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是在那安大將軍玩味的表情中,亂了心緒。
“笑你啊,自從小丫頭片子走了以後,才一個月你就成了這幅模樣,她要是看到你這樣,肯定不認識你,就算認識也不會管你叫爹。”
安少洵一臉“打死我也要調侃一把再說”的表情。
檀卿倒是附和一句,“你作爲一個君王,這幅模樣真的很狼狽。”
這人,就是當初的君簡,只不過,讓女兒去雲山拜師學藝的是他,要狼狽也不應該是他,可是反觀他的模樣那麼的狼狽,安少洵和檀卿都是忍俊不禁的,這情勢,比輕兒離開的時候還要嚴重……
君簡很狼狽,真的,他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安穩的睡過了,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自己的儀容了,雖然面容依舊俊熙美熙,可是,頭髮亂糟糟的不說,還有很嚴重的黑眼圈……
還是檀卿給他弄了身乾淨的衣服才顯得好多了,他那件衣服已經髒到一種境界了,比君月息嫣那天殿會上做的還絕,還要嚴重。
而且,早朝也不上,只是比起過去來說,他似乎很自然的拿著奏摺在御書房批閱,大家都知道,這是小公主君月息嫣的功勞,小公主已經不知不覺中影響了他們這個君王的生活規律和節奏。
然而,批閱奏摺的時候,偏偏,又除了安大將軍和將軍夫人檀卿之外,誰都不理,誰都不見。
這個皇帝,是真的越來越古里古怪了。
而最原先的原因就出在那女孩身上……
他啊,寵女如命,現在倒好,反而被女兒限制了。
安少洵真心不知道自己該死的要喜要憂了!
“你這樣子,媃媃看到了絕對不要認你,你信嗎?”安少洵咳了咳,語重心長的說。
“……”有那麼糟糕麼?
君簡無語,看著他,“比縵輕走的那段時間還糟糕?”
倆人都一致點了頭,他蹙了蹙眉,覺得沒有多少可信度,但是……他們也沒必要騙自己。
君簡暈了,還是回去後再考慮考慮是不是真的吧……。
於是,在安少洵強忍著笑噴的表情下,他回宮了……
午後的陽光更加熾熱,但是好在是進入了冬季,紫外線也纔沒有那麼讓人難以接受,月息嫣沐浴在陽光下,舒展著雙臂,讓笑臉更加濃郁,炎夜冥是漠視一切的,此刻也只是閉目養神罷了,與兩個人的隨意不同的場地中,光擦槍不走火的人都被那湖藍色短衫,墨發飄飄的男子壓制,被他單方面的震懾。
這個人,大約就是炎夜冥口中的齊舜最大的敵手,名:巖源。
月息嫣坐在桌案上隨意的伸手打了個哈欠,眸子隨意的轉動,然後就定在某個方向,瞇著眼睛看那個人,他就是師傅也蠻看好的巖源麼?
感覺很強!
如果齊舜是作爲內斂型,他巖源就是豪放型,霸氣側漏啊!而且他根本就是以強大的氣勢外露來逼迫他們不去接近,也是警告越界者的結果只有死亡罷了!
“哇喔,真是好霸氣的作風!”
月息嫣驚呼一聲,清脆的嗓音裡帶著濃濃的震驚。
“巖源和齊舜是完全
不同的風格,學習的技術也不一樣,甚至是相對相剋的,他們兩個,也許不是那麼容易分出勝與負。”炎夜冥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笑容極少極少的,隨著她的話微微做了解釋:“不過,想著相信齊舜,如果你想要他成功保持第一的大師兄身份的話,只要對他有信心就好了。”
月息嫣點頭,“嗯嗯嗯,說的也是。”
臺下,巖源和他的隊友孤立一方之時,不知是誰忽然大喊了一句:“攻巖源!”
巖源在那聲音出現的那一瞬間擡眼看去,時間彷彿靜止,他勾起輕蔑的冷笑,湖藍的短衫在靜止的空中劃過,像是稍縱即逝的花火,招招手,“可以喲,來吧!”
人羣像是奮起的勇士,朝著巖源這個大魔王攻去,也就是說,場內的人,幾乎都以巖源作爲對手了,巖源成了重要的一環。
此刻的雲山之巔熱鬧極了。
巖源彷彿不願意多做停留,下手既快又狠,一掌氣逼出,三人直直後退幾步遠,接下隊友青鸞的一記橫抄手,跌出場外,直接失去了參賽資格。
他們不比齊舜和芷雲,他們倆,根本不拿本門師兄弟作爲兄弟,而是真真正正的敵人對待。
炎夜冥也是看到這一點,才縱容他們繼續參賽,既然同門師兄弟都可以作爲敵人,真正的敵人就不必多說了。
只要他們日後面敵之時,能發揮這樣的能力即可。
該認真的地方,巖源這個隊伍做的比齊舜好多了,至少他的隊伍不會因爲別人的什麼而走神,導致隊友遭遇別人進攻而飛出場外這種事。
雖然是作爲主上駐站鎮場,要說他心裡究竟看好誰,大概更加偏向於巖源,而不是齊舜,齊舜太容易被人影響,雖說這個人物也是指定的,可總歸是沒有的巖源比較讓他看好。
月息嫣打了個哈欠,眼神朦朧,有些失神,脣微啓:“巖源好厲害,和青鸞配合真好啊,但是,師傅,雲山的弟子會自相殘殺嘛? !”
炎夜冥聞言淡著笑容側頭,“會,戰場上沒有多餘的東西,只有生與死,正因爲如此,他們才能在生死的選擇中,成功或者失敗,性命最終還是隨他們自己決定是流是去。”
感覺好苛刻……
炎夜冥大概看出了她的睏乏,不然以她君月息嫣的性質,怎麼可能聽到小命那麼不值一提還不跳腳?
“他與齊舜,若是其中一個贏了,你是更想與誰爭鋒?”
“擇其強者而從之。”她笑,“反正人各有志,只要人有志氣選誰是錯?當然,對我來說,也是這樣,誰強選誰!”
炎夜冥點頭,看向天空,蔚藍色的天,金燦燦的陽,“志氣麼……”
月息嫣沒有聽清楚他的話,擡頭看他,“師傅你剛剛有說了什麼嗎?”
他卻笑了笑,沒什麼話題解釋,卻把話端轉移一方,“巖源已經逼出十幾人了,五六個隊伍失去了資格,你確定不看看這樣的場面?”
“師傅你明明也知道我在想什麼的吧……”
月息嫣撇嘴撓撓頭,她是不太喜歡這樣的,但是對於這圍觀的人來說,巖源的力量正是他們所慶幸的,而且只要敵對
的人不是自己,他們就可以撐到十六強。
炎夜冥伸手,親暱的將自己的下顎擱在月息嫣的小小肩膀上,清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頸項間,酥酥的癢,軟軟的,麻麻地,他平靜的說著:
“巖源,大概是想直接進了八強……”
“師傅你明明也知道我在想什麼的吧……而且這本來就是一面的局面倒罷了,其餘幾個隊伍完全是沒有動向的純觀賞罷了,他們大概都想讓這裡面公認最強的巖源把這三十二強除去一半算了,坐山觀虎鬥?——真是好打算!”
月息嫣撇嘴撓撓頭,她是不太喜歡這樣的,但是對於這圍觀的人來說,巖源的力量正是他們所慶幸的,而且只要敵對的人不是自己,他們就可以撐到十六強。
炎夜冥伸手,把她拉過來些,然後出人意料的親暱的將自己的下顎擱在月息嫣的小小肩膀上,清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頸項間,酥酥的癢,軟軟的,麻麻地。
“巖源,大概是想直接進了八強……”
他說什麼?
月息嫣勉強平靜自己的心情,注意力一轉移就開始吃驚的回顧炎夜冥的那句:“巖源,大概是想直接進了八強”。
“這樣也可以嗎!師傅?”月息嫣驚訝有餘,木訥的表情呆呆的看著場內那個湖藍的身影,有點被那身子骨影響到,似乎感覺到了那股鬥志。卻在回頭之時看到後者輕揚的笑容,近在咫尺的容顏讓她幾乎斷了呼吸,那麼近,那麼緊,她幾乎可以清楚的數出他纖長的睫毛,聞到她獨樹一幟的清香。
最近,總能看到他那樣不得多見的笑容,他這樣的人真的少見,就像當初的君簡,好像笑容只爲她而獨獨綻放一樣,但是又有不一樣的地方,聽到他以他平緩的嗓音慢慢的說出他的話端,“他們的力量足夠他們打入八強,甚至四強。”
月息嫣戰慄了,很好奇,很興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那麼強?”
炎夜冥被她看的有些背脊發慫,迫不得已地把她的臉轉向場地,再這樣被她看下去,他怕是吃不消了!
“不只是強,巖源曾外出獨自歷練多年,走過很多場面,看過很多局勢,不管經歷的大大小小事件,他都平安回來,不曾被人個人救助,實力明顯可見,而這些經歷足矣讓他一眼就很明白場內的局勢,何況知道我們也沒有規定不能直接進八強甚至四強。而他會那麼做,完全因爲那些幸災樂禍的人羣,他的性子不容許有人以那樣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這一切!”
“巖源……”聽聞他的解釋,月息嫣低下了頭,小小的身子顫了顫,而且他也能明顯感覺到她的顫抖,微微一笑,“怎麼,怕了嗎?”
月息嫣猛的回頭看著他,炯炯的眸光裡滿滿的熾熱和興奮,這形式,怎麼可能是怕了?
炎夜冥好笑。
他似乎是明白了,輕笑著,伸手揉揉她的頭,動作那麼嫺熟而自然,就連他本人都沒有感覺到,月息嫣也獨獨享受這一刻的溫馨。
“真是讓人望而生畏的女娃娃!”
場內,情勢洶涌,巖源一句話掀起血腥風雨,“不來點有意思的不是太可惜了嗎?咱們不如直接進入八強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