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飛雖然心裡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可是絲毫不敢暴露出來。
蝶飛舞是瀋水蘭的記名弟子,可是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這個觀點可是根深蒂固的。
人家身爲刑警,自己這點小算盤難免會暴露,那樣子以後想要打聽就更難了。
“喂!李雲飛,那是怎麼回事?怎麼把飛舞惹哭了,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解釋,我跟你沒完!”
出乎李雲飛的意料,接起電話的並非是飛舞冰冷的聲音,也不是柳冰凝那寒霜之中帶著絲絲暖意的動聽聲,而是充滿火氣,看樣子還跟自己是個熟人。
短短數息,李雲飛中就閃過無數種可能,這個聲音有點熟悉,有些動聽,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聽得出她是個美女,而美女自己怎麼會沒有印象?
聽她的話語,她應該是跟蝶飛舞很熟悉,而蝶飛舞此時應該是在警局,結合她的人緣,以及其主人的聲音,應該是她閨蜜。
而警局的女性屈指可數。
“是黎昕吧?飛舞怎麼了?”李雲飛不確信地問道。
“廢話,不是我還是誰?”黎昕氣惱地對著電話吼道。
“呃?”李雲飛被罵懵了。
在他的印象裡,黎昕應該是一個活潑開朗可愛,還很寬容的漂亮女子,怎麼現在這樣?
“快給我交代,你到底跟飛舞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我哪知道?
我說的都是該說的,不說這些,我怎麼問冰凝下落?
李雲飛心中叫屈,今天是不是沒看黃曆?都是一羣惹不了的大小姐。
“這可能是個誤會!”李雲飛嘆了口氣。
“誤會你媽!”
黎昕難得爆了句粗口,她的好姐妹被人欺負,這個氣哪兒能忍受?
沒想到李雲飛這傢伙看上去那麼老實,沒想到這麼不靠譜!
“……”
“說話呀,你特麼啞巴了?”
“你就當我啞巴了吧!”李雲飛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選擇開口,說什麼都不能在女的面前服軟。
“可以讓飛舞接下電話嗎?這是我這個啞巴最後的請求!”
“你!”黎昕被李雲飛這麼沒臉沒臉的話一氣,頓時不知所措。
“給我!”忽然,一隻纖細的玉手一把奪了過去。
黎昕順著玉手的方向看去,不消說,那自然是蝶飛舞,不過與之前相比,她再次恢復了一臉寒霜的模樣,全然沒有上午時小女人的委屈。
然而,作爲她不多的閨中蜜友,黎昕怎麼會不知道她現在只是強作振作,如若解不開她的心結,整個人都會處於一種內傷狀態。
“李雲飛,你有什麼事嗎?”
蝶飛舞的聲音比冰天的氣候還要寒冰。
這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傲,而是有一種深深的悲慼。
李雲飛被她問得心虛,原先在腦海之中打轉許久的話語一下子全亂了套,他支支吾吾地回道:“你,你沒事吧!怎,怎麼是黎昕接電話?”
“呵呵!黎昕?李雲飛,沒想到你的目光挺久遠的呀!連這麼久的人都惦記,是不是心裡也在盤算充實你的後宮!”蝶飛舞呵呵一笑,譏諷地說道。
頓時間,千萬只草泥馬在李雲飛心裡奔馳,這究竟什麼跟什麼?
什麼叫惦記已久?盤算充實我的後宮?
你們警局幾個女的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我要是不記住,你是不是還會提醒我,然後我說,哦,原來是她呀!接著你再次冷嘲熱諷我一次?
“我有事情找你!”李雲飛嘆了口氣,在氣頭上的女人咱不惹總行了吧?於是直奔主題。
“你有事找我?”蝶飛舞驚訝地問道。
“恩!”
“哦,不好意思,別人也有事找我,終身大事可比你這芝麻蒜皮的小事重要得多了!”
李雲飛聽到這裡,握住手機的手情不自禁地加深了幾分力道,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你她姥姥的在警局,難道還能立馬相親不成?
不會是隨隨便便在警局裡用武力抓住一個男的,強行逼他就範吧?
當然,這種事想歸想,說出來是萬萬不能的,否則自己的計劃沒戲不說,到時候破罐子破摔,那就好玩了!
“飛舞,你別生氣,是我錯了好嗎?我不該滿嘴跑火車!”
“李雲飛,你還知道你錯了,你說你錯在哪裡了?你找誰不好,偏偏找我師姐,你忘記你答應我爺爺什麼事了嗎?不是說好要娶我過門的嗎?而且,你破了我師姐的身體,我的師父不會放過你的,你怎麼就不想想”
蝶飛舞一口氣說出一大堆的話來,李雲飛一下子懵了過去。
所幸他的精神力遠超平常人,別人換做幾分鐘才能消化的事,他轉息間就想明白了過來。
歸根到底,蝶飛舞還是關心自己,她清楚自己師父的行事準則,害怕自己受到傷害。
還有,就是心理對自己包涵愛慕之心,雖然知道自己另有女朋友,也能暗暗接受,唯獨不願接受跟自己結合的人是她的師姐,她最尊敬的人。
“好了,飛舞,沒事,你師父不敢動我!”
此刻電話一頭的蝶飛舞哪裡還有冰雪女王的氣質,活生生如同被人欺騙的小姑娘,向他人傾訴命運的不公。
黎昕站在一旁,看得也是驚心膽顫。
上午看見蝶飛舞落淚,已經讓她夠吃驚的了,沒想到,還有讓她更吃驚的一幕。
幸好自己機智,李雲飛打來電話時,先一步拉著蝶飛舞來到廁所,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慌亂和震撼。
“嗚嗚!”聽到李雲飛這麼一說,蝶飛舞的心頓時平靜起來,唯有聲音不受控制地抽噎。
這個神秘的傢伙總是可以給自己帶來驚喜,想必現在也不例外,他敢這麼說,也一定是有相當的把握。
“對了,飛舞,你可以給我說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回來的嗎?”李雲飛終於問出了自己最關注的問題,也是自己一直想要引導的問題,此刻是蝶飛舞心靈防線最脆弱的時候,下手也一定更簡單。
“是、是、是我宋哥哥說的!”蝶飛舞斷斷續續地說道,沒有絲毫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