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靈淵原本心事重重,此時更是一囧,自來陽天宮安穩無事,還有什麼可以記懷呢?
望去時分,卻見是明月跌落進來,隨後又是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穩住了身形,隨著他的站起,衣衫之上盡是灰塵,整個人更是灰頭土臉的,好是一個懶豬在淤泥中才出來一般,臉上還帶著無盡的白芒。
“明月,你怎麼了?”
聲音剛落定,又是一個人影急速的晃進來,一來便是扶起了明月,拍著他身上的泥土焦躁地問著:“明月,你沒事吧!你沒事吧!都怪我一時興起,出手太重了。”
來人卻是秦三胖,蒼天宮的得意弟子。
衆人心中都是一片的索然,更有的是陽天宮的人更是怒氣衝衝,滿臉羞紅。
“秦三胖,你也太目中無人了,看我的火鶴花開。”
就在秦三胖扶起明月的那一瞬間,在三胖的後面,一道紅芒便是從陽天宮宮門直奔他的後腦勺而來。
衆人一瞧,這不是那個方雨澤嗎?連連中,都是一片的叫好,這次如果是教訓了這個秦三胖,就是教訓了那個蒼天宮。
凝視中,那道紅芒急速的飛過,這份力氣,這份修爲,這麼短的距離,就是一個修真的高人也不能一時之間急速的反應過來。
筆靈淵看著這道奮發而出的紅芒,立時手一抖,那柄他的法器——赤竹金筆便是黏在手中,身子微微一動,就是急於往前飄去。
孰料,傲無痕卻快他一步,身影一抖便是擒住了他的手,緩緩中注視著他若無其事道:“筆師兄莫急,我這個秦師弟的修爲已經到了鬥氣境界,一般人等是奈何不了他的。”
筆靈淵掃了他一眼,傲無痕又是道:“筆師兄,我師尊也曾誇獎他是千年難遇的一個修煉奇才,雖說名字不雅,但是修爲卻是出人意料的,僅僅四年的時間,便突破凝氣境界,聚氣境界,一直到鬥氣境界的第一階——用智。”
再看時,對面的那個秦三胖卻是臨危不亂,手掌往後輕輕一拍,接著一柄霜白的仙劍便是黏在手中,那劍身之上婉婉凝聚著水汽,只是一揮,在他的身後就是一片的冰白之芒傲然綻放。
緊接著,在衆人的驚異中,這些個冰白之芒一路往後延伸而去,哐啷,哐啷,在他的身後,陽天宮一直通往宮門之外的地方,竟然在瞬間凝結成了三四道的冰牆。
寒冰映著陽光,絲絲地綻放著人影,道法的高深,一時之間連同太陽都要失去了原有的光澤,但是陽天宮內的寒意卻是更加的冷了,也更加的緊迫了。
前方滾滾而來的那道紅芒,卻也是臨危不亂,猶如一道長途奔襲而來閃電,飛奔之下便是對著冰牆撞去。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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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轟隆”。
一連三聲巨響之後,衝進來的紅芒便是將那些個冰牆急速的撕破了,巨大的碎片驟然凌空落下。
噗通,噗通,餘音之下,屋內的竹凳亂七八糟地躺了一地,衆人也是急急地掩蓋著自己的緊要部位。
風聲戛然而止,隨後的門口卻是閃現出一個人影,冷冷冰冰的透著紅色光芒,紅色的披風在微風中微微盪漾,那一臉的霜白之色中夾雜著莫名的戾氣。
人立著,卻是巫族的方雨澤。
“秦三胖,大白天的跑到我們陽天宮來,欺負我們無人嗎?這就是你們蒼天宮的待客之道嗎?”人說著,那柄火鶴花劍卻是橫在了胸前。
“方師妹,……?”傲無痕一見方雨澤,立時到時唏噓一片,這可是九峰的交換弟子,得罪了那是要親自去見虛師伯的。更主要的是傷害了他,就是傷害了神族和巫族的感情。
這份罪過,就是蒼天鶴也是擔待不起的。
“你不用說了,就是一百顆修養珠也是換不回傷害明月的罪過的。我平生最恨那些欺壓瘦弱人的人,你們九峰虧還是神族的領地,沒想到也是這樣的卑鄙與不堪,到是我來錯了地方。”人說著,那顆修養珠便是給扔了回去。
“方雨澤,我可以受傷,可以受苦,但是不準傷害我們九峰的威名。”
“秦明月,九峰的威名有什麼用,難道就是以大欺小,倚強凌弱嗎?這就是你們九峰的體統嗎?”
“九峰的體統是九峰的事,與你們巫族沒有一點關係。”說完,明月已經起身而出,站在他的面前。右手握拳,隱隱中卻是有一絲的龍吟之聲。
微風拂過,此時的陽天宮更是顯得冰冷一片。
“方師妹,住手,怎麼回事?”筆靈淵怒視而起道。
“哼,大師兄,就是他,蒼天宮的秦三胖剛纔出手傷人的,更是傷害我們的明月。”
墨含情一聽便知道了事情的梗概,急速中便是怒視著傲無痕,隨後手一伸,便將那個山川露水珠扔給了他,接著勃然大怒道:“傲無痕,九峰之中,你們蒼天宮自來便是一支獨大,又是掌管九峰律法,自來沒有把別的門派放在眼裡,這次跑到陽天宮,上門來挑釁,也是太欺人了吧!”
挺立著的傲無痕眼睛一轉,正欲解釋。
孰料靜立著的秦三胖一聽,知道自己闖了一次大禍,然而仗著蒼天鶴的威嚴,還是冷冷一笑後卻不畏懼衆人的詰責,唯有的卻是對著明月動情道:“明月,你沒事吧!剛纔是我一不小心,出手太重了,……?”
“我沒事的,三胖,我們是兄弟,好兄弟,不過你的道法真的比我好太多了。”明月噘著嘴,望著方雨澤,然而他的疼痛衆人一看哪能不知。
也就這個檔口,陽天宮的衆人都是向著自己的腰中摸去,那裡,自然懸掛著他們的寶貝仙器。
孰料又是一個戲劇性的轉折,明月此時竟然狠狠的扭過身來,對著筆靈淵高興地一抹眼淚道:“大師兄,二師姐,諸位師兄,是我央求三胖和我比試幾招的,是我學藝不精,才……?”
“才什麼才,都讓人踩著鼻子登上臉了。陽天宮的威嚴就是這樣的被踐踏嗎?”墨含情粉臉含怒,登時右手一揚,就是幾滴金芒綻放,隨後卻是幾滴水珠一般的水汽凝結在她的手中。
秦三胖見她的怒氣大起,嘴角冷冷一笑,更是不把她放在眼中。
隨著眼神的對峙,他不禁中動了真怒。
這個明月和他向來不是親兄弟,甚是親兄弟,更是一奶同袍,出了點意外也是自己的事,何來他們插手,如是這樣,微微風中,他手上的那柄霜白之劍卻是緩緩揚起,帶著一抹的霜白之芒微微的綻放。
冷冷望去,帶著笑容,猶如一隻冰龍一般立在陽天宮前。
筆靈淵這次到是看清了,然而心情也是憤怒到了極點,這柄劍,不是蒼天鶴的愛劍——霜白二劍中的“霜白屠龍劍”嗎?看來他真的是對這個秦三胖動血本栽培了。
再回看時分,那個秦明月卻是站在那裡,羞澀的如同一個狗尾巴花,不開放還有些個期待,一開放卻是這樣的模樣。
心中,憤懣,仇恨,哀怨,悽苦,一時之間,都是滾滾而來,陽天宮的面子,九峰比武的後果,在他的眼中都是一幕幕的返現著。
失落,失敗,或許就是註定要成爲陽天宮的主食的。
墨含情盛怒與胸,一見筆靈淵的神態,知道他動了真怒,就連剛纔他爲了刺激他,而去接過傲無痕的山川露水珠時,她也沒有這樣的盛怒。
此時他的臉上,諸多的紅芒焦躁地閃著,兩隻手微微的握著,手上的青筋卻是絲絲可見,就連額頭都是冒著汗水,嘴角凝視著,一番的恨意沖天而起。
墨含情左手微微一抖,中指拇指碾壓在一起,右手之上的那些個水汽卻是急速地抖動開來。
傲無痕一見,心中大叫一聲,“不好,師父來前已經教導過,且不可與陽天宮爲敵,更不要激怒那個墨含情。自來她刁鑽古怪,極爲的任性,也就在九峰中更是威名遠播的,比起那個孤月師尊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上次的九峰比武中,陽天宮只有墨含情一人蔘加,雖說是她敗在了我的手中,可是他的師兄筆靈淵一直以來始終都沒有人見他出過手。”
“而這回爲了明月,他的眼神竟然這樣的乖戾,事情倒是不好辦了。結樑子到是小事,此時又加上一個巫族的交換弟子,如此一來,要是傷害了蒼天宮的尊嚴,傷害你九峰的尊嚴,那便是再多的功勞也是無可彌補的。更主要的是九峰比武的大計要是有個閃失,對未來的九峰更是影響深遠,到此時,這個罪名就是我來背的。”愁苦之間,對策、計謀都是難以周全的。
眼前之情,唯有的就是叫停自己的師弟,然後賠禮道歉後再說,一切以九峰比武爲首要目的。
正欲叫停時分,秦三胖一見,身子一頓,冷笑一聲,口中輕輕地喊道:“墨含情,方雨澤,我倒想看看你們陽天宮的絕學,蒼天宮雖然人數衆多,但是隻有道行上才能見結果,有種,我們外面決一勝負。”說完時分,嗖地一下,秦三胖的身子已經是飄到了宮門之外。
“三胖,三胖?”明月急急地呼喊著。
這邊的墨含情豈能放棄,飛身而起,飄然跟上。
二人一前一後,往前飛去。
衆人在凝視時分,方雨澤身影一動,便是一道紅芒耀出,陽天宮前,便是三道光芒飛出。
宮內的衆人隨後一交換眼神,便也是各自移開步伐,展開身影追去。
一時之間,渺小的陽天宮便是安靜下來。
任憑時間和空間圍繞著,寄託著,預言著種種可能的結果。
明月看著,心中更是焦急一片,腳下一沉,對地就是一腳,隨後也是飛身衝去。
地面,明月剛剛站立的地方,卻是一個十分左右的腳印。
深深地立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