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錦和解挺、白雅正三人傍晚時回來,三個男人各有各有風(fēng)采,自是勝過平常人家的男子。他們?nèi)饲频皆鹤友e多出來的男女,只是淡淡的一點頭。院子裡本來穩(wěn)坐如江山的那對夫妻,瞧到他們?nèi)诉M來後,跟著林小十三人不由自在的站起來。雲(yún)錦眼光往那陷在癡迷裡婦人的臉上淡淡一掃,再瞧一眼小二十五,就知來者是何人。
解挺進到院子裡,第一眼就往倪妮那張望,瞧到她臉上格外雲(yún)淡風(fēng)輕的笑容,就這麼粗粗一瞧,分明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子。解挺瞧後卻眉眼稍暗沉,暗自嘆息著,轉(zhuǎn)頭對身後的白雅正示意。白雅正瞧一眼院子裡多出那對的男女,和他們身後站著的三個丫頭,再想想院子外面壯實的小廝,他向著解挺了解的輕輕點頭,悄悄的走出院子。
雲(yún)錦就著暗起來的光線,再望一眼那對夫妻,對他們再點點頭,不發(fā)一語往房間走去,解挺跟在他的身後。雲(yún)錦走了幾步後,停了腳步,在那對夫妻漸起喜悅的神色中,他頭不回的說:“小十,我已叫人送沐浴水過來。杜大人叫酒樓送上一桌酒席給我們,一會你同掌櫃的說說,讓他們直接送進我們院子來。”林小十聽後笑著應(yīng):“姑父,我全記下了。”
雲(yún)錦只是微微點頭,繼續(xù)走至房門處。他再次停在房門處,那對夫妻一直站立瞧著他,兩人本來已失望到極點的神色,因爲(wèi)又停下來的雲(yún)錦,再次交換起欣喜慶幸的目光。雲(yún)錦還是頭也不回,淡淡開口說:“妮,你進來,我有話要和你說。”他一說完話就進房間。那兩夫妻見到雲(yún)錦一直未曾回過頭,這時兩人同時重重的坐下去,眼光望向走過去的倪妮,各種意味雜陳其中。
倪妮跟進雲(yún)錦的房中,林小十出了院子。那對夫妻瞧著雲(yún)錦打開的房門,失落無神的坐了好一會,也沒心思去吵同樣坐下來的小二十五。夜色再深些,小二十五瞧著面前兩人,輕語:“姨父,姨,你們對我的用心,我回去會同爹孃細(xì)說。現(xiàn)在天色、、、”小二十五終究年紀(jì)小,不好把話說得明白。
那男人這時笑著小二十五打聽說:“那叫你姐姐問話的人,是你的姑父吧?這風(fēng)貌就是與一般人不同。”小二十五經(jīng)這一下午後,對自家的姨和姨父,已徹底的失望。他只是想著自已的孃親,不得不應(yīng)酬這夫婦兩人。他聽這男人意有所指的話,只是淡淡的點頭。
這一個下午,林家三人陪著這對無良的夫妻,閒坐著無法動身。這男的在後面是一直陪著小心笑著說話,每句話裡都透出要打聽林家事情的意思。女的是見到他們?nèi)艘恢崩涞谋砬椋隳贸雠磷涌奁鴮π《澹靥釓那芭c他孃親相親相愛的姐妹情。
小二十五望著眼前的婦人,想著自已的孃親,咬牙不得不安撫她兩句,結(jié)果這一安撫,這兩人順著坡就下來,靜坐院子裡不挪身子。林小十跟著自家爹爹,這兩年自是見過一些不要臉的人,可是他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賴皮的夫婦兩人。
不管林小十是直言,還是百般暗示,希望他們離開。這兩人愣是裝做聽不懂,坐在院子裡。男的時不時擺出長輩的架勢,對小二十五指點一番。女的時不時藉著姐妹情深,流一些眼淚,對小二十五言說一番。林小十和倪妮兩人擔(dān)心小二十五應(yīng)付不了他們,到時反而讓這無良的兩人算計去,他們不得不耐著性子,陪著他們坐下去。
想來那兩人也覺得他們兩人分外的礙眼,希望他們兩人那兒涼快閃那去,好讓他們靜下心,好好哄幼稚的小二十五改變心意。男人笑嘻嘻的對林小十和倪妮說:“林爺,倪小姐,有些事情還是讓我們自家人商量決定。我們畢竟是小二十五的孃家親人,無論如何不會害了他。”女人一臉溫柔的瞧著小二十五說:“小二十五,讓你兄姐去休息,你陪著姨和姨父好好說話。”
這一路林小十已習(xí)慣幫著倪妮和小二十五應(yīng)對這些事情。林小十以一擋十的作法,輕飄飄打發(fā)出去:“親家姨和姨父,你們太客氣。我是小二十五的哥哥,這在外面,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我自是他最親的親人。再說這女子出嫁隨夫,我五嬸是林家五主母,而親家姨也早嫁進姨父家。我相信你們不會傷害他,只是他年紀(jì)小,又受驚嚇。你瞧他一直握著我們的手不放,還是我們陪著他,一起接受長輩們的教訓(xùn)。”
林小十說完話,還特意把小二十五握著他的手,舉起來讓這對男女瞧一眼。倪妮聽林小十的話,暗笑在心中,林小十語氣裡明顯的暗示出來,姐妹們各嫁各家,早已是兩家人,只有舅家才能稱得上是孃家。那兩男女自是聽明白林小十這話,只是林小十年紀(jì)不大,又一直笑得坦蕩面對他們。他們兩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瞧著他,男人握緊手,又想起護衛(wèi)們說的話,只有臉上再次浮現(xiàn)笑意,繼續(xù)糾纏他們?nèi)苏f著費話。
倪妮進房時,雲(yún)錦已坐在桌邊,正端杯喝著水。倪妮一屁股坐在他的對面,換來他皺眉頭的掃一眼。倪妮趕緊重新端雅坐直,笑瞇眼的瞧著雲(yún)錦問:“師傅,你累了嗎?”雲(yún)錦瞅著她的笑眼,放下杯子輕搖頭說:“外面是怎回事?那兩人來了多久?”
倪妮聽雲(yún)錦提起外面那趕不走的兩人,笑眸低垂下來,分外不高興的對雲(yún)錦說:“那是五舅母的妹子夫婦。師傅,我從來沒瞧過樣的人,開始時瞧著我們?nèi)四昙o(jì)不大,男人威脅我們,女人哭泣著幫著腔。我們進房後、、、我從來沒有見過換臉色這麼快這麼自然的男女。”倪妮自是詳細(xì)訴說給雲(yún)錦聽。
雲(yún)錦聽後略微笑起來,伸手點嚮明顯流露出氣惱神色倪妮的額頭,說:“你啊,以爲(wèi)自個見過多少人?在京城幾個月,你這性子也沒改過多少。幸好小十性情穩(wěn)重,遇事沉靜,知曉擋在你的面前,沒有讓你隨著性子衝出來應(yīng)對他們。小十很會處理這些事,你就不要拖他後腿。”
雲(yún)錦想想後,又對倪妮感嘆著說:“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看人的眼光,向來不錯。你個個舅母都是她們家中最好的女子,只是她們的家人,還是不要提。你五舅母沒有嫡親的妹妹,想來也是庶出的妹子,藉著她是林家夫人的名頭,心裡有些別的想法。如果你的舅母們孃家人好相處,林家這些孩子們的親事,會讓人擠破頭。
算了,我不同你說這些事情。反正你歷來無太志向,一心只想做懶散不算計的人。我和你師孃自是由著你,只是你這性子還是要改一改,遇事不能再衝動。你經(jīng)這件事,只怕名聲已傳出去了。唉,人算不如天算,你以後行事還要再低調(diào)三分。你這次回去後,多陪你祖父祖母一些日子,順便靜靜你浮躁的心。”
倪妮聽後小心瞧向雲(yún)錦,輕聲音說:“師傅,你生氣了?”雲(yún)錦笑瞅她一眼,沉聲音說:“沒有。你從小就不是省心的孩子,我和你師孃已習(xí)慣了。你從來就有那本事,你性子不太愛惹事,可是那事偏偏要找上門來讓你惹。你說這樣情形,我們?nèi)绾文茉偕愕臍狻!?
雲(yún)錦說到這裡,想起來有些好笑起來,再瞧一眼鬱悶中的倪妮,笑著說:“官府明天就會有人過來通知你們,你們有些人已允許自由出入。你明日上街去買這地方的特產(chǎn),叫小十和小二十五順帶回去給家裡人嚐嚐。我已通知雲(yún)門,讓有空位子去京城的車,彎到這裡,順帶把小十和小二十五送回家。
我原本擔(dān)心對不住小二十五姨家人的心意,剛剛瞧那兩人神色不對勁,現(xiàn)在又知曉是如此人家,我也不用多說啥話。這事算定下來了。”雲(yún)錦說完後,順手從懷裡拿出一小包碎銀遞給倪妮。倪妮忙搖頭說:“師傅,我身上有很多的銀子。師孃給我的沒有用完,大師兄又給了我一些。我要回來時,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們舅母們,不管我如何拒絕,他們個個都塞了銀子給我。”
雲(yún)錦瞧著倪妮一臉怕銀子多的樣子,笑著還是把小包塞給她,說:“好,我們妮去京城一趟,成了家中的小富婆,那銀子你留著自個慢慢用。這次買禮物的錢,師傅師孃出。以後你管起家中的店鋪,有多的月錢後,就自個出錢買禮物。”
倪妮聽後只得接過小包銀子,微微皺眉頭說:“師傅,那我有中意的東西,我也要用這銀子買。”雲(yún)錦聽後笑著點頭。倪妮瞧到他疲勞的神色,笑著退出房說:“師傅,水送來後,我過來同你說。”雲(yún)錦笑著點頭。倪妮出了房間,瞧到進院子的林小十,對他招手後,進到自已的房間。
那對男女最終未曾帶走小二十五,他們求見雲(yún)錦時,雲(yún)錦在房內(nèi)淡淡說:“不必面見。你們以後好自爲(wèi)之。”那兩人聽雲(yún)錦這話,趕緊帶著人灰溜溜走掉。第二日傍晚雲(yún)門的車到客棧。第三天一大早上,林小十和小二十五坐著車回京城。而倪妮跟著雲(yún)錦和解挺回到雲(yún)門。
林家五少夫人經(jīng)此事後,對家中嫁出去的精明庶妹們,不敢再同從前那般親近,畢竟大家大了,人心同從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