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孃親……”不多時,三白大老遠的就開始喊娘,一路飛奔著,羊嘴裡還不知道含著什麼,鼓鼓囊囊的。
三白跑到近前,天邢舞上來就是一腳,直接把他踹出兩米,怒道:“皮癢了是不是?”
一二三四白這四個活寶管天邢舞叫孃親,這一衆(zhòng)人也不是聽到一次兩次了,都是笑著看笑話,在一邊看著這對主僕耍活寶。
“娘……主人!小姐!”三白扭扭自己被踢的羊屁股,趕緊改口,道:“吃的,吃的!”說著獻寶的“哇!”的一吐,地上就多了一盤炒餅。
天邢舞看著三白連盤子帶炒餅一起從嘴裡吐出來,扯扯嘴角,又是一腳。然後怒道:“你吃到嘴裡了,吐出來讓我吃!”
天邢舞瞪著三白,真懷疑這傢伙到底有沒有腦子,好的壞的都裝到肚子裡……現(xiàn)在竟然把吃的都裝到自己嘴裡!
“忘了……”三白委屈的刨刨地,繼續(xù)道:“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吃的。”
天邢舞撫撫額頭,也是無奈。這三白就是這麼不長腦子,但怎麼說也是沒都吃了,還想著自己。
伸手摸摸三白的羊頭,天邢舞問道:“你哪兒弄得吃的?”
三白見主人關心自己,把自己的羊頭在天邢舞的身上蹭蹭,道:“那個男人做的!”
三白說話歷來懶得記名字,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天邢舞也不糾結(jié),繼續(xù)道:“帶我去看看?”
三白點點頭,道:“好的!”說完又將那連盤子帶炒餅一起吃進了肚裡,補充道:“主人讓他去給我們做飯吧!他做的很好吃!”
天邢舞應付的點點頭,也納悶這登仙堂裡哪裡來的人,做出讓三白垂涎的飯食。三白雖然很貪吃,但是嘴還是很叼的,一點不和胃口,他都邊拉著臉罵,邊吃飯的。
丟下休息的衆(zhòng)人,天邢舞跟著三白在登仙堂後面的房舍中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不一會兒就到了一間竹子做的房舍前。
陣陣飯香傳來,看來三白是聞著味道來的。離近了房舍,就能聞到裡面飯食的味道。
“有人在家麼?”天邢舞透過窗戶一眼就看到了屋內(nèi)小幾上的飯食,但看樣子屋裡似乎沒人。
三白上來咬住天邢舞的衣袖,唔唔囔囔的道:“主人,沒人,剛纔我就是直接叼了跑的。”
天邢舞聽了三白的話,撇撇嘴,道:“你怎麼不但貪吃,還打劫啊?”
“主人,這不算打劫,頂多算偷盜!”三白趕緊改正天邢舞的說法,就和偷盜比打劫高級一樣。
天邢舞搖搖頭,既然屋子裡沒人,她也就不客氣了。
推開竹室的門,天邢舞大概探查了一下,房子裡還真的沒有人,也沒有禁制。整間竹室內(nèi)部都比較粗糙,除了放著飯食的小幾還有竹牀、竹椅,看起來這裡的主人並不講求這些。
看看沒人,天邢舞摸出儲物袋裡自己的筷子,就夾了桌上一口素菜。
這是普通的白菜,不過是種在靈氣濃郁的地方,所以裡面也有些靈氣,不過很淡薄。素菜清脆爽口,淡淡的水土雙系靈氣流入口中,更是增加了口感。不像平時天邢舞亂煮的那些,靈力混雜,影響口感不說,搞不好還能把人吃的七竅流血一命嗚呼。
“噠噠噠……”
這時,遠遠的傳來木屐踏地的聲音。
因爲天邢舞多時也是穿著木屐,所以對這個聲音很是熟悉。
一感覺到有人過來,天邢舞本來還想捲了桌上的飯食跑路,但轉(zhuǎn)念一想,看看是誰做的,請回去做廚子也不錯。便又夾了一口旁邊的肉食,等著主人回來。
竹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一個不太讓天邢舞驚訝的人站在外面。
夏景!
這登仙堂就三個人,善忠做飯是不怎麼地的,牛十五是說過的。而牛十五自己肯定也沒有超人的廚藝,算算只剩下這個怪怪的夏景,天邢舞也覺得是意料之中的。
“夏師兄好啊!”天邢舞到是悠閒,很自覺的坐在幾旁,道:“飯食不錯!”
夏景似乎對天邢舞這種不請自來的人很是反感,看看桌幾上的飯食明顯都被來者禍害過了,板著臉道:“師叔謬讚!”說完就做了一個請離開的姿勢,大有要將天邢舞趕出去的意思。
天邢舞臉皮可是相當厚的,夏景那點動作根本就激怒不了她。爲了美食,天邢舞當然要禮賢下士一下。
“夏師兄,我家裡缺了個廚子,不如過來掙份兒靈石貼補家用怎樣?”
天邢舞來的時候聽了牛十五的故事,在看到夏景的面色,編也能編出事情的大概。
廚藝這麼好,臉色這麼白,恐怕是和幽蓮臺那些女人硬磕過,而且戰(zhàn)績慘淡。
夏景聽到天邢舞的話,皺皺眉,道:“我不會再在這裡做飯食。”
天邢舞歪歪頭,道:“你哪兒只耳朵聽我說讓你在這裡做飯了?”天邢舞指指外面,道:“我請你做飯,自己的買賣,外帶家裡人口多了點而已。”
夏景自然知道天邢舞指的是修仙涯的衆(zhòng)人,臉依舊板著,道:“你可知道幽蓮臺的事情?”
天邢舞點點頭,道:“知道!”
“那你還來!?”夏景問道。
天邢舞咂咂嘴,反問道:“那你知道修仙涯的事情麼?”
被反問,夏景點點頭。
天邢舞接著道:“那你還怕什麼?”
夏景一聽天邢舞的話語,臉倒不在繃得那麼緊了。道:“我可以去你那裡,但是如果……”
夏景的後話還沒說完,天邢舞就道:“不就是幽蓮臺那些女人麼?放心放心,我不去找事就是好事了!”說完看著三白,大方的道:“這桌賞你了!”然後轉(zhuǎn)首看著夏景,“走,過去給我們先弄些吃的!”
夏景詫異於天邢舞如此的痛快,而天邢舞卻想的是幽蓮臺那株鎮(zhèn)派之花,因爲二師父曾經(jīng)說過,他給的那株幽蓮就是那鎮(zhèn)派之花上的一支……
一衆(zhòng)人就著靈茶點心歇息的差不多了,這時見天邢舞忽然領了個男人回來,都納悶這又是鬧得什麼事情。
天邢舞簡單的道:“這是我重金請的廚子!先嚐嘗手藝!”
說完就開始從儲物袋中往外掏東西。
因爲身邊沒有擅長廚藝的人,天邢舞儲物袋裡可是存了不少的食材,這時候選了幾樣拿出來,大有要再試試夏景手藝的意思。
衆(zhòng)人聽到天邢舞的話,都盯著夏景,納悶的在心裡嘀咕著:
廚子?
不是這裡
沒會做飯的麼?
怎麼忽悠來的?鄭天邢舞又騙人了?
只有畢焰驍,靠著樹、抱著肩,看著興奮的向外面掏食材的天邢舞,微微一笑。然後瞇瞇眼,看看那個不知道怎麼被天邢舞忽悠來的夏景,也不知道又在想什麼。
夏景當初來到登仙堂,也是讓外面弟子著實的喜愛了一陣。但自從八年前在與幽蓮臺的比試中失利重傷之後,不但不能在登仙堂名正言順的當廚子,修煉之路也差點斷絕,至今仍然有傷在身,修煉速度緩慢。
天邢舞這個不按常理出牌,又愛無視陳規(guī),惹是生非的師叔,無疑是他最後一拼的選擇。
看著天邢舞一樣樣的往外掏食材,夏景忽然有種錯覺……難道這位師叔也喜愛烹飪之道?
實則,天邢舞是個只愛吃,不會做的。之所以收了這麼多食材,是打算以後見到石瞳好好的奴役一把的。
剛纔在這裡灌了一肚子點心茶水的衆(zhòng)人,看著夏景熟練的處理著天邢舞拿出來的食材,紛紛後悔剛纔吃了那麼多……
不得不說,被幽蓮臺盯上的人,廚藝真的不錯。
天邢舞手裡的東海龍蝦,皮鹿,鳳頭錦雞,鋼刺野豬,海絲草,纏枝雪菜,毒包葉菜等幾種帶有靈氣的食材,在夏景的手裡就和活了一樣。
清理、去除不能食用的不分,切割、剁細,或是清燉,或是紅燒,每樣菜的工序都不少,但夏景的速度絲毫不減。
東海龍蝦天邢舞在魏家是吃過的,當時魏家用了最省事的方法烹飪,就是上鍋蒸。
蒸熟的龍蝦保持著蝦類的原味兒,但並不能算是極品。在夏景的雙手之下,蝦肉變成了蝦片和蝦球,一半綿軟爽口,一半鮮嫩多汁。就是那些被卸下來的蝦腳、蝦鉗夏景也沒有放過,成爲了一道海鮮湯品。
光是夏景的烹飪手藝,就看得衆(zhòng)人食慾大振。哪裡還記得剛纔吃了多少點心,灌了多少茶水。
傍晚收工,今日的收穫真的不少。
上午的時候挖了七塊黑隕巖,中午夏景一做飯,直接導致衆(zhòng)人吃多了。下午爲了消食再戰(zhàn)晚飯,竟然都賣力的幹活,一下子挖了十一塊上來。
弄得天邢舞不得不嘆息美食的力量。
收工之後,衆(zhòng)人都利用傳送陣回了修仙涯。
最近天邢舞見南黎、南風兩個丫頭修煉的刻苦,可修爲卻不成比例增加,一直很在意,打算有空了去翻翻典籍,看看這是怎麼回事。今日難得出來,而且落字崖離登仙堂也不算太遠,有了風鳥做代步,天邢舞算了算,應該能在晚飯前趕回去。
和畢焰驍他們交代了去處,天邢舞一人奔著落字崖而去,而其他人利用乙闕新設的傳送陣直接回了修仙涯。
落字崖在海之涯的西南側(cè),天邢舞從登仙堂一路向東就能到。
天邢舞這隻強要來的風鳥已經(jīng)是築基後期修爲,又擅長飛行,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飛到了落字崖之下。
沒來的時候,天邢舞以爲這裡也是個坑。
可到了近前天邢舞才發(fā)現(xiàn)被陣法掩蓋的山崖直入雲(yún)天。
左右看看,天邢舞也沒找到據(jù)說能夠攀爬上崖的石階。驅(qū)動身下的風鳥而上,天邢舞到是很快就到了落字崖上的殿閣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