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裡看到七月雪醒了過來,來到七月雪的身邊,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對七月雪說道:“雪妃娘娘,上官舞昨天夜裡被皇上賜死了?!?
七月雪並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句話一般,她緩緩起身,來到桌子旁邊,端起水杯來。上官舞已經死了,自己在這個皇宮裡就沒有什麼人敢跟自己明著作對了。
身邊那些上官舞的人,也該肅清一下了。自己身邊的人,已經沒有幾個是自己的人了。
“皇上呢?”
七月雪說得漫不經心,只不過,她必須時時刻刻都知道皇上在什麼地方。只有這樣,才能在古重淵需要她做什麼事情的時候,能去做到。
凌裡畢恭畢敬地說道:“皇上去上朝了,一直都沒有回來。”
七月雪點了點頭,想必,昨天的事情,已經讓朝中大亂了。就算是對外宣稱,上官舞是暴斃身亡,誰都不會相信的。用這樣的方法來應付風國,那也是根本就做不到的。
風國的人是不會相信這樣的鬼話的,更是想要景國給一個完美的交待。
景長閒與大臣們一直都在商討這樣的事情,讓大臣們對景長閒這樣的做法一點都不滿。不僅僅是這樣,景長閒也露出了本來的面目,更是讓所有人都看到,他並不是一個癡傻的人。
朝中古重淵的人都已經看到了這樣的景長閒,更是想著,下了朝就立刻去的通知古重淵。這樣的景長閒,沒有那麼容易就去壓制或者取代。
以往,一直都以爲,這國家大事都是由上官舞來做出決定的,現在來看,應該是景長閒做的。
幾天的煩擾,更是沒有了上官舞爲自己批閱奏摺,景長閒的事情也多了起來。他突然覺得手指很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無緣無故竟然好像被紮了一樣,上面凝結著一個小血珠。
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了,他來到了長雪宮,已經很久都沒有來看七月雪了。她正背對著自己,面朝窗子的方向,看著窗外。
景長閒緩緩地走到了七月雪的身邊來,坐在了七月雪的身邊,笑著對七月雪說道:“雪雪,身體好一些了嗎?”
七月雪正出神,甚至都沒有感受到,有人坐在了自己的身邊。她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景長閒,輕輕地點了點頭,依舊用平時的口氣對景長閒說道:“回皇上的話,臣妾已經覺得身體好多了,多謝皇上關心?!?
雖然皇宮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用這樣的口氣對自己說話,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是還是覺得,七月雪對自己已經生疏了很多。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就算已經處死了上官舞,也沒有辦法讓他們二人的孩子回來。而且,他也聽說了御醫對自己說的話,更是知道,七月雪已經沒有機會再有身孕了。不然,自己也不會那麼衝動那麼生氣,直接就衝到上官舞那邊去,直接給上官舞喝了毒酒。
七月雪爲景長閒到了一杯茶,想到了自己之前接受到的古重淵的命令。他說,要讓自己找個時機動手。
現在,景國因爲疫癥,國力大大衰減,更是因爲景長閒對上官舞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更是讓朝中大臣議論非非。國中的百姓都說,皇宮裡有一個妖妃,讓皇上勞民傷財建造了這麼一處長雪宮。又因爲處死上官舞一事,更是對這個皇上不滿。
畢竟,百姓們是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知道責怪當今的皇上。景長閒現在不管說點什麼話,對於他們說來,都已經十分不重要了。
昏君和妖妃的名頭,已經蓋在了他們的頭上,摘也摘不掉了。
景長閒輕輕地嘆了口氣,其實他走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七月雪衣袖裡藏著的明晃晃的,分明就是一把匕首。她終於還是要對自己動手了是嗎?
就算是這一年多來,自己對她這麼好,她都從來都不在乎是嗎?她一直都不願意,把這一生都交到自己的手中是嗎?
景長閒的笑容苦澀了許多,他輕輕的開口,對七月雪說道:“其實,與你相識的這段時間,是我在皇宮裡最快樂的日子。我只有在你的面前纔是我自己,我不是皇上,只想做你的夫君。”
景長閒深深地吸了口氣,站起身來,往門窗的方向走過去,對身後的人說道:“都出去吧,朕有話要對雪妃娘娘說?!?
走進長雪宮以後,景長閒就已經發覺了,這宮裡的宮女太監都已經換了一批人,不是之前的那些人了。既然這樣,她身邊的人也都是她信任的人,甚至把自己安插在她身邊的人都已經換掉了。
不管這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要不傷害到七月雪就好。他看著窗外,真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之前他就是知道的,七月雪是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只是不知道,七月雪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或許,有一天自己會死在她的手裡。
七月雪已經將手中的匕首掏了出來,現在就是下手的最好時機,只要這個時候把景長閒刺殺了,自己就不用在這個人面前演戲,去努力討好這個男人了。
景長閒緩緩地轉過身來,看都沒看七月雪手中的匕首,微微一笑,說道:“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我不怪你?!?
七月雪已經做慣了殺手,雖然承認景長閒對自己好的很,但是依舊是不願意接受景長閒的心思。畢竟,她覺得接近自己的人都是有預謀的。
她手中的匕首並沒有停頓,而是緩緩地伸向景長閒,動作雖然緩慢,但是卻沒有停下來。景長閒微微一笑,她心裡是有自己的,只是自己做的還不夠,沒能讓她對自己完全的信任,這說明自己實在是太差勁了。
景長閒上前一步,讓匕首準確無誤的刺進自己的心口裡,只是還不深,不然爲什麼不覺得疼呢?
他握住了七月雪的手,緩緩地將匕首往自己的身體裡推進去……
“相公?!鄙醒┲逼饋恚伴L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難道是周圍通風不好嗎?不過就是一直都在睡夢中,怎麼會變成這樣?
尚雪立刻把旁邊的簡易棚子給推倒了,這個時候,聽到旁邊悶哼一聲,尚雪立刻轉過頭來看著雲相子,不是他哼哼的,難道是外面有什麼東西嗎?
周圍的東西都拆掉了,通風好了一點,這才連忙來到雲相子的身邊,大聲地呼喚雲相子:“相公,快點醒醒啊!”
雲相子的眼睛動了動,這才緩緩地睜開來,看到自己面前的尚雪依舊是白髮的模樣,恍如隔世一般。
現在還覺得自己心口的位置隱隱作痛,他一把將尚雪拉到自己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她。
尚雪被雲相子這麼突然抱住,忍不住笑著問道:“相公今天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夢到什麼了?”
雲相子本來是想問問,自己的夫人,上一世是不是自己主動把生命獻給了尚雪??墒窍氲缴醒┑臉幼樱⑽⒁恍?,不能問。要是問了,一定會讓尚雪不開心的。
索性還是不問了,就這麼抱著她抱一會就好。這夢中發生的一切,就好像真實的事情,自己好像度過了那一世一般。裡面心疼的感覺,雪雪之間的冰涼,這種感覺都是在的。
一切的一切,按照尚雪以前說過的話,分明就是尚雪說過上一世的事情。自己是按照自己的心去做的事情,沒想到,就算雪雪想要殺自己,他還是會願意把自己的心交到她的手中去。
許久,雲相子才放開了尚雪,看著尚雪水汪汪的眼睛,笑著對她說道:“是不是我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你著急了?”
他笑著摸了摸尚雪的臉蛋,這眼窩裡還有眼淚呢,分明就是嚇到她了。也的確是這樣,要是自己看到尚雪一直都陷入沉睡的話,還真是會害怕得很。
“你說呢!”尚雪有些生氣,氣自己不穩重,氣不知道爲什麼雲相子會沉睡,氣那個在外面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在偷窺他們兩個人。
尚雪拉著雲相子連忙站了起來,往之前發出悶哼聲的地方走過去,“剛剛我聽到這邊有什麼聲音,應該是被咱們搭的東西拍倒在下面了,沒見到有東西跑出來。要是不會遁地的話,應該是被拍暈在這了?!?
說著,尚雪指了指那個位置給雲相子看。
雲相子提起自己手中的劍,步步小心的往那邊走過去,用自己手中的劍將前面這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挑開,這纔看到下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看起來稍稍比猴子大一點,但是它的耳朵是白色的,它閉著眼睛倒在地上。
雲相子看著這東西眉頭微微一緊,這是什麼東西?
尚雪吃驚的看著它,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拉了拉雲相子的衣袖,對雲相子說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古異獸嗎?”
“上古異獸?”雲相子被尚雪這麼一說,也有些詫異了,仔細打量起來眼下的這個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