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一層又一層的瀰漫在眼前,倪妮伸手拔開眼前的霧,所見也僅僅是眼前的白色厚霧。她一時心急心慌起來,張口就叫嚷著:“師傅師孃,你們在哪裡?妮,害怕。”她依稀記得她同風際雲夫妻和解挺四人已回到雲門,她也聽從雲錦的安排,這餘下月份,便不會再出雲門,而是留在雲門休養身體。
雲霧深處隱約傳來回聲,倪妮用盡全力往那處奔去。一路上雲霧一次又一次的漫過她的眼,厚重如山樣的擋住她前行的路。可是她心裡下意識的知道,不管如何,雲錦夫妻是絕對不會放棄她。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喃喃道:“師傅,師孃。”然後憤力的往那方奔去。
許久又許久,雲霧深處有微弱的亮光閃爍。倪妮在迷茫中望見後,用手拼命的拍打眼前的厚霧,腳步不停的往那處奔,越走近腳步越輕鬆起來,等到倪妮撲到那亮光前,才發覺只是一塊大大的石頭,石頭微微發出淡黃花光亮。最奇異的是那石頭上面,時不時閃過一些畫面,細看又什麼沒有,讓人一時覺得是自已瞧花了眼。
倪妮靜神盯著那石頭,還是覺得那石頭上面隱約有著畫面,她伸出手輕輕的想拭淨上面的微塵,誰知石頭裡面的畫,在她的手下慢慢的凸現出來。倪妮驚嚇的收回手,眼中見到石頭上面有四幅畫,右側第一幅是花樣年紀的解挺與衆美人歡嬉圖,那圖中解挺臉上有著深深的笑意,眼裡卻全是失意無比淒涼的黯然。
這樣的解挺,瞧得倪妮暗驚歎不已。明明是錦衣美男子,臉上笑容極其奪人目,爲何眼裡愁緒不解。倪妮有些不相信的貼過去,瞧到解挺眼裡依舊是無一絲笑意。倪妮相當懷疑畫畫的人,是相當的別有心機畫出這樣的一幅畫。
她低頭瞧向右側下方另一幅畫,見畫中解挺獨自一人,立在景色優美的庭院。年輕的面孔,可是發上白霜驚人,他的眼裡明顯是已無任何生趣。倪妮有些瞧不明白他,明明美人圍攏在他四周,富麗榮華在一身的人,還有什麼值得讓他失意如此。
倪妮還是爲這樣的解挺,暗覺得有些傷心。她沒多大興趣的瞧向左側上面那畫,那畫上有解挺和一個看不清面目的女子,兩人並立在一塊。解挺的臉上只有淺淺笑意,眼裡卻滿是欣然。這樣的解挺,讓倪妮瞧得高興,而左側下一幅畫,是年紀漸大,依舊俊郎如的解挺,滿眼笑意瞧著幾個人,而那幾個人同樣是模糊不清。
倪妮伸手去磨擦左側兩張畫,想看得更加清明,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驚呼‘你怎麼又撞進這裡?’倪妮聽這叫聲音,放開手轉頭去打量身後站著的兩男子,倪妮望著這膚色一黑一白的兩男子,有些好奇的問:“我從前曾來過此處嗎,如此特別的地方,我怎會不記得?從前也有這四幅畫嗎?”
黑膚男子仔細打量倪妮兩眼,又瞧瞧石頭上面的四幅畫,他望一眼白膚男子,搖頭說:“機緣啊!從前沒有這四幅畫,這是這個男子的姻緣,如果得到意中人,他會長壽如意。如、、。”白膚男子在黑膚男子還要解說下去時,瞪他一眼,半路攔住他,對倪妮說:“姑娘,你速速返回。”
倪妮望著他們兩人,只覺得這兩人的身份深不可測,大約知道一些常人不知的事。她突然想起夢中的那女子,趕緊在他們上前拉扯她時,快快的問:“我夢中的那個女子,我瞧見她走進一條街道深處,我想知道她後來有沒有走出來?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倪妮這話一出口,黑膚和白膚男子臉上都生起怒色,兩人互望對方說:“是你做的手腳?”倪妮在一旁聽他們如同雙胞胎般的說話,一時覺得分外的有趣起來,笑嘻嘻的說:“好難得,你們兩人表情一樣,說的話也是一模一樣。”倪妮這話一出口,反而打破他們之間的怒意,他們兩人同時轉頭瞧向倪妮,同樣同時開口說:“你希望她好不好?”
倪妮想到那女子的作爲,笑著點頭說:“我希望她好,希望她能過上一份衣食無憂的生活,有一個特別鍾愛她的人。當然不見得要她一定要鍾愛那人,只要她喜歡那人既可。”倪妮說完後,嘻嘻笑起來,這是她在夢裡面,時常聽那女子對好友阿寶感嘆時說的話。
黑膚男子聽倪妮這話,眼裡有一種得意,笑著說:“好,我們滿足你這要求。你速速返回吧。”倪妮卻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搶著說:“你們讓畫這石頭畫的人,把這畫改改。我師弟年紀輕輕,怎能生這麼多白頭髮。還有這麼多美人相伴他,他的眼裡應當是笑意滿滿纔對,那能讓人瞧後,覺得很是傷心。你們記得一定要改過來、、、、。”
倪妮只記得那白膚男子淡薄的話:“動手。這纔多少年,她就撞到這裡兩次,問題要求多多。小皇子的命運握在她手裡,她卻一點不知。她這機緣千萬年難遇一次,面對我們只想到些費話。”而另一人笑著隱約說:“她不知那是她的前生,還問前生如何,也算有趣。大約是因爲她沒心眼想得不多,反而能順著原路再進來一次,一會我去封死那條路。”
黑白兩人瞧著那女子順著來路返回後,兩人互相張望對方說:“有沒有隨手消除她的記憶?”兩人面對面搖頭後,白膚男子恨極的說:“那個女子下次再來忽悠我們,我絕對不會心軟,也輕饒不了她。這事要給上面的知道,我們兩人要去守無邊河十年。”
黑的聽後卻輕笑起來,伸手拍他的肩,安撫著他說:“嘻嘻,這事你別太擔心。她再來也要幾十年或者百年後,如果她的姻緣成,至少要百年後纔會再回來。那女子天生實心眼,估計十有八九以爲自已做夢。以她的性子,最多記得那四幅畫。長期做同樣的夢,想不到那夢與自已有關,反而關心夢裡人的情況,也算得上是百年少見。算了,實在要因她守無邊河,也好,無邊河上花朵多。”
倪妮微動手指,卻覺得有人握緊自已的手,她用力睜開雙眼,一眼瞧見林蔭清滿頭黑髮裡面夾帶幾根白髮,她驚得瞪大眼睛瞧著那幾根白髮。林蔭清低著頭,正一遍又一遍的說:“妮,別怕。師傅師孃會用命護著你,誰也不能從我們手中搶去你。”
倪妮聽這話眼圈瞬時紅起來,張開口才覺得嗓子乾澀痛,她還是用力的說:“師孃,我不怕。對不起,這次又讓師傅師孃擔心我。”倪妮自覺得很大聲音,其實只是非常的輕弱出聲,還是她掙動的手,驚醒了林蔭清,她擡頭望到倪妮的笑眸,立時撲過去,抱起牀上的倪妮,哭著說:“妮,師孃以後不許你再離開一步。我聽到你說怕,妮,不要怕,你有我呢。”
倪妮緩緩的流著淚,伸手環抱著顫動不休的林蔭清,說:“師孃,我知道我有你和師傅,你們護著我的,我不怕。”雲錦聽到林蔭清的哭聲音,進來後見到抱在一團哭的兩人,他伸手扯開林蔭清說:“清,妮醒來就好。你別這樣驚嚇她。”
逸風和小寶兩人在院子外,隱約聽到林蔭清的大哭聲音。兩人有些害怕的牽緊對方的手,撒腿往院子裡衝。他們衝進倪妮的房間,見到雲錦紅著眼站在一邊,他身邊的林蔭清笑著擦拭著淚林蔭清和葉小寶兩人出房間後,留下雲錦和逸風父子,逸風懂事的打溼布巾,輕柔的幫著倪妮水,而倪妮張大眼睛望向進來他們。雲錦瞧到逸風和小寶兩人,吩咐說:“逸風,你陪陪姐姐。小寶你陪師祖母去梳冼。”
擦臉。倪妮有些不好意的望著他說:“逸風,我自已來。”逸風搖頭說:“你睡了近一個月,想來手沒啥力氣。再說這一個月裡,我和小寶兩人經常幫你擦臉,我們兩人都擔心你的臉,要是髒得你醒來後不認識,到時藉機再睡過去,這一院子的人,沒有一個受得了你的睡功。”
倪妮聽這話有些不好意思的望著雲錦說:“師傅,對不起。我讓大家擔心。”雲錦走近她,說:“唉,你掌門師伯算過,你今年會有這一劫,只要這劫能平安過後,從此便無大劫。是師傅的一時的私心害了你,誤以爲讓你避出去,會躲過這一劫數,誰知會劫上添劫。”
倪妮瞧一眼雲錦的神色,望到他眼裡的疲憊。再聽雲錦這麼一說,她格外的不安起來,趕忙啞著嗓子說:“師傅,是我自作主張,第二次要跟著四師兄夫妻進大理國。不過,幸好我跟著一塊去,要不,他們兩人要是有個萬一,我這一輩子心裡都不會安寧。
師傅,風家商隊人人平安,應該說是劫上消劫。我從前在陣法上面太不用功,這次纔會那麼的費力。我回來後,想到師傅師孃在身邊,安心放縱自已睡覺,忘記師傅師孃會擔心我。是我太不孝順,令師傅師孃爲我擔憂。我以後會聽師傅師孃的話,不會再行讓你們擔心的事。”
多謝書友納蘭容若投了1票粉紅票,多謝書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