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叔面色如常地收回手掌,一掌之下,掌風如刀,憑空劃下,徹底結束了泰格卡的性命。
泰格卡直到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脖頸上的鮮血四濺,身上的溫度迅速流逝,雙眼瞪得滾圓,活像死去的魚珠子。
李雲(yún)飛平靜地望著這血腥的一幕,原先爲蕭媚兒治療時腹中的濃濃慾火熄滅了不少。
董叔的實力盡管是地階,但他這麼一手,足以令許多的高手對他刮目相看。
若是換做李雲(yún)飛,自問自己跟他同處於一種實力下,斷斷無可能做到。
真氣凝聚成拳他可以,但想以掌風劃出唯有刀劍才能造成的傷害,就有些勉強,除非使用六脈神劍。
如此一來,董叔在地階中應該屬於佼佼者,哪怕實力比他高的人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李雲(yún)飛在心中驚歎,而一旁的華豐則幽幽嘆了口氣,“又是這樣!”
“雲(yún)飛,把蟲子還給他。”
董叔蒼老的雙眸中不帶絲毫的情感,地下冰冷地屍體絲毫與其毫無關係,他轉過頭去,淡淡地對李雲(yún)飛說道。
李雲(yún)飛從這句簡單的平靜中,感到了一絲殺伐果斷,唯我獨尊的氣勢。
這種氣勢自己見過的人之中,唯有蝶影可以與其相提並論。
他心中沒有任何的不滿,平靜地點下頭,手一翻一揚,一小團的“霧”隨之飄出,那是數(shù)以萬億的比納米蟲還要小的玄雲(yún)蟲,不足指甲大小,但一旦給他合適的宿地,便會瘋狂繁殖。
玄雲(yún)蟲出來後,先是在半空徘徊一陣,而後瘋狂地朝地上冰冷的泰格卡涌去。
縷縷幽香隨著它們飛過之地飄散,華豐動了動鼻子,正要細聞,李雲(yún)飛趕忙灌入一道真氣給他,那些企圖藉此進入他體中的玄雲(yún)蟲一下子遇到了障礙。
華豐過了一陣子,也回過神來,眸子中露出劫後餘生纔有的神色。
難怪蕭媚兒那丫頭會中招,原來是靠香味傳播,女孩子對香氣最沒有抵抗力。
泰格卡流淌在明亮地面上的鮮血,很快被玄雲(yún)蟲覆蓋,其中涌動,好比大海起伏的玄雲(yún)蟲們,像是進入了什麼極樂之地,一個個興奮不已,好似要暢遊一番,盡情揮舞。
“哼!”
董叔見到這一幕,一聲冷哼,徒然間,整個人的氣息一下子增長了數(shù)倍。
迅速從地階八段,一晃成爲地階十段,而後還在持續(xù)增加,變爲了天階三段。
而後他像是遇到了什麼瓶頸,但他忽然口吐濁氣,一拳轟下,立馬覆蓋住了所有的玄雲(yún)蟲。
李雲(yún)飛瞪大了雙眼,地階的一拳之威,竟然可以跟天階三段強者的全力一擊不分上下。
一拳下去,地面上的玄雲(yún)蟲立馬煙消雲(yún)散,包括泰格卡身體內(nèi)外的玄雲(yún)蟲。
從此,一個極爲變態(tài),由上古存活下來的蠱蟲成爲了傳說。
董叔深吸了幾口氣,面如血色,像是受到了極重的傷,但轉瞬間,就恢復如常,他淡淡地對華豐說了一句,“收拾一下。”
便轉過身來,輕輕敲了下被自己踢壞,從而虛掩的門,“小姐,我可以進去嗎?”
“不行,我要洗澡,董叔,你先去歇著,我會去找你們的。”蕭媚兒的鈴鐺般的聲音傳來,伴隨陣陣水浴之聲。
董叔說了聲“好”,便轉身緩步離去。
李雲(yún)飛也跨步離開,前往自己的房間。
留下的華豐滿臉苦色,撥通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話後,嘆了一口氣,也漸漸離去。
李雲(yún)飛來到自己酒店的房間時,心情頓時複雜起來。
董叔的強勢在情理之內(nèi),他早就看出董叔雖然年紀已大,可是精血絲毫不弱,還有很大的升級空間。
而且他露出的一手,顯然跟他的功法有關。
介於秘術與武技之間,一下子把自己的地階八段的修爲,轉化爲天階三段,實力翻得可不是一倍兩倍那麼簡單。
成百上千的靈氣,跟成千上萬的靈氣截然不同,雖然只是只是一剎那,但若是自己習會,那自己的實力也得連續(xù)翻上幾倍。
這種想法在他心裡徘徊了一下,便立刻被他置之門外,他雖然眼熟董叔的那套秘術,卻還沒到一定要得到的程度。
尋常地階若想達到天階,除卻燃燒精血血肉,損耗壽元,換來短時間的天階修爲,便是使用秘術,暫時達到,而後在牀上躺上幾個月,雖然行動有礙,卻總比修爲耗損強。
董叔的那招堪稱變態(tài),但董叔明顯也是有門派傳承,就算自己眼紅,他也不會那麼輕易教授給自己。
想到這裡,李雲(yún)飛目中閃過一絲清明,隨後他想起了泰格卡的事,這傢伙在自己面前被殺,自己雖有能力救他,卻沒有動手。
可是想起自己之前讓殺害他同伴巴格而的一幕,眸中又閃過釋然之色。
少頃,李雲(yún)飛感覺自己的修爲似乎精進了不少。
天階的實力增加,不僅僅依靠真氣的多少,更主要的是自身領悟,今天的一切發(fā)生得太多,若是不妥善處理,怕是會產(chǎn)生心魔,影響修爲。
李雲(yún)飛如此想著,忽然,腦中想起讓男人們都流鼻血的一幕,頓時一陣恍惚,一股邪火從腹中熊熊而燃。
爲此,李雲(yún)飛乾脆輕聲一嘆,盤膝打坐壓抑怕是沒什麼用了。
蕭媚兒那小妮子也真是的,明顯知道自己冒著多大的痛苦救她,她還這麼挑逗自己,關鍵還不幫自己瀉火,這下子好了。
“李雲(yún)飛,你在嗎?在的話給我開開門,倒杯水給我喝!”
正當李雲(yún)飛猶豫要不要自己解決的時候,門外傳來放浪不羈的聲音,立刻,李雲(yún)飛滿臉黑線。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華豐。
他一百個不願意地站起身,打開門給他,“你來做什麼?”
雖說跟華豐有些交情,但李雲(yún)飛總覺得這傢伙心裡有秘密,而且還是重大的秘密,還是離他遠些爲好。
“喂喂,至於嗎?我累死累活的,連水也沒有?”華豐見李雲(yún)飛如此,立馬哭著臉,從門縫中擠進去,滿臉憂傷地給自己倒了杯水,犒勞一下自己。
“今天我早上處理的殺人案,已經(jīng)讓我累死了,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有讓我處理的。”華豐望著李雲(yún)飛,頓時像找到了什麼傾瀉口,對他吐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