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蒲素又等了一會張妮娜，讓她把盤子裡的食物吃完，問她：“你要繼續吃呢就坐著吃，不想吃呢，咱們就去商城逛逛?！?

他也是想給張妮娜一點福利了，逛一下商城，有她喜歡的就買點送給她，況且自己也沒在這裡逛過。

“吃飽了，走！”

張妮娜一抹嘴就站了起來，看到蒲素也起身後順勢自然的勾住了他的胳膊。

蒲素第一反應是不妥，之前都給童蕾看到了，現在再這樣被她看到更麻煩。不過前面自己也沒掩飾，現在弄得鬼鬼祟祟反而讓她看不起。於是他也就是皺了皺眉頭，沒有阻止張妮娜的親暱舉動。

其實他這麼想就對了。童蕾又不是不懂事的女孩子，她在模特演藝這個圈子裡看到的多了。這麼早一男一女在酒店大堂吃早餐，而且昨晚就是住在這裡，要說沒有關係怎麼可能。

只不過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童蕾一直認爲蒲素年少多金，尤其是開的車子住的洋房，不瀟灑瀟灑簡直是浪費，所以剛纔在這裡撞見他，她也不覺得有什麼。

孫莉確實是她新認識的好朋友，但是她新潮的思想也是認爲偶爾的放縱一下，並不代表什麼。從孫莉的口中她知道了很多蒲素和她之間的事。

所以她是清楚蒲素對自己的好朋友是認真的，很快就會結婚，連大的誇張的粉色鑽戒都準備好了。更不用說剛剛又給她買了一套房。

她不是那種有道德潔癖的女人，好像朋友的老公就必須要百分百對她忠誠。如果那樣的話，她就不會和蒲素打招呼了，拿出電話告密，然後等著看熱鬧就好了。

其實真那麼做的人大多數都是自我安慰是爲了崇高的友誼，實際上心懷不軌的所謂朋友。以蒲素和孫莉現在的狀態來看，孫莉知道蒲素外面有情況以後，鬧還是不鬧？

不鬧，顯然憋在心裡難受，而且非常鬱悶。畢竟都是年輕人，隱忍下來需要不得了的涵養功夫，最重要的是非常破壞感情。

選擇鬧，能有什麼好處呢？以童蕾所感受到的，無論如何自己閨蜜和蒲素在一起都不是強勢的那一方。無論哪一方面都離不開蒲素的照顧，把事情鬧開了又有什麼好處。

況且剛纔她看到蒲素看到她時並不慌亂，也沒有介紹身邊那個美女的意思，最後她談到莉莉，那個女人也顯然早都知道，她就知道蒲素比較靠譜。

假如蒲素一看到她就急著編瞎話，弄的很不自然，她反而要爲自己的朋友擔心了?，F在事實是，蒲素一臉的坦然，好像問心無愧般的不要臉皮，反而倒是對了她的胃口。

好像就是在和她說：“沒錯，就是這麼回事，也不是多大事……般的臭不要臉。”

張妮娜挖著蒲素兩人在這桑海灘當時最高檔的地方悠閒地逛著，心裡也非常滿意。這種日子就是自己苦求而不得的生活。

晴朗的天氣，奢華的環境，豐富美味的早餐，周邊都是高檔身份不凡的老外和國內精英，身邊的男人很帥，很年輕，她也清楚自己很漂亮……這一切，充分滿足了她長久以來的一切需求。

到了商城裡，蒲素和張妮娜慢慢看著，樓下的化妝品牌子他認識的不多，張妮娜好像也不怎麼認識，但是價格都非常昂貴。

於是蒲素乾脆不看化妝品區域，直接到了皮鞋區，給自己花了三千八買了一雙短靴，羊皮的，夏天也可以穿的那種。穿休閒褲，或者牛仔都行，坐下時褲腿撩起可以看到鞋幫，非常有味道。

女鞋就沒那麼貴，張妮娜也去試了幾雙，最後選了一雙尖嘴偏商務的黑色女鞋，差不多有七公分的鞋跟。

到了二樓一看都是美國牌子的衣服，蒲素覺得沒興趣，他認爲比較土氣。服裝設計以及和藝術搭邊的毫無疑問就是歐洲的品牌。

到是張妮娜不急不忙的慢慢轉悠，一直上到三樓，卻也沒選一件。兩人下了商城，在大堂的美式咖啡吧裡給一人買了份冰淇淋，兩人正在那裡吃，結果看到童蕾還有三個高個子女生大概吃從樓上下來休息。

蒲素喊她過來請她吃冰淇淋，結果童蕾說穿的是商家的衣服，都沒帶錢，要請就請她的姐妹都吃一份。

“沒問題！”蒲素買了四份，讓童蕾拿了過去。然後就看到那幾個孩開心的接過童蕾手裡的冰淇淋，一邊吃一邊聽著童蕾說話，然後都朝他這裡笑著看過來。

蒲素也是朝著她們揮了揮手，然後那邊笑的聲音就更響了。

“哼，到處風流！”

張妮娜大概認爲她有資格吃醋，接著說道，：“這個圈子最亂了，沒一個好東西……”

“哦？比你們這個圈子還亂嗎？”

蒲素調侃著。

“我們這個圈子怎麼了？我們演員這個圈子有那麼多德藝雙磬的老藝術家，模特圈子有嗎？”

張妮娜反應還很快，乍一聽說的還很有理。

“模特有能幹成老藝術家的嗎？不到三十歲就不大好乾了吧？就算想熬成老幹部市場也不允許吧？”

蒲素說道。

“再說了，模特這個行當進入國內才幾年？哪來的的德藝雙磬老藝術家？”

蒲素心想還差點給張妮娜繞進去，要不是自己反應快，她那話還真不好接。

當時模特這個行當確實是新興產物，而且要求非常高。並不是想象中只要個子高就可以的。比例不行，上身長下身短的再高也沒用。

而且對五官也非常挑剔，現在說的所謂國際臉，高級臉，當時起碼國內是行不通的，審美就是按照國人千百年來的標準選拔。

一般的職業模特進入專業隊都是具備學歷的，起碼大專，像童蕾都是紡大這樣的重點大學本科學歷。

大的模特公司當時頻頻參加比賽，國內國際的都有，不過當時國內水平擺在這裡，剛剛起步，到國際上比賽就是看個熱鬧，長長見識。

國際上的一些大的服裝品牌進入中國，召開發佈會和展示，都是委託經紀公司讓專業模特隊的人來進行面試。當時社會上大行其道的所謂野模是沒這種機會的，最多到鄉下去走走穴而已。

兩人吃完冰淇淋，上了樓到了房間，不可避免蒲素又被張妮娜摁住作了一番不可描述的事情。這一次樸素心情大好，再次重複了一下上次香山的試驗，在張妮娜的積極配合之下，果然奇蹟又再次出現，弄的蒲素一頭一臉……

實在搞不懂她這是什麼體質……蒲素想不通也就懶得去想了。

張妮娜是早上吃的太飽，而蒲素是沒胃口，這裡要到下午兩點退房，兩人完事後就睡了一會。後來還是酒店的前臺打電話詢問要不要續費，才把他們吵醒。

兩人起來下樓後，蒲素讓張妮娜去辦了退房，押金讓她拿著了，然後拿了車把她送到學校門口。

“以後沒事多喊喊我，我很乖的，都在學校……”

下車前張妮娜親了蒲素一口說道。

“知道了^”

“哎，別忘了鞋子……”

送走張妮娜，蒲素一個轉身去了對面公司，到了樓上一看，郭娟居然不在。拿起公司給她打電話，接通了才知道，郭娟今天和孫莉去拿駕照去了。

“讓孫莉接電話?！?

“喂，莉莉，之前看到同童蕾了，下午在波特曼有個表演，四點，你能回來嗎？”

“來不及??？那你到市區了打我電話……好的，拜拜！”

掛了電話，他想著今天她兩拿駕照應該慶祝一下，於是讓外面的文秘給大江戶打個電話預定了一個500的包間，晚上請她們吃日料。

然後在辦公室裡他換了身衣服，他的辦公室常年有備用的衣服，正裝和休閒都有。換下來的衣服郭娟會拿到乾洗店去洗，洗完了再掛在辦公室裡。

然後他穿上新買的皮鞋。過了一會下樓的時候又帶了幾瓶洋酒下樓放在車裡。直接開車又到了波特曼，進了商城一看，模特的走秀已經開始了。

T型臺四周已經圍了不少人，很多像是專業雜誌和報社的攝影記者有的架著三角架還有扛著攝像機的在拍攝。

蒲素站在後面，看著那些姑娘們從後臺走出來，一個個步態優雅，人人都是大長腿，只是不知道有哪幾個吃過他冰淇淋的。

然後他就看到了童蕾出場，穿著一身歐洲怪異誇張的服飾，臉上的彩妝像是哥特式風格，籠罩著黑暗死亡的氣息，居然連眼神都是冰冷的。

“靠，這是有什麼講法？”

蒲素在下面看著童蕾彷彿非常陌生，看著童蕾由遠及近走到T型臺的頂端站定，擺了一個定場造型，然後就在她要轉身回去的瞬間，看著蒲素翹起嘴角微微一笑。

這種表演是零距離的，觀衆和表演者之前完全沒有障礙，所以童蕾的表情非常醒目，瞬間就被在場的人注意。蒲素不知道她那樣的做法算不算不專業，總之很多在他前面站著的人，都很快扭頭看他。

被那麼多目光聚焦，他也是顧不得心裡沾沾自喜，反而是有點經受不住。不是演員或者演講習慣的人，大多數人在面對衆人目光時都不會自然。

蒲素同樣如此，確實是有點害羞。

他也只能故作鎮定維持著不嗔不喜的深沉做派，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所以，假裝什麼表情和表示都沒有就對了。

很快又是童蕾出來了，換衣服的速度確實是快。

其實這場表演，蒲素心裡數了數總共也就十來個模特，一臺演出就靠這些年輕女孩來回換衣服穿鞋子出來撐著場面，後臺肯定忙得不輕。

這次童蕾出來走到前面又作怪了，只見她張開檀口，對著下面的無聲地說了兩個字：“等我！”她說完就轉身回去了，留下的蒲素再次在臺下遭受了圍觀。

既然讓他等，蒲素擔心等會她又要作什麼妖，於是索性遠遠地站出老遠，這周圍也沒個凳子什麼可以坐坐，他想了想又湊了過去，等童蕾走過來時，對她說了一句：“咖啡廳等你。”

然後知道肯定很多人會看他，他也是目光堅定盯著外面，假裝那些目光不存在，筆直朝波特曼大堂走去。

誰知道那場表演啥時候結束，而且站在那裡也挺累人，還挺傻。萬一童蕾再來點什麼，自己簡直要被她弄成神經病。

他還是果斷在咖啡廳裡坐一會。當年咖啡廳都有書報架，會擺著一些當天的國內報紙和隔天的英文報紙以及香港八卦雜誌。

點了杯咖啡他拿了本雜誌點上煙慢慢看著，不得不說好的環境，能讓人身心愉悅，此時蒲素想以後應該下午多到這種地方坐坐，找兩個人喝喝咖啡聊聊天。

這首先不是裝逼，而是一種生活態度。周邊淡淡的背景音樂，好聞的咖啡香氣和舒適的環境氛圍，還有各色優秀的人物充當背景，看看人家的氣度風度和穿著搭配，都比在辦公室裡宅著要強。

當時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哪怕在桑海的老外能出入波特曼的老外也肯定不是那些垃圾洋人，都是絕對在他們母國都是頗有些身份的人。

下午茶時間，咖啡可以續杯，而且還有一份三層塔的點心套餐，200多一份，蒲素到是不覺得貴，中午沒吃飯，點了一份。

三層托盤上擺了一圈酒店烘焙大師做的西式曲奇餅這些，味道非常好，蒲素就慢慢吃著喝著看著……

過一會電話響了，他一看應該是勁鬆的電話，四個六的尾號。

“我們剛和劉主任分開，中午一直喝到現在，他現在去給他朋友送手續了，郭勝中午沒少喝，你看是讓他在南州睡一晚上還是……”

勁鬆在電話裡說。

“喝多了？”

蒲素聽了心裡一著急。郭娟就像是郭勝的小媽，郭勝要是在南州喝多了，她要知道……

“沒多，我讓他聽電話？”

“不用了，懶得聽他說話，隨便他，你讓他晚上自己給他姐姐打個電話！”

這個時候，打著電話，蒲素已經看到童蕾帶著幾個女孩子過來了。他一邊說著電話，一邊站了起來，用手勢招呼她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