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自殘般接連捶打了幾下自己的胸膛,噴出數口濃郁到極點的鮮血到鐵棒之上,黝黑的鐵棒猩紅一片,整片森林都在瑟瑟發抖,似在迎接來自這片森林的王者,即將執行他下達的最高命令。
艱澀繁瑣的咒語聲起,整片大地婆娑起舞,天空雲層瞬息萬變。
李雲飛驚駭欲絕,他當真沒有想到,這頭畜生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暗手。
本以爲縛靈陣已經是他能施展的最強的一擊,但現在看來,自己當真是小覷了這片森林霸王通天猿王的厲害。
它留給自己子孫的天賦都如此強悍,也不枉另外五名獸王必須結盟才能與之抗衡。
可惜現在並非是感慨的時候,他必須想辦法離開縛靈陣的範圍,不然被控死,那就好玩了。
如此想著,手中的東方自宮刀朝一旁揮舞而去,強大的刀氣飛出,接連斬斷數棵高大的大樹,身穿神級鎧甲,鎧甲在旭陽照射下熠熠發光,宛若天神下凡,威嚴不可褻瀆。
“哼,螻蟻!”
白猿接連吐出數口鮮血,濃郁的血液與鐵棒相互融合,化作一團猩紅到極點的液體,液體粘在鐵棒上,似是有些不甘,如同有生命般蠕動。
李雲飛瞧見,頭皮發麻,卻無暇顧及,自己必須要跑出縛靈陣範圍,不然先前的好運氣不會再有。
他心中這般想著,可是大地忽然一震盪,他猝不及防,兩腿一軟,險些站立不住,他一個疏忽,一種不祥從心中升起。
他擡頭一望,果不其然,那頭白猿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手中接連結出了數個繁複的手印,手印一成,整個森林似乎一沉。
“縛天!”
白猿大喝,一聲令下,四處草木鋪天蓋地而來,任憑李雲飛揮舞多少次刀子,依舊除之不盡,斬之不絕。
“我去,這是要逆天呀!”
李雲飛心中奔過一萬匹草泥馬,這傢伙的招數真的無窮無盡?
早知道就不該聽雪狐的,自己還是在虛空中跟這個傢伙周旋,等到系統升級完畢,自己立馬跑路,留著它在虛空乾瞪眼。
“人類,這是我族最強陣法,你能死在這陣法之下,算是你三生修來的洪福呀,哈哈哈!”白猿狂傲的大笑,它壯實的身體立馬乾枯起來,變成一根聳人的人形桿。
李雲飛瞧得心中生駭,這傢伙的招數逆天是逆天,可是副作用未免也太大了吧?
換做自己,寧願跟對付耗個你死我活,也不願自己變成這幅鬼模樣。
“你沒招了是嗎?”李雲飛高喊,手中小刀一陣亂舞,斬斷那些向自己纏繞而來的蔓藤,嘲諷道。
“愚蠢的人類!”
白猿嗤笑道。
隨著它的手印結成,四周的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之中,它也不介意配李雲飛閒扯一會兒,縛天陣比縛靈陣的要求要大得多,能脫些時間自然是好事。
“我本來想放過你,幽虎一族的速度舉世無雙,可惜你竟然不珍惜,還該來打本座的埋伏,這次你死了,老天都不覺得你冤。”
李雲飛一聽,頓時嗤笑,老天都不覺得我冤?
我自己都不覺冤,老天憑什麼認爲我冤?
“蠢猴子,你還是回去多看幾本書再來吧,人類用語狗屁不通。”
“哼,人類,本座告訴你,別小覷人,你們人皇的確是舉世無雙,可是我們獸族也不是你們人類可以小覷的,想要染指我們的地盤,就算你們人皇親至,也會鎩羽而歸,而你,算什麼東西!”白猿一聽,瞬間一怒,怒罵道。
李雲飛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自然不知道他口中人皇的實力有多強,但他卻從這頭白猿口中聽出了濃濃的忌憚。
“你既然知道人皇,想必也知道我來自不俗的世家,還不快把我放了!”
“放了你?”
白猿一聽,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大笑話一樣,“就算是人皇之子來了,也得留下一手一臂,你以爲你自己是誰,身上的神級鎧甲本座代收了。”
“……”
李雲飛開始弄明白了這頭白猿的意圖,原來是想拖時間,跟自己玩消耗戰,等它陣法一成,自己就無力迴天。
“去你大爺的!”
李雲飛直接問候一聲,鬼影步終極奧義施展,千萬個李雲飛從中擊飛而出。
白猿對他這一招早有防備,也不等他分身尚未完全分出,乾枯的手往猩紅的鐵棒上一按,頓時就,森林傳來一股威壓,李雲飛所有的分身在這威壓中紛紛破滅,至於他本人,則受到了一定的反噬,尚未脫離那個所謂的縛天陣,就被突如其來的威壓給按壓下去。
李雲飛身心難受,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重創,他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折磨自己的神經,一時間,痛不欲生。
在他難受的功夫,白猿的縛天陣已經準備完畢,它接連接好幾個手印,將其推出,一時間,天昏地暗,整片森林像是陷入了混沌的時刻。
四面八方的植物開始在自己身邊瘋狂涌動,李雲飛感覺到了危機。
這些植物不同於先前,它們每揮動一下,都有可能對天階九段的強者造成致命的傷害,而自己現在深受重創,一身實力十不存一,僞神級鎧甲也褪化到了先前最原始的形態,再也不能保護他全身。
而他想要催發金鐘罩也無濟於事,先前出現在森林上空的威壓直接自己碾壓到地,也間接地打爆了自己的金鐘罩。
“我去,這下子玩大了!”
鎮天心訣瘋狂運轉,卻依舊不能讓他升起絲毫力氣,彷彿在先前的威壓下,他所有的力量都離體而去。
“人類,慢走不送!”
白猿森冷一笑,此刻已是一個骨幹拖著一層皮,乾乾枯枯,毫無血色。
可是當它的接觸到鐵棒的時候,一下子又變得豐滿起來。
強大的氣勢爆發,森林中散發著更加強大的威壓,天空雷霆閃爍,銀蛇起舞,好似一把利劍,正緩緩降下。
侵心的寒意涌來,李雲飛只能趴伏於地,茍延殘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