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飛站在一旁,驚訝地望著恍似天神降臨的柳田之,他面前下方的七位身穿血袍之人,其上尚還用金線刻畫著栩栩如生的刺繡。
這種衣袍李雲飛並不陌生。
他從古派遺蹟出來時,也遇到一位,不過剛出來不到片刻的時間,就被拍死,因爲拍死他的人是瀋水蘭。
血手組織果真深藏不露,那個柳田之明顯已經半隻腳踏入了七段,而且基本功比尋常人還要夯實,他隨手的一擊,將一塊山頭轟碎都不在話下。
然而,下方的血色衣袍的人羣們,竟然可以支撐那麼久,雖然個個臉色蒼白,宛若風雨之中的一棵小草,但不管怎麼,就是不倒。
任你攻擊如何猛烈,我們都穩如鬆,看你怎麼辦。
相比血手組織人士,柳田之後面的四個傢伙則顯得有些不堪。
一個個實力雖然都是天階第五段,有些人還半隻腳踏入了天階六段的修爲,可是在柳田之和血手組織等人鬥法的餘波之中,卻搖搖墜下,只得運起心法,發出真氣進行抵禦。
李雲飛本想幫助柳田之一把,暗中出手,給血手組織一個後背槍。
以他對血手組織的所作所爲,雙方決然無和解之意,既然如此,不如把事情做絕,看他如何。
然而,李雲飛沒踏出幾步,內心深處的不安猛然出現,如同潛伏森林之中即將給人重擊的猛虎。
未來系統在下一刻也發出了強烈的危險警報。
他驚慌快速地接連退後數步,強悍到極點的真氣如同神兵利刃一般吹梭過來。
哪怕李雲飛金鐘罩大成,在這強烈的氣流下,也不由瑟瑟發抖,周身冰寒。
“停!”
血手組織連成陣法,接連擋下了柳田之的數道進攻,並進行反擊。
可是懸浮於半空之間的柳田之對他們的攻擊根本不放在眼裡,心念一動,手一揮舞,就順利地將所有凌厲的進攻化解。
爲此,爲首的一名血手組織成員不由大喝出聲。
柳田之眸色之中閃過一絲冷意,右手再次舉起,可是他的眸子深處劃過一絲不爲人知的痛苦,他舉起來的手不得不再次放下。
但他依舊懸浮半空,睥睨下方七人,“還我冰晶,你們就可以滾!”
“柳田之,我們再說一次,我們七人沒有拿你們冰晶,而且我們來這裡只是爲了尋一頭在冰雪之地的通靈之物。冰晶的事情,我想跟你們合作的國家特殊部門更感興趣,你怎麼不去找他們的麻煩,反倒過來找我們?”
血手組織的成員們見柳田之如此一副高傲的表情,不由目光一寒。
他們身爲血手組織金裳長老,誰敢對他們的不敬?
就算門主也要給他們三分薄面。
要知道,他們可是從聖殿出來的。
柳田之聽到他們說的話,身懸浮半空之中,眸子流露出一絲思索的光輝。
他後方四人,無不擔憂地望著他,同時,又惡毒地望著血手組織七人。
這番話虧他們說得出來,自己等人所創的防護陣就是爲國家特殊部門而設置,就算那個莫宇來了,也討不得好,竟然還敢說出這番離奇的話。
他們血手組織裡,卻不乏陣法大師,而且這些傢伙在冰峰之中所待頗久,極有可能破解陣法。
不然,爲何自己等人一路追尋那個盜賊的時候,在他消失的地方,血手組織等人會出現。
巧合?
笑話,哪有那麼多巧合。
“老大,動手滅了他們,別猶豫!”四人同時擡頭,對著半空之中的柳田之開口說道。
柳田之面色陰沉,他是與瀋水蘭一輩的絕世天才,天賦雖然沒有瀋水蘭恐怖,可是二十歲進軍天階,順利鞏固了自己的容顏。
實力一直穩紮穩打,不追逐修行的速度,順其自然,短短十幾年,自身實力已是古武界首屈一指的存在,並且根基牢固,一些同階或者超出他一段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秘法在身,可以讓他短時間內處於無敵,任你前方敵手有任何多少,超出他修爲的人也會因爲震懾,而被自己斬殺。
血手組織等人聽聞,眸色之中紛紛劃過濃郁的殺意,腳下步伐微微錯亂,七人再次站立時,又是新的陣法天地。
就當他們還想要拼死一搏時,讓他們驚訝的事發生了。
柳田之沒有繼續發起進攻,而是從半空之下緩緩下降,隨後平穩落地,但眸色之中依舊是不屑和高冷,“留下你們的靈石,然後滾!”
前方七人聽到這個回答,皆是一愣,就連柳田之後方的四人也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猶豫只是片刻,七人全都人老成精,哪怕心中有想法,也不能說出,眼下還是逃命重要。
他們紛紛將手中的靈石掏出,朝柳田之方向一扔,而後身形爆退,見柳田之並沒有追逐後,方纔鬆了口氣。
七個人,分作七個不同的方向飛出。
柳田之面色如常一把卷起散落在地上的靈石,望著七人逃竄的方向,陷入了沉默,隨後,一掌向前推去。
“砰!砰!砰!”
七道破空聲,七道虛幻的掌力朝七個不同的方向激射而去,少頃之間,七道不同的喊聲響來。
“走吧!”
柳田之周身冰冷,他的眼睛毫無人色,也變成了冰天一樣的色澤。
身後的四人聽此,面面相覷,隨後都跟在其後方。
李雲飛屏住呼吸,壓抑真氣的流動速度,藉著北冥神功的偏陰屬性,他順利地躲過了柳田之的神識探測。
但李雲飛知曉,這是因爲柳田之消耗的心神過多,沒法集中注意力,不然自己斷斷不會那麼輕鬆。
待確定柳田之完全走出能感應自己的範圍後,李雲飛下一刻,激射而出。
七名血手組織成員……
若是自己沒有突破,面對他們可能連轉身就走都做不到,但自己已經突破,他們最強是天階六段小成。
雖然天階之間,每一個段位都如天塹,可是他們身受重創,此刻出手,何樂而不爲。
痛打落水狗的事自己又不是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