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
九天九峰。
九天雲霄峰。
巨大的雲霄廣場上,站立著三個人,雲孤月,白衫棋和秦三胖,他們三人都是望著,許久後一道紫芒才緩緩地落下。
剛一落地,秦三胖就見明月滿臉羞紅,低著頭,立時上去搖著他的胳膊道:“明月,明月,你沒事吧!”
明月滿臉羞紅,沒有吭聲,三胖一見,回頭就是瞅著紫雪琴,好像她才知道答案是的。
站立的雲孤月,此時也是雙眸凝視著紫雪琴,而紫雪琴臉上更是嬌潤鮮紅,腮上一點嫣紅,宛若九天綻放的雲霞,此時腮幫子一鼓,正噘著嘴瞅著秦明月。
時間彷彿都是靜止了,萬物彷彿是凝滯在這個時空裡。
雲孤月正要詢問時分,前方,一個穿著工整衣服的人健步走來,袖口之上還是紋著一個鈞字,更奇怪的是他臉上還有一個刀疤,還未走到,便是躬手道:“雲師叔別來無恙,讓您親自走來一趟,真是情非得已,在此師侄給您賠罪了,不足之處,還請師叔莫怪。只是形勢緊急,我也就不客套了,師叔,家師和其它七峰的師叔伯都在等著您呢?”
“嗯”,雲孤月微微點了一下頭,“有勞無爲師侄了,請前面帶路。”
無爲頭一點,前面伸手恭迎雲孤月走去,隨後又道:“白師姐,紫師姐好,想必這兩位就是明月村的秦明月和秦三胖了。”
“請”。
“家師正要見你們呢?”
白衫棋也是微微一點頭道:“無爲師弟好”,眼眸之中頗是有一種溫情。
“哼,破無爲”,這聲音卻是紫雪琴說的。
無爲略略一笑,也不在意,只是衝他點點頭,三胖很是不解,走上去道:“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名字的。”
剛一出口,明月就是把他拉在了身後。
無爲微微一笑,隨後輕點一下頭,轉身就隨雲孤月走去。
“無爲師侄,沒想到此事竟然掀起軒然大波,卻是也驚動了其他七峰的宮主。”
“師叔,明月村慘案,天人公憤,然而他確實發生在我們九天九峰的山腳之下,而且還是我們九天九峰掌管的重鎮——明月城,故師尊和其他七峰師叔非常生氣,所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來。剛好這二人卻是你們救回來的,所以就請師叔主持一下立場。”
無爲娓娓說來,道明理,說是由,不卑不亢,卻是個得道的高人。
二人走著,說著,身後白衫棋和秦三胖也是微微跟著,聽著。
只是紫雪琴故意走在了最後,噘著嘴像一個刁蠻的公主,眼一瞪就是看著他身後有些個害怕的秦明月。
“你不是很厲害嗎?第一次見面就敢觸摸我的無心無淚琴,這次又這樣……這樣……。”說到此,卻是羞紅臉,不往下說。
明月聽著,可是一想到明月村的慘案,立時又是後背發冷,但是眼前的這個溫柔的暴力公主卻是絲絲糾纏,正無言以對時,卻聲聲傳來一句言語。
“雪兒,還不走,你在幹麼呢?”
“母親,我馬上就走,這就走。”人說著,聲音一停,手就是衝著秦明月的胳膊擰去。
前面,剛轉過頭去的雲孤月似乎又要扭轉頭來,只是明月的胳膊上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涌上心來。
紫雪琴回頭看了一眼雲孤月,轉過身來一吐舌頭,衝他又是做個鬼臉,接著往上走去。
卻不料雲孤月還是扭過頭來,一見明月的迥像,又見雪琴開心的樣子,不禁發聲問道:“明月,你怎麼了?”
明月一見前面轉身回眸的紫雪琴,眼珠子一轉,手往臉上一拍道,“沒什麼,只是被什麼害蟲咬了一下。”
“雪兒,帶他趕緊走,虛師伯在等著呢?”
“是。”
紫雪琴輕快地點了一下頭,咬著嘴脣看了一眼秦明月,往下走來,……。
鐘鼎的聲音漸漸地多了起來,衆多的石臺階卻是如同修仙之路,慢慢的往上延伸著。
修仙難,難於這鈞天宮的石階。
明月望著石階,往上爬著,身影也漸漸地小了起來。
轉身回眸時,廣場之上,九隻巨大的鼎裡傳出的絲絲香味更是濃郁了,彎彎流淌,將雲霄峰包裹個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的空檔。
石階的頂端,白雲似乎就在身邊流淌,一伸手似乎就能夠觸摸到,怵然而立的明月更是心虛了一層,回身環視,遠處的八座山峰高高矗立,果真是仙氣騰騰,雲霧繚繞。
“明月,明月”,喊了兩聲後之後,明月緩過神來,卻是無爲在看著他。
“走吧!”無爲又是伸手請他走去。
“蠢豬,什麼都沒有見過嗎?”紫雪琴走來挖苦道。
明月一見紫雪琴,也不好說什麼,低著頭,只好跟著那道幽香走著。
前方的大殿終於在雲霧中透出了陣容,若隱若現中就猶如一隻隱藏著的巨龍更爲奇怪的是鈞天宮的正前方,立著一塊巨大的石柱,直立雲霄,冷冷的泛著白芒。
前面幾人走過,都是衝著石柱躬身行禮,明月和三胖看著他們的模樣,也開始行禮,但是就在明月行禮的時間,石柱上空竟然風雲突變,同時嗡嗡的龍吟之聲不絕於耳。
三胖急速地躲在了明月的身後,而明月則是仰頭看去,卻見那石柱之上刻著衆多的字,然而看來看去,卻都是一個字:誅。那些字有的是倒刻著,有些是正刻著,此時明月看來,彷彿都是充滿了靈性,復甦了一般。
無爲一看 ,心中一驚,“這塊石柱名曰‘九龍石柱’,是玄黃祖師親自建立的,自九峰成立以來,從未有過異動,此時竟然風雲突變,到底是何道理?”
赫然立著,空中風雲突變之後緩緩地恢復了自然,凜然而立的衆人也都是驚愕不已,那個雲孤月更是看著秦明月愕然不堪。
無爲心中有事,壓抑一番後,淡淡地道:“雲師叔,還是走吧!”
衆人尾隨走去,約莫百十餘步後,擡頭時則見一道靈光閃過,擡望時卻是一塊巨大的匾額懸在那裡,上面浩然地寫著三個字:鈞天宮。
筆法靈活,極具遒勁,迎風而舞,猶如一條仙劍在那裡傲然綻放。
“讓你走這麼一遭,真是有勞雲師叔了。”
聲音飄過,明月一擡頭,卻是一個少年,約莫二十歲左右,一身白衣,眉目中泛著精光,此時正舉著手對著雲孤月。
“師兄”,無爲回敬了一下,那人也是躬身低頭還禮。
“若水師侄,掌門師兄等急了吧!”雲孤月也是微微一問,似乎有些個歉意。
“師叔哪裡話,都是九天九峰的人,自來的客套都免了就好,請。”說完後又是對著幾人道:“白師姐,紫師妹,好!”
白衫棋微微一回禮道:“齊師弟好,”連同一貫調皮的紫雪琴一見這個齊若水也是恭敬地道:“齊師哥好。”
若水微微點頭,側身恭迎著雲孤月,隨後衆人同時走進了大殿,而無爲卻是立在了門口,明月回頭看時,他卻如同一尊戰神立在那裡。
隨後走去,明月但見這個若水風姿翩翩,舉手投足一番大家風範,也是心頭一亮。
大殿之上,此時也是微微地傳來了說話聲,只是很小,甚是不清。
“師尊,雲師叔到了。”
衆人跨過門檻後,齊若水躬身說道,隨後又向衆人一一點頭示意。
大殿之上驟然安靜下來,明月擡頭看去,幾十步後便是九階臺階,臺階上正殿的牆上高高地寫著一個字“誅”,誅字活靈活現,誅字的第一點高高飛起,彷彿是一個龍頭,而尾部的那一撇卻又是橫在那裡,彷彿是一個龍尾。婉婉連起,卻是一個帶飛的長龍。
誅字的下方正坐著一個人,墨綠色的衣服,眼神安穩沉靜,微微的一掃向他們,便是一種**肆意的散發著。
“掌門師兄,各位師兄弟。”雲孤月見過禮後,擡腳邁上三個臺階後便在左邊第二個椅子上坐了下去。
白衫棋和紫雪琴同時走上前去行禮道:“虛師伯好,各位師叔伯好。”衆人也是一一點頭,唯有左邊第一個座位上的那人沒有點頭,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隨後向秦明月和秦三胖望去。
明月心中一種凜然的正氣散發出來,卻又不敢再直視那個人,隨後便向紫雪琴掃去,冷不防眼睛和那個人交映一下,只見那人頭髮極短,根根直立,相容呈三角形,兩眼如豆卻是精光滿布。
“雲師妹,他們就是明月村的後人嗎?”大殿中間的微微傳來詢問之聲,他就是鈞天宮的宮主,九天九峰的掌門——虛縹緲。
“回稟掌門師兄,他們就是明月村劫後餘生的二人——秦明月和秦三胖。”隨後又將情況複述了一遍。
秦明月此時正看著那個人,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凝視之中,那眼睛卻是有些個熟悉,不禁全身抖動一番,瞬間昏倒在大殿之上。
九峰的宮主看見這個,都沒有動靜,彷彿是司空見慣一般,而秦三胖則是噗通一聲跪下道:“各位仙人,我們明月村自來在九天九峰的山腳之下,又是神族的掌管之地,如今遭此大難,還請虛仙人和各位仙人給我們做主。”
虛縹緲微微點頭,重重地“哼”了一聲,“神族的九天九峰山腳之下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可恨之極,可惡之極。若水,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回稟師尊,一切還在調查中,只是兇手作案手法過於洗練,尚沒有查出蛛絲馬跡,徒兒已經加派人手,一有消息,馬上稟報師尊和各位師叔。”齊若水說完就是站在一邊,然而虛縹緲的眼神中似乎還有其他事情要詢問,只是齊若水緩緩地搖搖頭。
九天九峰,自來領導神族,自從創派以來,從未有過如此大的奇恥大辱。至此大殿之上立時又是沉默起來,似乎衆人都在想著這件事情。
“咚”,一聲沉重的聲音傳來,卻是一個人拍著椅子幫站起來,怒斥道:“敢在我們九天九峰的山腳下撒野,分明是沒有把我們神族放在眼裡,我們八陣青霄峰蒼天宮兩百餘名弟子就是翻遍這十萬大山,踏遍這莽荒世界,誅殺到五方大陸,也要揪出這個幕後黑手,還我們九天九峰一個公道。”這人言語慷慨激揚,尤其是說到誅殺二字時更是加重了聲音,只是他這麼一說,衆人依舊沒有接聲。
沉默一陣後,高位之上的虛縹緲道:“蒼師弟雄心可嘉,只是稍安勿躁,自來事情慾速則不達,還是問清楚之後再做決定的好。”虛縹緲一說,此人果真是不再說話,憤憤地坐在了凳子上。
而他就是九天九峰中八陣青霄峰蒼天宮宮主——蒼天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