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妮聽林小九這話,驚訝的擡頭瞧向她,見她的小臉紅紅略帶羞澀,眼裡閃耀著無數光芒。林小九這時美得光芒四射,倪妮瞧呆怔好一會。林小八聽林小九的話,不由自主丟下手中的東西,雙手輕捂耳,小聲叫嚷說:“我沒有聽到小九那話。”林小八的神色顯得慌亂又羞澀,難得顯現出少女獨有的嬌羞。
倪妮瞧著羞澀中的姐妹兩人,她忍不住笑出來,打趣著說:“明年小八姐姐和小九姐姐成親後,過年時,你們可以相約回孃家看俊男。”林小八聽她這話,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身子直撲過來捂住倪妮的嘴,小聲說:“你這話讓別人聽到,我和小九兩人還要不要活下去。”
倪妮怕手中的針刺到她,趕緊丟下手中的的香包,在她用力的捂嘴中,小心翼翼的眨著眼,向林小八示好。林小九給這一動靜驚憂,從美好的憧憬中醒來,過來扯著林小八說:“小八姐姐,你快放手。”林小八給林小九扯磁卡放開手,對林小九和倪妮沉著臉小聲說:“這事以後大家都休提。”
倪妮聽後笑著安撫她說:“行。只是小八姐姐,我們私下裡說這些話,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我的那些師姐們私下裡說的話,比我們三人說得還要放肆。”倪妮這話沒有說錯,那些女子在知曉倪妮不會對外傳話後。她們當著倪妮的面,取笑對方和談論討厭的人,各種髒的用字都可以用上。
林小九聽倪妮這話,明顯不相信的望著倪妮說:“我見過聖人家的王小姐,她舉止端雅大方,笑語嫣然待人極其有禮節。想來私下一樣的端雅。”倪妮聽林小九這話,明顯語氣裡是不相信自已的話。倪妮沒有爲自已的話辯解,也一時沒想起王小姐是何等人。
林小八明顯對王小姐同樣深有好感,接口說:“嗯,王小姐爲人和氣優雅,端雅大方。處事寬厚得體,睿智通達。聖人家出來的女子,又經過雲門這樣的大門派薰陶,纔能有如此好的風範。”林小八說後側眼打量倪妮,想不明白倪妮同樣來自雲門,爲何渾身上下寫滿‘隨性’兩個字。倪妮經林小八一再提醒,總算記起這兩人嘴裡的女子。
她沒想到王語未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竟然贏得林小八和林小九兩人如此好感。林家姐妹兩人,林小八人情上面非常通達,林小九行事上面果斷。兩人跟在各自孃親身邊,年紀雖輕,但看人還是有一定的眼光。在雲門時,王語未獲得大多數男子的認同,而女子中鮮有認可她的人。這別後的日子,她的修養高深起來,竟然可以贏得女子們的芳心。
倪妮笑瞧眼前這兩位拼著勁爲王師妹說話的人,她不相信王語未骨子裡會有所改變。她彷彿看到從前的林師兄和初入雲門的七師弟一樣。倪妮眼裡有著深深的笑意,她本來不想費話,可是卻想起林大少夫人的話“林家的女子,弱一人,所有女子跟著弱。”她只有淡淡的笑著提醒說:“大伯母前日同我們說,‘畫虎容易畫骨難。’人心同樣如此。”
林小九聽後卻笑著分辯說:“我和八姐姐遠遠的瞧過王小姐,她說話待人分外的溫柔如水。想來只有別人欺負她爲人好,沒有她惹別人的份。可惜她每次出來身邊圍著許多人,我們是無法近身同她親近。”倪妮聽後暗自鬆口氣,也有些不明白的問:“是不是圍著許多男子?她還沒有訂親嗎?”
林小九聽後驚異的打量倪妮一眼,說:“是啊,她長得美,性情又好,還沒有訂親,自然有許多男子跟在她身前身後。聖人家的女子,自是要百般爲她挑選好的良人。皇家的人在京城的人都已有正妻。聽說爲她上門求親的人衆多。現在已有風聲,說這個年節時期,就會定下人選。”
林小八在倪妮說那句‘畫虎容易畫骨難’時,心裡就有些猜疑。她細瞧倪妮的神色,聽她提起王小姐的語氣淡漠,分明是熟悉認識她,她的神色卻極其冷淡。
林小八起自家孃家的話:“小八,妮爲人實在,只要值得她護著的人,她都會拼全力去護著,她是值得深交的人。”林小八瞧著倪妮的神色,想想說:“我舅家的人想去求這門親事,聽說四嬸孃家人也想求這門親事。”倪妮在林家有些日子,對林小八舅家和四嬸孃家人情況,也偶然聽說過。
她笑著接口說:“都是爲嫡長子求正妻嗎?”林小八輕搖頭說:“不是,我三舅家的嫡二子正妻。四嬸孃家大舅是庶長子正妻。”名門世家的嫡長子媳婦,一般是慎挑慎選的人,畢竟絕大部分將來是家中主母,爲人行事高雅大方纔是正道。倪妮聽林小八這話,微微一笑不再多話。
林小九聽後打抱不平的叫起來說:“王小姐嫁到你舅家,她性子那樣的溫良,聽說你三舅家嫡長媳性子不好。這要成事的話,王小姐的日子會相當難過。唉,小十舅家的庶長子,家裡有幾個嫡媳,日子同樣不會好過。王小姐不如嫁給我們家小十,小十也沒有訂親,兩人門當戶對,是樁好親事。”
林小八聽林小九這話,臉色大變的瞪著林小九,她瞧向倪妮,見到她臉上依舊是淡笑。林小八是知自家孃親的打算,也知四嬸想留下倪妮。林小八同樣對自家三舅家的嫡嫂子,心裡很有好感,認爲她雖說不茍言笑,但爲人公正有禮節。而四嬸家庶長子,自家孃親見過一面後,都誇是難得一見的俊傑,可惜生母出身太低。
林小八急急開口阻止還要往下說的林小九:“小九,這事豈容你一再胡說。我三舅家二哥能幹待人好,配王小姐如何不行。四嬸家庶長子,是有名的聰穎人,要不怎敢同聖人家提親事。還有小十弟的親事,自有家裡的長輩們做主,怎能容得了你一個姐姐,出來亂說一二。”
林小九聽到林小八出口說話後,也知自已太過任性,站起來趕緊衝到房門,小心拉開厚門簾,往外打量好幾眼後,轉回頭坐下來,輕拍胸口說:“還好,外面沒有人。守著的人在遠處。”她又笑嘻嘻對生氣的林小八說:“小八姐姐,我這不是爲王小姐著急嗎?”倪妮聽後暗自搖頭。
林小八聽後好笑又好氣的說:“小九,你是王小姐的何人?她要你在背後爲她著急,她自有聖人家的長輩爲她細細打算。我瞧王小姐就比你精明,她還用得著你上竿子去護?小十的事情,你以後不要在外面提起。四嬸那性子,可是不會容人在外說她的兒子事。這次我和倪妮會當做沒有聽到你說的話。”倪妮笑著接口說:“我沒有注意小九姐姐說話。”
林小九卻沒有放過倪妮,想來是皇子們到林家做客,令她高興的暈頭。她竟然對倪妮說:“妮,你是王小姐同門的姐妹,你也會爲她覺得委曲?”倪妮聽林小九這話,想著王語未的性子,是吃不了虧的主。她淡淡的瞅一眼林小九,開口說:“雲門的門規,出雲門後,各歸各家各行各事。”
林小九反駁說:“葉大哥也出了雲門,我瞧著你待他就親熱。”林小八聽林小九這話,頓時覺得自家的妹子,今天吃錯了藥,沒一句話中聽。林小八臉紅的瞪著林小九,暗想著要同孃親說說林小九的事,別讓她口無遮難繼續下去,將來難免姐妹們爲她所累。
倪妮臉上無笑容,她只是靜靜看住林小九,冷冷的說:“小九姐姐,是否我行事有不妥當之處?讓你一而再的衝著我來?我大師兄夫妻待我如親妹,我待他親熱有何不可?”林小九望到倪妮冷下來的臉,再瞧向林小八瞪著她的眼,立時醒悟過來說:“沒有,妮,是姐姐口快。”倪妮深深望一眼林小八後說:“舅母們一定也見過王小姐,她們如何說?”
林小八望著倪妮清明的雙眼,想想說:“我們說王小姐好的話,家中長輩們只是沉默的聽著,無人辯論過一字。”倪妮聽後笑起來,對林小八和林小九兩人說:“長輩們的表達,就是我的表達。”倪妮低下頭,拿起放置的香包,做起事來。林小九嘴動了動,在林小八的利光下,低頭做起自已手中的活。
林老夫人這時已在大廳裡,笑著同林大少夫人一起,接待四位皇子。大家不分主賓坐下來,五皇子首先關心起林老夫人的身體狀況,說:“老夫人,聽說天氣一冷,你身體就有些不適。我們帶來宮中的藥品。你讓人每隔一日早上,隔水煮上一劑,在早飯前喝,堅持一月下來,可以增強體質,對身體大有好處。那用法我讓人寫好在紙上,按著上面的做法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