地面,狠狠摜向對面石壁。
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那人軟倒在地,手中鋼刀滑落,再無動靜。
最後兩人嚇得臉色慘白,雙刀亂舞著不敢上前。
老狼卻主動發起攻勢,猛地衝向左側那人,在對方揮刀的瞬間,突然側身,巨口叼住刀身,狼齒死死咬住。
那人拼命往後拽,卻被老狼猛地甩頭,連人帶刀一同扯倒。
老狼隨即上前,前爪按住他胸口,鋒利的爪尖直接穿透衣甲,刺入皮肉,那人痛得渾身抽搐,手中鋼刀“噹啷”落地。
另一側的人見同伴瀕死,轉身就要逃,同時口中尖嘯道:“敵襲!!敵襲!!!”
他的話音剛落,老狼後爪蹬地加速,龐大的身軀直接將人撞翻,隨即巨口對準他後頸,鋒利的獠牙瞬間咬斷氣管。
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身體便不再動彈。
僅僅只是片刻,十幾個人就被老狼殺的一個不剩。
因爲它表現得太過勇猛,那些人甚至都沒來得及顧得上跟在老狼身後的元照。
殺完人之後,一人一狼繼續往地宮深處走去,但因爲剛剛那人的一聲尖嘯,此時大量的羅生典當行成員從地宮深處涌出,並很快找到元照和老狼的位置。
“擅闖此地者死!!!”只聽領頭之人眼神冰冷地說道。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老狼就直接撲上去咬斷了他的脖子。
老狼的行動就像是導火索,瞬間引發了新的戰鬥,一時間所有人全部朝元照和老狼殺來。
這次人數太多,就算是老狼再勇猛無雙,一時半會兒也殺不乾淨,於是元照不得不抽刀加入戰團。
元照天獄刀出鞘的瞬間,寒光已劈開涌來的人潮。
數十名羅生典當行成員如蜂羣般撲上,刀劍密不透風地封向她周身要害,元照卻身姿輕旋,長刀在手中劃出圓融弧光。
“錚!錚!錚!”三聲脆響,正面劈來的三把刀竟被她一一彈開,力道之猛讓持械者虎口崩裂、兵器脫手。
不等衆人回神,元照已踏步向前,長刀斜斬,刀刃精準劃過三人脖頸,鮮血同步噴涌,三人直挺挺倒地,連慘叫都未發出。
另一側,老狼同樣同時被十幾個人所包圍,長刀從四面八方刺向它胸腹、咽喉。
老狼卻毫無懼色,渾身鬃毛倒豎,龐大身軀驟然旋轉,長尾如鋼鞭橫掃。
“咔嚓!咔嚓!”接連幾聲脆響,近十人的腿骨被抽斷,慘叫著摔在地上。
未等倒地者爬起,老狼已縱身躍起,巨口直取最前排一人的頭顱,獠牙輕易穿透顱骨,隨即頭顱一甩,將屍體砸向身後人羣,當場撞翻五六人。
一名成員趁亂從背後偷襲元照,長刀直刺她後心。
元照似背後長眼,左腳尖點地旋身,長刀反手後送,精準挑飛對方兵器,同時手肘後頂,重重撞在其胸口。
那人胸骨碎裂,口噴鮮血倒飛出去,砸在同伴身上,兩人一同滾倒。
元照落地瞬間,長刀已順勢前揮,將面前兩人的刀刃格擋開來,隨即刀鋒陡變,直取其中一人心口,另一人慌忙後退,卻被元照甩出的刀鞘砸中太陽穴,當場昏死。
圍攻老狼的成員見同伴接連斃命,仍不死心,十幾人舉刀形成包圍圈,試圖將它困死。
老狼卻猛地壓低身軀,後爪蹬地加速,龐大身軀如利箭般衝向人羣薄弱處。前爪一擡便拍飛兩把刀,巨口同時咬住一人腰腹,狼齒髮力,當場將人撕成兩半。
鮮血濺滿狼身,它卻毫不在意,轉身又撲向另一人,前爪按住其肩膀,獠牙直接咬斷咽喉,動作乾脆利落,無半分拖泥帶水。
兩人一狼配合無間,元照如游龍穿梭在人羣中,長刀所至之處,要麼兵器被挑飛,要麼性命被收割,沒有一人能近她身三尺之內。
老狼則如兇獸過境,每一次撲咬、甩尾都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即便長刀劈來,也只能在它厚實的鬃毛上劃出道白光,連油皮都傷不了分毫。
後續涌來的成員越來越多,卻始終無法突破兩人一狼的防線。
元照長刀連揮,刀刃在半空織成一張防護網,將所有攻來的刀一一擋開,隨即刀鋒翻轉,又有三人應聲倒地。
老狼則憑藉蠻力衝撞,硬生生在人潮中撕開缺口,長尾橫掃間,又是一片人慘叫著倒下。
地宮通道內,屍體越堆越高,已經到了血流成河的地步。
兩人一狼踏著滿地狼藉,依舊身姿挺拔、氣息平穩,一步步朝著地宮深處推進,宛如絕世殺神,渾身籠罩著血腥和殺氣,光是看著就讓人膽寒。
那邊的醫藥室裡,司徒大夫正在竭力幫助面具人壓制寒毒。
他雖然不能解毒,但卻能夠暫時壓制毒素一段時間,不讓它繼續侵蝕鬼麪人的身體。
司徒大夫非常擅長針灸之法,因此此時面具人的身上已經被插滿了銀針,他還繼續在插著。
沒辦法,寒毒太猛了。不下狠手是壓制不住的。
司徒大夫非常好奇,這種程度的猛烈寒毒到底是從何處而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腳步匆匆地衝了進來。
“不好,有人殺進來了!”
這時一位魁梧大漢怒氣衝衝地問道:“是誰?誰這麼大膽,敢來我們羅生典當行的地盤鬧事!”
這大漢是目前地宮裡除面具人外,實力最強的人,一品高手,同時也是這地宮裡所有會武功的羅生典當行成員的總教習。
那些悍不畏死的打手都是他培養出來的。
“是一個帶著一隻巨狼的姑娘!”通報的人戰戰兢兢地回答。
“好大膽,都跟我走,去會會那人!”大漢甕聲甕氣地說道。
得到面具人受傷的消息之後,地宮裡實力最強的幾人都匯聚在了這裡。
就在幾人打算去會會元照時,面具人虛弱地開口:“不……不要去,你們……不……不是她的對手,收拾收拾,我們離開這裡……”
衆人聞言大吃一驚,“樊大人,莫非您的傷勢就是她……”
面具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衆人見狀驚駭不已,樊大人可是超一品高手啊,竟有人能傷他至此,莫非那人是絕頂高手?
一時間所有人都失去了去迎敵的勇氣,他們打算立刻就逃離這裡。
至於這裡的東西,那就只能捨棄了,太多了,根本帶不走。
只是這間藥室裡的東西必須帶走,羅生典當行存在的意義便是爲了這間藥室,如果這裡的東西丟了,他們就算逃出生天,他們背後的主子也不可能饒得了他們。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元照和老狼的速度遠比他們想象的快,藥室裡的東西連一半都沒收拾完呢,一人一狼就渾身浴血地出現在了藥室的門口。
這一路殺來,元照已經抓了不少人詢問這座地宮的情況,以及曉空空的下落。
然而這裡的人全都經過特殊的培訓,悍不畏死,寧願被殺也不肯透露一絲情報,所以元照只好成全他們,送他們去見閻王。
找遍地宮其他地方,殺光所有人之後,元照找到了這裡。
站在藥室門口,元照一臉笑意地看向正在忙著收拾東西的衆人道:“諸位好啊,這是在收拾東西要去哪兒?難道是逃命?這我恐怕不能讓你如願!”
那位一品高手大漢當即帶著幾個手下攔在元照和老狼身前。
只聽大漢用帶著威脅地語氣說道:“你可知道羅生典當行背後站著的是誰?你就不怕引來殺身之禍嗎?”
“我還真不知道,不如你來告訴我?”元照瞇著眼睛問道,正好此時一滴先前濺落在她臉上的血液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莫名給她增添了一絲壓迫感。
那一瞬間,大漢恍惚間在元照的身後看到了屍山血海,他趕緊搖搖頭,驅散出現的幻覺,只覺得心頭沉甸甸的,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不過他並未回答元照的問題,而是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對著手下們吩咐道:“一起上!”
元照已經堵住了他們逃生的路,現在除了拼命,他們別無他法。
大漢話音未落,已率先揮刀劈向元照面門,刀鋒裹挾著一品高手的內勁,在昏暗藥室裡劃出刺耳破空聲。
元照卻不閃不避,天獄刀微微上揚,“鐺”的一聲脆響,竟硬接下這勢大力沉的一刀。
大漢只覺虎口劇震,內勁被震得倒灌而回,踉蹌著後退半步,滿眼皆是驚駭——他可是一品高手,竟連這人輕飄飄的一刀都接不住?
其餘幾名手下見狀,雖心頭髮怵,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衝上前。
兩人持刀攻向元照兩側,另外三人則撲向老狼,試圖牽制這頭兇獸。
老狼喉間低吼一聲,不待刀鋒近身,龐大身軀已猛地躍起,前爪如鐵爪般拍向最前一人。
那人倉促舉刀格擋,卻被拍得刀身彎曲,整個人倒飛出去,撞翻了藥架上的陶罐,藥粉洋洋灑灑潑了滿地。
元照側身避開左側刀鋒,同時手腕翻轉,天獄刀斜斬而下,刀刃精準切過那人持刀的手腕,那人頓時連手帶刀齊腕而斷。
鮮血噴涌間,元照已旋身到右側那人背後,長刀反手刺入其背心,乾脆利落地抽刀,帶出一串血珠。
那人心口劇痛,直挺挺倒在藥粉之中,抽搐兩下便沒了聲息。
大漢穩住身形,見手下轉瞬倒下兩人,怒吼一聲再次衝來,刀勢比先前更猛,刀風掃得滿地藥草紛飛。
元照眼神一凝,腳下踏起詭譎步法,身影如鬼魅般繞到大漢身側,長刀直刺其腰肋。
大漢慌忙回刀格擋,卻不料元照這一擊竟是虛招,刀鋒陡變,直挑他握刀的手腕。
大漢驚出一身冷汗,急忙縮手,刀身卻已被天獄刀削去一角,火星四濺。
與此同時,老狼已乾淨利落地解決掉圍攻它的三人。
哼~一羣臭魚爛蝦,還想殺你狼爺爺,也不撒泡尿照照!
它巨口叼著一人的屍體,猛地甩向剩下的兩名手下,兩人被砸得踉蹌倒地,不等爬起,老狼已縱身撲上,獠牙瞬間咬斷一人脖頸,另一人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想逃,卻被狼尾抽中後腦,當場腦瓜崩裂。
藥室內的高手此時僅剩大漢一人還站著,他看著滿地屍體,再看向步步逼近的元照,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元照手中天獄刀滴血未沾,刀尖斜指地面,眼神冷得像冰:“剛剛不是還用羅生典當行背後的人威脅我嗎?你倒是說啊,說說羅生典當行的背後到底是誰,若是我認識,興許能饒你一命。”
大漢牙關緊咬,猛地將刀橫在胸前:“廢話少說,受死!”
說罷,他竟不顧自身安危,拼盡全身內勁劈出一刀,刀風裹挾著藥粉,試圖遮擋元照視線。元照卻似早有預料,左腳尖點地騰空,避開刀鋒的同時,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如流星般直落而下。
大漢只覺頭頂一涼,隨即脖頸劇痛,視線瞬間模糊,最後映入眼簾的,是元照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
“噗通”一聲,大漢的頭顱滾落在地,屍體緩緩倒下。
元照收刀而立,目光掃過藥室內驚慌失措的司徒大夫等一衆醫者、學徒,以及奄奄一息的面具人。
“我們又見面了。”元照笑著對他說道,“閣下果然實力不凡,中了我的寒毒,竟到現在還沒死。”
面具人咬牙切齒,“妖女!”
“我很不喜歡這個稱呼!”元照收斂臉上的笑容,不過突然她又揚起笑意,“算了,那不重要,現在我倒是非常好奇你的身份。都快死了,臉上的面具也不願意摘下。”
在吩咐老狼守好藥室大門,不要讓任何人離開後,她一步步走向了面具人。
站在面具人身旁的司徒大夫被嚇得連忙躲到一邊。
他只是個大夫,武功低微,犯不著爲了別人拼命,再說他們的交情也沒到能爲彼此拼命的地步。
元照走到石牀邊,將手伸向面具人的的面具,面具人想躲,可他身體寒毒影響,根本動彈不得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元照取下了他的面具。
隨著面具被摘下,面具人的陣容終於暴露在了元照的視線裡。
這是一個大概四十多歲,五十不到的中年男性,面容有些粗獷,濃眉大眼,面容深邃,右臉頰上還有一道拇指長短的疤痕。
當然,元照並不認識這個人。
見面具人自己沒有表明身份的打算,元照看向司徒大夫道:“來,你跟我說說他的身份。”
“老夫……老夫不知道啊。”司徒大夫瑟瑟發抖,眼前的姑娘滿身是血,一身煞氣,宛如一位殺神,簡直嚇死個人,“老夫只知道他叫樊章,平時我們都叫他樊大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他們原本是大梁各地名聲在外的醫者,有一天突然就被擄到了這裡,平日裡大部分時間都被關在這間藥室裡,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研究藥物和醫學,哪兒也不準去,對這裡的情況一知半解。
然而在聽到面具人的名字之後,元照微微一愣,隨即語氣突然變冷。
“你說他叫什麼?”
司徒大夫結結巴巴地回答:“樊……樊章啊!”
元照眼神冰冷地就像是淬了毒一般,低頭看向樊章:“你是當年大梁邊境二十萬大軍的總帥樊章?”
這下輪到樊章愣住了,“你認識我?”
“哈哈哈~~”元照忍不住輕笑出聲,笑聲中帶著無盡的殺意,“你竟然沒死?你不是該死在和大蕭邊境總元帥的對決中嗎?爲何你沒死?”
“你……到底是誰?”樊章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這時元照想到了那柄本該由元家護著送到樊章手裡的天龍劍,心中突然明悟過來。
“所以你是詐死,殺死威遠鏢局衆人,秘密奪走天龍劍的也是你!!!”
樊章聞言更加疑惑了,“你到底是誰?爲何知道這些。”
元照死死盯著他說道:“你看清楚,想沒想起來我是誰?”
樊章聞言不由更加仔細地看著元照的臉龐,不得不說,先前沒細看,現在一看,確實有些眼熟。
可他絞盡腦汁,依舊始終想不起來自己哪裡見過元照。
“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元照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也對,你當年隨手殺死的人,現在自然記不清了。”
沉默片刻,元照出聲道:“你聽好了,我本名元明珠,本是威遠鏢局大小姐,也是元家二爺元宗澤之女,更是當年你奪取天龍劍時,被你殺死的威遠鏢局衆人之一!”
聽到元照的話,樊章瞳孔一陣劇烈收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你是……鎮國公府的人?!!”
元照厲喝道:“你還敢提鎮國公府!正是因爲你,鎮國公府滿門被抄斬,如今家破人亡!”
樊章聞言面露愧疚地低垂下了眼眸。
如果說他這輩子對誰有虧欠,那麼就只有鎮國公府一家了。
這幾乎成了他的噩夢,夜夜攪得他不得安寧,無法入眠。
“對……對不起……”他低聲說道。
元照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如今再說這話,你不覺得遲了?元家人幾乎已經死絕,你說這話還有什麼意義?”
樊章聞言沉默不語。
“這一切都是狗皇帝讓你做的?”元照質問道。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樊章輕輕地點了點頭。
當年他困在一品巔峰遲遲不能突破,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
突然有一天,陛下派人找到了他,並帶來了一顆藥丸,聲稱可以幫助他突破,但是需要他幫陛下做一件事。
那就是剷除鎮國公府。
儘管內心非常猶豫,但面對突破至超一品的誘惑,樊章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後來他便根據佑禎皇帝提供的情報,成功找到了威遠鏢局真正負責押送天龍劍的隊伍,將威遠鏢局衆人屠戮一空,然後帶走了天龍劍。
爲了造成天龍劍失蹤,或者說被元家人出賣給了大蕭的假象,之後天龍劍就一直被佑禎皇帝放在了樊章這裡,交於他使用。
同時假死後的樊章被佑禎皇帝安排到了白鹿城,輔助曉空空的師父姚聖,也就是現在的羅生典當行老闆——曉行舟。
沒錯,實際上,曉行舟也是佑禎皇帝的人。
樊章說完這些秘密,心裡就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自打幫助佑禎皇帝陷害了鎮國公府一門之後,他日日受心魔折磨,這些年不管怎麼修煉,卻始終不得寸進。
“能死在元家人的手裡,看來也是我的報應。”此時此刻,樊章反而像是得到了解脫,已經不那麼在乎生死了。
“死?”元照冷哼一聲,“你放心,我不會輕易讓你死去的,我要你生不如死!”
不忙著處理樊章,元照問道:“曉空空現在身處何處?”
如果是別人問,樊章肯定不會說,但身爲元家人的元照一問,樊章沒有絲毫猶豫便說道:
“司徒大夫,你帶元姑娘去找曉空空吧!”
“是,樊大人。”司徒大夫答應道,“姑娘隨老夫來!”
隨即元照出手將藥室裡這百十來號人全部點穴,再吩咐老狼看好他們之後之後,在司徒大夫的帶領下離開了藥室。
在一陣七拐八拐之後,元照被帶著來到了一面石牆之前。
只見司徒大夫在石牆上的磚石上,按照一定規律地按了幾下之後,石牆頓時轟隆隆地向上打開。
原來這堵牆的背後竟還別有洞天,難怪她找遍整個地宮也沒找到曉空空的下落。
石牆打開之後,一條向下的石梯隨之出現,元照跟在司徒大夫的後面,一步步朝著下方走去。
元照邊走邊問道:“我聽樊章叫你司徒大夫,你是個大夫?”
司徒大夫長嘆一口氣說道:“是啊,不僅我是,藥室裡那百十來號人曾經都是大梁名震一時的大夫和他們的徒弟。”
元照疑惑地問道:“羅生典當行聚攏你們這麼多大夫想要做什麼?”
司徒大夫猶豫了一下後回答道:“其實老夫也不太確定,不過我們這裡頭有一位是從宮裡出來的太醫,他偷偷告訴我們,羅生典當行其實是皇帝陛下偷偷成立的,目的便是爲了收集財富,然後將這些財富投入到我們的研究之中,爲皇帝謀求長生之法。”
元照聞言恍然大悟,難怪羅生典當行四處收集財富,也難怪樊章這種高手會被派到這裡來,原來其背後竟有這種目的。
哼~那狗皇帝野心倒是不小,竟還想著長生不老。
在司徒大夫的帶領下,元照一行很快就來到了密室底部,到了地方她才知道,原來這竟是座地牢,裡面關押著許許多多人。
不過他們並不是罪犯,而是用來提供給大夫們研究長生之法的藥人。
元照一一掃過這些被關在牢中的人,發現他們大多形容枯槁,已經被藥物折磨的不成人形,有的甚至已經渾身潰爛,散發著莫名的惡臭。
司徒大夫解釋道:“他們大多都是爲了讓家裡人過上更好的生活,而自願賣身給羅生典當行的貧苦人。”
就在這時,其中一座地牢中的人引起了元照的注意。
她突然停下腳步看著那人問道:“那也是你們的藥人?”
這人之所以會引起元照的注意,是因爲他的模樣和她曾經遇到過的活屍幾乎一模一樣。
難道外面那些活屍之案都是羅生典當行的手筆?如果真是這樣,那位狗皇帝真是罪該萬死!
司徒大夫聞言一愣,有些詫異地順著元照的目光看去,在思索了一陣後纔回答道:
“他啊……他原本是墨大夫的人,後來墨大夫逃走了,他就被留在了這裡。”
原來羅生典當行藥室原來的總負責人並非司徒大夫,而是一位姓墨的大夫,他精通蠱毒之術,對蠱蟲非常有研究。
他手裡掌握的蠱蟲中就有失傳已久的活屍之蠱。
活屍之蠱很特殊,它能賦予中蠱之人很強的身體能力和恢復能力,因此墨大夫覺得一定能通過它研究出長生之法。
爲此羅生典當行曾撥出大量錢財供他研究。
可墨大夫跟他們這些普通大夫不同,他的武功非常高強,雖不如樊章和曉行舟,但一般人並不是他的對手。
在被抓到這裡之後,墨大夫一直偷偷隱藏實力,還藉助羅生典當行的財力明目張膽地搞自己的蠱毒研究,狠狠地佔了羅生典當行一個大便宜。
在覺得羅生典當行沒有利用價值後,他果斷選擇跑路,讓樊章和曉行舟跌了個大跟頭。
如今墨大夫已經下落不明,羅生門典當行一直在找他,可到如今也找到人影。
聽完司徒大夫的講述,元照低頭陷入了沉思。
看來外面那些活屍之案,跟這位墨大夫脫不了關係。
瞭解到了一點和活屍有關的線索之後,元照被司徒大夫帶著繼續往地牢內部走去,在地牢的最深,她終於見到了闊別已久的曉空空。
在看到他的瞬間,元照被驚呆了,她沒想到,姚聖竟會如此殘忍地對待自己徒弟。
地牢的最深處有一座水牢,曉空空就被關押在這裡。
他披頭散髮著,低垂著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昏了過去,下半身浸泡在污水中,上半身赤裸著著,渾身都是鞭痕,傷口已經腐爛,甚至隱隱能看到蛆蟲在上面爬來爬去。
他的雙手被鎖鏈鎖著,高高地掛在牆壁上,肩後的琵琶骨被兩根巨大的鐵爪穿透,傷口鮮血淋淋,這也是他絲毫沒有反抗能力的原因。
太狠了!
這是一個師父能幹出來的事?說是仇人也不爲過吧。
曉空空迷迷糊糊的,意識並不清醒,他早就已經麻木了,甚至想早點死去。
可是師父不允許。
他的師父將他鎖在這裡,目的是爲了用他練功,還差最後一步,在沒有完成之前,師父是不會讓他死的。
說來也是可笑,直到師父對他露出獠牙,他才知道,原來……真是荒謬!太荒謬了!
啊~~真的好懷念在天門鎮的日子啊!
除了小時候和羅欽度過的那段乞討生活,就數在天門鎮的那段時間讓他最開心,最自由了。
或許他當初真的不該回來,不該知道這殘酷的真相,更不該對師父還抱有幻想……
“曉空空!!!”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曉空空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竟然聽到了老闆的聲音。
老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