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上官舞將製作人彘的過程說完,眉寒香就已經(jīng)絕望了,如果真的是那樣,她真的就恨不得自己已經(jīng)死了。
這個上官舞實在是太惡毒了,即便是把自己打入天牢,也依舊不肯放過。
眉寒香已經(jīng)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沒有武功,也對付不來這麼多的人,只能任由他們欺凌自己。
上官舞實在是不能接受這樣血腥的場面,對宮女?dāng)[了擺手後,便離開了。
宮女從腰間取出一口袋的銀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趾高氣昂的對獄卒說道:“剛剛貴妃娘娘的話,你們二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聽到了,這人彘要是做不好,娘娘可是要生氣的。過幾日,娘娘還是要過來的,看一看咱們曾經(jīng)的太子妃,做成人彘之後,還能不能胡言亂語。”
兩個獄卒看到慢慢一袋子的錢,連忙點頭對宮女說道:“姐姐就放心吧,貴妃娘娘的交待的事情,一定很快就辦好,您就放心好了。”
宮女嫌棄的看了一眼眉寒香,扭頭就離開了。
一行人跟在上官舞的身後,一路想養(yǎng)心殿的方向走了過去。
兩個獄卒雖然說是於心不忍,但是他們要是不把眉寒香給做成人彘,只怕是以後,貴妃娘娘會把他們做成人彘。這樣一看,還是前一個比較好。
兩個人商量了一番,隨即將手中的利斧高高舉起,異口同聲的說了句對不起,然後齊刷刷的切下的眉寒香的一對手臂,她想叫,可是撕心裂肺的感覺在,可就是叫不出來。
隨後兩個人手腳利落的將眉寒香的腿也切了下來。因爲(wèi)貴妃娘娘有囑託,人彘就是要沒有手腳的。他們哪裡敢留著眉寒香的手腳下來,那纔是真的不要命了。
兩個人將人彘安頓好了之後,一起擡著罈子,往水牢的方向走過去。
這貴妃娘娘可真是會玩,明明知道,這水牢中水氣很大,很容易讓有傷口的地方感染起來,隨後就會又疼又癢的。
看來貴妃娘娘一定是將這個女人都恨到骨子裡去了,不然也不會想出這麼惡毒的招數(shù)出來。
眉寒香將眼睛緊緊的閉了起來,自己泡在這個藥裡,的確是沒有那麼的疼,不至於讓她哭的程度。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手腳都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絕望的感覺,更是讓她難以接受。
上官舞回到了養(yǎng)心殿,可算是能放下心來好好的休息一番了。
這一天下來,實在是太累的,乾的事情也是太多了。又是去看上官風(fēng)雅,又是去看李太醫(yī),最後還看了眉寒香。
一想到眉寒香,上官舞現(xiàn)在竟然覺得自己的身上稍微有了那麼一點的寒意。那個眉寒香,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爲(wèi)了人彘,對自己以後也沒有了什麼阻礙。雖然是這樣說,但是一想到她現(xiàn)在的模樣,而且還在罈子裡,罈子還被他們都在水牢裡,這心裡除了有一點點噁心之外,還真沒有別的不好的感覺。
能把一個人報復(fù)到這個程度,對上官舞來說,纔是最美好的事情。
眉寒香對上官舞的恨,也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上官舞一步步登上高位,而她只能像螻蟻一樣,被上官舞踩在自己的腳下。
整個皇宮在上官舞的統(tǒng)領(lǐng)下,也漸漸的平穩(wěn)平息了許多,馮昭儀幾乎每天都會給上官舞請安,陪上官舞聊天下棋。上官舞要是批奏摺,她就爲(wèi)上官舞磨墨。總之,馮昭儀幾乎每天寸步不離的跟在上官舞的身邊。
直到上官舞統(tǒng)治朝政之後的兩三人,馮昭儀纔對上官舞問起來:“承乾宮被燒成了那樣,在裡面的人豈不是死定了?”
上官舞手中的毛筆頓了頓,隨後,她放下來毛筆,隨著馮昭儀剛纔詢問的事情,想起了那一日的大火。實在是燒得太突然了,根本就不知道是因爲(wèi)什麼,突然就起了火。
上官舞也曾經(jīng)懷疑過,景帝和上官雪是不是都在房間裡。直到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才熄滅,上官舞親自來到了承乾宮中,看到那兩個已經(jīng)被燒焦的屍體,他們正在牀上相擁的姿勢,實在是讓上官舞氣憤,命人硬生生的將兩個人給分開了。
而且,只讓人將景帝給葬了,並沒有讓上官雪入皇陵。上官舞不可能讓上官雪那個賤人,與皇上一起埋葬。雖然說她是景帝名正言順的皇后,上官舞不準(zhǔn),她就沒有那個機會。
上官舞輕輕地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馮昭儀,對她鄭重的說:“沒錯,皇上已經(jīng)去了,本宮親眼所見。”
馮昭儀磨墨的手也停了下來,她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景帝真的死了?
馮昭儀不敢相信這件事情,可是是從上官舞的口中說出來的,她就不得不信了。上官舞對景帝癡心一片,看到她傷心的神色,也就知道,景帝一定是去了。
既然景帝已經(jīng)去了,馮昭儀的臉上,慢慢的浮現(xiàn)出笑容來。真是沒想到,景帝竟然真的死了,就這麼容易,輕輕鬆鬆的就死了。
“娘娘,臣妾身體不是很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馮昭儀對上官舞行禮,等著上官舞說準(zhǔn)許的話纔敢起身。
上官舞並沒有去看馮昭儀,她知道,這宮裡的女人,皇上就是她們的天,若是皇上沒了,她們的天自然也就沒有了。
像馮昭儀這樣,知道皇上已去的事情,然後一蹶不振的,實在是太多了。
上官舞對馮昭儀揮了揮手,說道:“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快些回去歇息吧。明日皇上就要如陵寢了,還需要咱們一起去才行。別因爲(wèi)身體不舒服,而耽誤了明天的事情。”
馮昭儀立刻回答道:“臣妾謝娘娘恩典,明日定然不會耽擱了娘娘的大事。”說完,又行了禮之後,才起身離開。
馮昭儀離開了養(yǎng)心殿,貼身宮女一直都跟在她的身邊,陪著她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寢宮去。景帝薨了,馮昭儀也算得上是太妃了,獨佔一宮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回到了自己的寢宮,馮昭儀連忙將一個包裹拿了出來,正要焦急的打開,看了一眼身邊的丫鬟,對她說道:“還不快點出去!”
“是!”丫鬟連忙行禮之後,慌慌張張的離開了寢殿。
來到寢殿外的時候,外面的侍候太監(jiān),見到娘娘的貼身宮女出來了,連忙詢問:“可是馮昭儀有什麼事情吩咐?”
宮女連忙搖頭,對太監(jiān)說道:“這個就不要亂問了,我也是被娘娘給攆出來的。我也不知道娘娘在屋裡做什麼呢,應(yīng)該是咱們奴才不能看的事情。”說到這,宮女還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娘娘哪裡都好,就是整天都神秘兮兮的,不知道一天都在研究些什麼,總是讓人覺得娘娘怪怪的。
兩個人守在門口,誰都不敢進去。沒有娘娘的召喚,誰要是私自進去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馮昭儀坐在牀上,將那個包裹打開了,裡面是一套男人的衣衫鞋襪。馮昭儀此時早已淚流滿面,卻是笑著的模樣,眼淚一直在流。
馮昭儀將那男人的衣衫抱在懷中輕輕地搖晃,滿帶微笑的小聲嘀咕道:“他終於死了,你知道嗎?他死了,你的仇也算是報了。我真是受夠了這皇宮裡的一切,原本我就不想到這皇宮裡來,現(xiàn)在,反倒是無法出去了。”
因爲(wèi)傷心,馮昭儀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在房間外有的時候,能聽見房間裡有人在講話,只是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馮昭儀一直都抱著那衣衫,臉上慢慢的,滿是幸福。她輕手輕腳的將自己身上的衣衫一件件的褪去,直到剩下了最裡面的褻衣才停下來。隨後,又將那男人的衣衫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還有鞋襪。一切都穿戴好之後,坐在了梳妝鏡前,將頭髮放了下來,又拿起做工的剪子,剪到男人們的長度。
輕輕的挽起一個髮髻,將髮帶紮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馮昭儀癡癡地笑起來。鏡中的自己,就好像當(dāng)年那個他一般,清秀又不經(jīng)世事。
宮女和小太監(jiān)一邊聊天,一邊等著娘娘的吩咐,已經(jīng)過去了幾個時辰了,馮昭儀始終都沒有召喚。宮女也偷得清閒,與小太監(jiān)說起這宮中一些他們都在傳的事情。
不知說了多久,兩個人都依靠在柱子上睡著了。
天亮的時候,小宮女被別的宮女推醒,連忙問道:“娘娘可起來了?今天皇上要如陵寢了,可不能遲到,壞了上官貴妃的大事!”
這才恍然大悟,娘娘竟然一個晚上都沒有叫她進去伺候,連忙帶著人過去,推開門走了進去。
“啊!”
聽到寢殿裡的叫喊聲,小太監(jiān)連忙跟了進去,這纔看到,馮昭儀正懸在半空。
“還愣著幹什麼?趕快把馮昭儀給放下來啊!”掌事的宮女連忙催促,這纔將馮昭儀給放了下來,可是人早就已經(jīng)涼透了。
掌事宮女不慌不忙的對旁邊的小宮女說道:“一個去通知貴妃娘娘,另一個跟我一起給娘娘換衣服。娘娘一身男裝,若是讓貴妃娘娘看到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最好是取一身素服來,快去!”
幾個人馬上去做掌事宮女吩咐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