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汗錢?她至今爲止還是在鄙視我是個小民工麼?不想用我的血汗錢?看不起我是個打工的?
在愛情裡再聰慧的人都有一顆敏感的心,對於林絮花,姜文陽心底其實自始至終都有一種自卑的仰望的感覺。
改變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心理上對自己的認知也需要時間,姜文陽還沒有適應自己強者的身份。
而這種自卑和仰望,很容易讓他偏解林絮花的意思。
心裡有些不悅,聲音了冷淡了下來,“不想欠我的血汗錢?難道我的錢上沾了了我的血汗味道麼?怎麼你用著嫌腥麼?”
當場愣住,看著姜文陽冷漠的面孔,林絮花心裡一陣恐慌,她萬萬沒有想到姜文陽會這麼想。
心焦如焚、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結結巴巴的道:“陽子,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麼能這麼想?”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該怎麼想?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自始至終你都看不起我。在你的眼裡不管我做什麼,都是一個農民工,都是一個打工仔是不是?配不上你這個金鳳凰、名牌大學生?是不是?
不想用我的血汗錢?呵呵,你倒是想用卓浩言給你的錢是不是?可惜就連你住院的錢都是我墊付的,姓卓的根本就沒有打算給你一分錢?!?
也不知道爲什麼,姜文陽就是盛怒難平,也許這是長久以來心裡壓抑的苦悶和憋屈作祟吧。
“我要你的銀行卡不是要你還我的錢,我姜文陽雖然是個你看不起的農民工,窮小子沒什麼本事,但還做不出來這種傷口撒鹽的事情來?!?
直指自己的心口,姜文陽深吸一口氣,壓抑住火氣,繼續道:“行,你看不上我這沾了血汗的錢,那我給你沒有血汗味兒的錢。你的卡號給我,我在卓浩言哪裡爲你爭取了一百萬,我現在就轉給你。這是你應得的,至少你也陪伴了他兩年,受了很多痛苦……”
“姜文陽!”林絮花突然喝了一聲,打斷了姜文陽的話。
聲調很高有幾分刺耳,兩行淚水滑下,眼底深處是沉痛的失望,“姜文陽你什麼意思?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那樣不知廉恥、不懂感恩、愛慕虛榮的女人嗎?
我陪了卓浩言兩年……你知不知道你的話有多傷人?你要那一百萬是來羞辱我的是不是?你是不是覺得那一百萬是我這兩年賣的錢?
你嫌棄我就直說,你要報復我就直說,何必假惺惺的對我好?何必用這種方式羞辱我?你這個混蛋,你太狠心了,你滾吶,滾吶我不想
看到你,嗚嗚……”
掩面痛哭,淚水從指縫之中滲出,哭聲悲慼,慘慘悽悽慘慘,似杜鵑啼血,叫聞著傷心、聽著垂淚。
女人的眼淚是最能觸動男人心的東西了。
林絮花一哭,姜文陽的心裡的火氣也被澆滅了大半,氣氛尷尬冷凝到了極點,彷彿快要凍結了一樣。
也許,兩個都需要靜一靜了,把銀行卡丟在桌子上,“這張卡我留給你,密碼是你的生日,我一直沒有改。我們兩個都需要各自安靜的想一下以後的事情了。
你知道我沒有那種想法的,我只說這麼多了。那一百萬是你應得的,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你收著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轉身離去,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時間改變了許多,註定他們不會像當初那樣的純淨,純淨的像是夜空裡善良的星星。兩個之間也隔了一道無形的鴻溝,難以逾越。
哭聲依舊,良久後變爲了抽咽。
林絮花擡眼看著桌子上姜文陽留下的卡片,覺得刺眼無比,心裡針扎一樣的疼。抓起卡片狠狠的扔了出去。
繁華過後的孤寂冰寒襲擾而來,錢真的有那麼重要麼?不是!
可認清的太遲了。
姜文陽煩躁不安的開著車走了,而他沒有發現這個時候,醫院的樓道窗戶口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離開。然後慢慢的踱步走到林絮花所在的病房門口,頓住了腳步,嘴角勾起一絲陰險的笑容來。
“這個混蛋農民工,還真是豔福不淺,色膽包天。連公子哥的女人都敢染指,就讓你多活兩天……”
鋼鐵兇獸在公司上肆意的狂奔,車子裡嘈雜的重金屬搖滾樂震耳欲聾,姜文陽心裡很不平靜。
平日裡他並不喜歡搖滾樂,現在只是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論什麼音樂只要它響就行了。
林絮花痛哭著質問自己的影子不斷的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裡,久久不能平息。
走了一段時間,石頭打電話過來,一接通就火急火燎的喊道:“陽子,你今天去學校裡惹禍了麼?我都在電視上看到你了,你小子現在都成名人了?。啃』??小花怎麼樣了?你有沒有事兒?警察有沒有找你的麻煩吧?”
“她在醫院裡休息,沒什麼事兒。警察倒也沒有找我的麻煩,你有事兒麼?沒事兒我就掛了,還開著車呢。”實在是沒什麼心情說哈。
“哎哎哎,等等你先不要掛電話啊。我還沒有說完呢。是靈兒出事兒了,
來了一羣黑衣人就跟電視上的黑社會一樣,要帶走他。他們一個個人高馬大的,我們不是對手,你快點來啊?!笔^這個人哪裡都好,就是輕重不分。
“好,給我拖住他們千萬不要讓他們把靈兒帶走了。我馬上就到,這羣兔崽子找死不成?”丟掉手裡的電話,狠踩油門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趕。
他懷疑是之前綁楚靈兒去廢舊工廠裡的兩個小混混來報復了,真是膽子肥了。特麼的來的還挺快的,這是馬不停蹄的趕著來送死啊。
這會兒正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呢,正好來沙包了,這次要狠狠的教訓他們一番。
我已經警告過你們,再敢來就弄死你們了,給我等著。
馨蘭旅社外,石頭一夥人正站在門口看著不遠處的樹蔭下,楚靈兒跟一夥人對峙呢。
他們正在收拾旅社,沒想到突然來了三輛車,下來了一夥人,二話不說夾起楚靈兒就走了過去。
幾人還以爲是綁架呢,頓時驚慌失措,就和一羣黑衣人差點打起來,石頭就連忙給姜文陽打了電話。
可事情的發展超乎他們的意料,沒想到楚靈兒被拉過去後非但沒有半點兒的懼色,反而兇橫霸道的像只小雌豹子般在那裡對一羣人又打又罵,兇狂的不得了。
而那些人高馬大、膀大腰圓的大漢們只是把楚靈兒圍在中間不讓她走,卻任憑打罵不還手。
“這好像不是綁架吧,石頭。我怎麼看著他們不像是黑社會的,而是像一羣保鏢呢。楚靈兒的身份不簡單,該不會是他們家裡的人來找她了吧。否則她怎麼可能敢這麼野蠻呢?還不讓我們過去幫忙,說自己能搞的定?”冬瓜疑惑的嘀咕道。
“誰說不是呢?我也懵了。這是鬧得哪一齣???你猜的應該不錯,不然黑社會有這麼好的脾氣?楚靈兒還敢這麼打人家?”石頭摸摸下巴,唏噓道:“十多個保鏢,三輛豪車,連開道的都是牧馬人,靈兒家看起來很牛逼啊。
中間那輛加長林肯裡也不知道坐的是誰,好神秘的樣子啊。該不會是靈兒的家長吧?要不咱們也過去看看,興許能討個什麼好處呢?”石頭鬼點子多,如此提議道。
冬瓜有些意動,但還是搖了搖頭,“不不,要去你去,我可不敢去。十幾個大漢保鏢,別被人當做什麼圖謀不軌的人揍一頓就不好而來。
反正靈兒答應了給咱們找工作,我們不用著急,等她回家了再去找他。我覺得當務之急應該是勸靈兒回家去。這樣對我們和靈兒都有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