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飛見到二人走遠,心中的石頭頓時落地。
他再等了一會兒,確認他們沒有回頭的意思後,迅速地從石頭後方閃出,凌波微步快速施展,奔雷一般疾馳而去,身形與空氣的摩擦發出劇烈的摩擦爆破聲響。
即便是他的身體千錘百煉,李雲飛還是感受到了一絲的焦熱和疼痛,他現在一刻也不敢停留。
他奶奶個熊的,本以爲凌十五那些人就是血手組織派駐在這冰峰之上最強的傢伙,沒想到還來了兩個更強的。
而且從他們的對話來看,還有一個更強的帶著三個實力不遜色凌十五的傢伙往這邊趕。
那兩個外國人從他們散發的真氣來看,怕是突破到了天階七段。
雖然是小成,可是天階的差距,哪怕是一段,都是天淵之別,若是一對一,自己傾盡手段,有把握幹掉一個,可另一個呢?
一想到這裡,李雲飛就感覺頭皮發麻。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管他是什麼級別,等自己突破到六段後,就有把握將他們全部給擊殺。
這二人雖然強悍,但修煉的功法比不上自己,而且自己還很年輕,不用爲了一時的意氣用事,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想到這裡,他的速度更快,一炷香之後,李雲飛已經離開了雪山的範圍。
但到最後,他不由停下腳步。
此刻的他已經精疲力盡,真氣消耗殆盡,無奈之下,他只得來到一刻大樹上,盤坐在一刻粗壯的樹枝之上,調息恢復。
這期間,李雲飛從儲物空間裡拿出兩顆冰晶來,抓在手上,北冥神功自主運轉,兩顆晶瑩的冰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而後化爲粉末。
在冰晶化爲粉末的瞬間,李雲飛體內真氣也恢復過來,他不由感嘆,這個冰晶真是好東西。
之前爲了防止北冥神功將其吸完,李雲飛特意將其放在儲物空間的另一個邊緣,以免被北冥神功察覺,將其吸收了。
大樹簌簌作響,盤坐其上的李雲飛隨著樹幹上下搖擺,幾絲倦意涌上心頭。
先前高度緊張的逃跑,已經把他的心神耗盡,如今放鬆下來,天階實力的修爲也禁不住自靈魂而生的疲憊。
“唰!”
就在李雲飛心神全部放鬆下來時,一道劃破空間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帶著無盡的殺意。
李雲飛眉頭一皺,從樹幹之上一個翻身落下,而後臉色不善地望著前方突然出現的幾個人影。
“你們是誰?”
前方幾人,有老有少,無一例外都穿著一身古袍,宛若是從古代穿越過來,只是李雲飛看這服飾,特別是上面的一些刺繡,感覺頗爲眼熟。
“小輩,我們的冰晶是不是你拿的?”
爲首之人是一個鬍鬚發白的老者,白袍穿在他身,整個人顯得仙風道骨,只是眉宇之間的戾氣,卻生生將其破壞。
“你們是誰?”
李雲飛沒有理他,再一次問出自己的問題,眸色之中閃過一絲殺意。
先前若非自己感應到了一絲危險,身體做出本能的反應,差點就交代在那裡。
“你是李雲飛?”
老者也沒有理他,瞇起眼,打量了他一番,而後眼睛精光暴露,盯著李雲飛身上的每一處肌膚。
緊接著,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上下兩脣,“天階五段?少族長真是英明,看來你已經把鎮天寶藏都給吸收了!”
“神經病!”
李雲飛這時方纔想起,這些傢伙身上穿的衣裳刺著的款式不正跟王明山一模一樣嗎?
不,不是一模一樣,只是族徽一樣,一些核心之處還是有些區別。
李雲飛此話說完,雙腳之下微微用力一蹭,整個人一躍而起,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衝向一旁的老者,拳風如雷,身形虛幻。
老者冷笑地擡起手,李雲飛的雷霆一擊被他輕輕鬆鬆接下。
然而,不到片刻,他的眸子中就顯現出了一份震撼。
浩瀚的劍氣通過李雲飛的拳頭源源不斷涌入,劍意利刃無二,劍氣削鐵如泥,轉瞬之間,王海山的眼瞳涌上一絲的血意,那是體內血肉被割據到淋漓的表現。
他是王家的第一執行長老,七段實力在古武家族裡也是數一數二,除卻有數的幾位高手,他足以傲視許多人,年輕一輩,更是鮮有人能成爲他的對手。
就算是方家的方遠山,他也與其交手,實力雖強,可跟面前這人相比,卻是如此不堪。
李雲飛嘴角勾勒一絲冷笑,拳風不停,瘋狂傾瀉在王海山身上。
少族長真是英明?
太好了,老子肚子一大把火,現在王明山送來一個瀉火工具,何樂而不爲?
我看看你是不是有真本事,在這裡瞎叫,煩不煩?
然而,事實出乎了李雲飛的意料,這個老頭看起來很牛,可是真本事沒有幾個,凌十五那樣的天階六段小成都可以擊殺掉他,想必也是養尊處優,依靠古武家族的天地靈藥堆積起來的廢物罷了。
王海山怒喝一聲,身體內部真氣全部爆發,形成一個屏障。
不過,這屏障在李雲飛眼裡,是如此可笑。
或許是見識了凌十五使用吸星大法制造出的屏障,王海山這種依靠靈藥堆積起來的廢物,無論是實力還是戰鬥經驗,少得可伶。
“你們王家人,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李雲飛冷聲說道。
他的記憶裡涌現出一箇中年人的身影,那是自己出來後,第一次交手的天階高手,雖然實力不高,可是戰鬥經驗遠遠不是面前的老傢伙可以比擬的。
想必他們王家交手的時候,注重境界的天枰更傾向注重真實的綜合實力。
王海山聽到這句充滿冷意的聲音,他看著李雲飛在自己面前掄起了拳頭,那引以爲傲的屏障被他一拳擊破,而後,狠狠地,狠狠地砸向他的腹中。
丹田頻臨破滅,丹田海支離破碎。
失去了控制的真氣,在他腹中狂涌,肆虐地在他身體之中游走。
頓時間,本是仙風道骨的老者一下子變成了血人,因爲痛苦面色猙獰扭曲,白袍被血渲染,像從血窟中爬出來一般,所有的氣勢威嚴如火山爆發。
在破碎真氣之下,李雲飛也難以抗其鋒芒,只得狼狽地接連後退。
待其站立之後,所有的威嚴氣勢消失。
王家一干人瞪大雙眼看著殘局之中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