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飛神識早已鎖定了一人,凌波微步全力施展開來,剎那間,堪比火箭。
不到片刻,眼前就出來了一個人影,此人狼狽不堪,面色蒼白地向前奔馳,身後恍似有什麼惡鬼在追趕。
陳十七,血手組織一名從華夏意外來到血手組織,從而突破至天階的強者。
在血手組織,只要達到了天階,本名除卻姓氏可以保留之外,後面的名就要被自己實力的排行給取代。
陳十七在血手組織之中雖然排名十七,可是他掌控了一種陣法,一旦激發,就能發揮出自身好幾倍的實力,這也是爲什麼面對柳田之的強悍攻擊,他敢跟其交手而不畏懼的一個重要因素。
在他們七人之中,自己的實力只能排行第三,最強的是第十五,天階六段修爲,衆人若是合力,就連那些前十的高手都不敢跟他們硬碰硬,可是沒想到,卻會敗在一個人的手中。
本以爲在這華夏,除卻那個瀋水蘭外,沒有什麼人可以阻止自己等人的步伐,現在想來,真是坐井觀天。
陳十七一邊走,一邊想,嘴角勾勒出冰冷的嘲諷。
他的速度不算太快,卻是他此刻所能保持的最高速,先前柳田之隔空一掌,自己可是捱得結結實實,身體之中的丹田?;疽槐庾?,若非自己一路運轉心法,進行抵禦,當真不保。
李雲飛一路跟在此人的身後,步伐不急不緩。
半步六段的修爲,哪怕此刻身受重創,警惕性也不是一般的高,若是自己冒然行動,被他拼死一搏,那麼就得不償失,最好在他失去防備的那一刻,給他一掌。
然而,陳十七一路疾馳,心中的警惕卻全然不減。
痛打落水狗的事他之前也不是沒做過,正是因爲通打了一條遠遠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落水狗,自己纔會從華夏流落到血手組織。
雖說是因禍得福,但誰願意離開家鄉。
爲此,他不顧會加重自身傷勢,奔馳之間,神識向四周擴散。
三丈的範圍,哪怕柳田之和他四個手下同時來圍攻自己,自己也可以在這瞬間利用秘法脫身。
李雲飛面色陰沉,心中暗罵,這些傢伙死怎麼都這麼難死,警惕性怎麼這麼特麼的高?
雖說人老成精,但也不要這樣吧?
李雲飛的流星箭和東方自宮刀都有把握在瞬間一息之間斬殺他,可是這傢伙實在太警覺了,放出的真氣融入了這濃濃風雪之中,朝他靠近時,散發出的真氣剛一接觸到他的領域,那傢伙二話不說就加快了速度,比先前還要快上一倍。
數番刺探之下,李雲飛深深知曉這傢伙的意識可能比自己還要可怕,全都是下意識的反應,一旦靠近,就會引起他的反應。
爲了不打草驚蛇,李雲飛決定潛伏起來,等他意識鬆懈的時候,再次出手。
陳十七時不時回過頭,往後望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雪原讓他眉頭緊皺。
他一路奔馳之間,隱約感受到了異樣的氣息和濃郁的殺意,可是每當他加快步伐時,又被自己順利擺脫。
一連持續好幾次,作爲天階強者,陳十七對自己的感應可不是空穴來風,有幾次都是這種直覺救了他。
好在,到了後面,那種感覺慢慢消淡。
他的眸子不由一寒,本以爲柳田之有什麼強者風範,沒想到還會給自己來這麼一手,派手下要偷襲自己。
自己若是跟其餘六人匯合,到時把他給殺了去,讓柳田之吃吃這個啞巴虧。
想至此,陳十七的眸子之中便流露出一絲的喜色,似乎可以看見有人在向他求饒的情形。
他要好好折磨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只要他們七人聯手,管他是什麼敵人,哪怕身上帶傷,都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將其擊殺。
天階的實力速度何其快,轉瞬之間就越過了一座山峰,來到了另一處。
陳十七按照約定疾馳而去,速度如風如電,在他的感應下,六道人影早已等候在前方,他心中大悅,速度頓時加快。
然而,下一刻,一抹危機從天而降。
陳十七一聲冷笑,身子平移,躲過從天而來的一拳,也不戀戰,繼續奔馳。
這時,白雪落盡,露出其中偷襲人的面容,一張俊秀的青年面孔,不過不是柳田之,相比他顯得有些稚嫩,眸子之中有濃濃的笑意。
不安的感覺再次升起,摩擦著空間的聲音,堪比神兵的氣息透體而來,陳十七目光一凝,剩餘的真氣向身體最刺痛的地方匯聚而去。
然而,下一刻,脖頸深處的刺骨更是刺透了靈魂。
他瞪大了雙眼,體內的真氣已經所剩無幾,胸腹之中傳來沉悶的聲響,咽喉一甜,轉瞬間,他就察覺脖頸閃過一絲涼意。
李雲飛手持寶刀,拎著一顆血淋淋的腦袋,眸色之中,沒有一絲情感。
斬殺一位天階的高手,半步六段強者,若是換在之前,他一定會興奮一番,而現在,他見識過了柳田之的戰力,則高興不起來。
聽這些傢伙所說,他跟瀋水蘭關係不菲,或者說柳家跟瀋水蘭的關係不淺。
柳田之聽到他們要羞辱瀋水蘭的時候,眸色之中閃現出來的怒火,讓李雲飛情不自禁地想,這傢伙是不是也暗戀瀋水蘭?
呃,一定是,看來蘿莉控真的很多。
幾道凌厲的氣息鋪天蓋地一般橫掃過來,李雲飛將這傢伙的人頭丟棄在一邊,整個人躲進了儲物空間內。
很快,六道身影從遠處疾馳而來。
“十七!”一名老者瞪大了雙眼,望著身穿紅色血袍的無首屍體,兩眼之中的怒火幾欲噴出。
“小心!”另一名老者連忙拉住他,瞳眸在四周環顧,神識向四處覆蓋,確認無人之後,方纔鬆開了手,但還是小心地提醒道,“都當心點,兇手可能還未走遠。”
六道身影漸漸落地,小心地朝陳十七的屍體走去。
爲首的老人蹲在陳十七的屍首前,觀察了一番,而後看見滾落在一旁的頭顱。
他皺著眉頭走去,將其拾起。
陳十七的兩眼瞪得滾圓,像是經歷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
“兩處致命傷!”
爲首的老人捧著陳十七的頭顱,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