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雪溫熱的身體似乎無意的輕輕觸碰著上官風雅,惹得他此時心猿意馬。
上官風雅的目光立刻看向七月雪,七月雪卻是一臉無辜的模樣,讓上官風雅不禁搖搖頭,想要甩去腦海中的想法。
他深呼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右手卻在慢慢用力,想要握緊她。
七月雪輕輕一笑,嘴角的弧度慢慢變大,眼中卻不含一絲笑意。
她本來就只是爲了調查景國才接近上官風雅,如果她不讓上官風雅動了情,又怎麼能夠查到可用之材呢?
不一會兒,一片淡粉與濃綠組成的畫卷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淡淡清香,點點蛙叫,如此美景,倒真是來對了。
上官風雅看著面前的景色,美。但是身邊的人站在如此之美的景色面前,卻讓美景都能黯然失色。
七月雪笑著說道,“今天真是多謝太子殿下了。”
上官風雅移開目光,看著面前的荷花池,嘴角帶著絲絲笑意,“無需多言,我並沒有做什麼。”
“今天的月亮似乎格外明亮,當真漂亮的很。”
上官風雅看著七月雪,輕聲喚道,“月雪……”
七月雪微微側頭,眼中滿是喜悅之情,嘴角向上揚起,看著上官風雅,漸漸沉迷。
上官風雅慢慢靠近,抿了抿雙脣,不自然的拉起七月雪的雙手。
“上官太子倒真是好興趣,不在宴席上好好待著,反到和朕的侍女在這裡賞月賞荷花,當真是有雅興啊。”
景長閒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出聲打斷了兩人。
上官風雅頓了一會兒,七月雪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七月雪看著景長閒,情不自禁的放開了手。上官風雅看著景長閒,臉上依舊是那副淡笑的模樣。
他拱手說道,“臣只是出來透透氣而已,不知皇上在此。”
景長閒瞥了一眼一旁的七月雪,語氣平靜,“透透氣?朕看上官太子怕是不僅僅只是出來透透氣吧。”
七月雪看著景長閒的目光,不自然的別過腦袋,不再看他,想要置身事外。
上官風雅注意到七月雪的動作,輕笑一聲,“臣做什麼好像不需要皇上多問吧,臣似乎也並沒有做了不該做的事。”
景長閒眼神一暗,冷冷的喊到,“七月雪。”
七月雪心裡暗暗叫悲,無奈地轉過身,看著景長閒,對上官風雅福了身,走到景長閒的身邊,不敢擡頭。
上官風雅挑眉,看著景長閒。
七月雪此時內心世界快要崩塌,她不知道景長閒什麼時候過來了。他現在不是應該在宴席上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如果他是出來透氣……不不不,不可能。難道是來找自己的?
七月雪疑惑地看著景長閒,心中不斷閃過一個又一個想法。
景長閒突然開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走。”
“啊?哦。”七月雪愣了一會兒,呆呆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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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看著月光下的上官風雅,忽而一笑,轉過身離去。
景長閒停住腳步,看著七雪月,倒是嚇了她一跳。
“皇……皇上?”
景長閒無言,轉身離去。
七月雪不知他所想,聳聳肩膀,跟在他的身後離去。
上官風雅恍然若失,他呆呆的看著自己空落落的右手,剛剛的一切彷彿如同一場夢境,如此朦朧,卻又那麼真實。
等到他回過神,兩人已經走了很遠。
他看著那個妙曼的身影,追了上去。
忽然他停下了腳步,疑惑地皺起眉頭,看著身後不遠處的假山,輕輕側耳,似乎有什麼聲音。
他絕對不會看錯,剛剛那一抹黑影……
他看著前面已經走遠的七月雪,轉身,向假山後走去。
“主人,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準備好了。”
“嗯,仔細點,別被人發現了。”
“是,屬下知道。”
……
上官風雅皺起眉頭,這兩人居然在次密會,看來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
他輕輕一笑,嘴角勾起,眼中帶著戲謔的神情。
“七月雪,她現在在做什麼?”
古重淵的聲音傳來,熟悉的名字讓上官風雅屏住呼吸,聽了下去。
“回主人……誰?”
上官風雅狠狠地皺起眉頭,看著手上的血痕。若不是剛剛吃痛一聲,又怎會被發現。
律音和古重淵對視,輕輕點頭。
上官風雅重重嘆了口氣,也不躲藏,看著兩人,舉起帶著血絲的右手,語氣有些抱怨,“爲了偷聽你們說話,我可都受傷了,你們要說什麼能不能快點說,我還等著去包紮呢。”
律音臉上依然溫柔,和往日一般模樣,只是眼中卻走著戒備和陰冷。
“上官太子怎麼會在這裡。”
上官風雅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本太子在哪兒還需要你多管閒事嗎?這皇宮可沒有耗子讓你捉。”
“你!”律音臉上溫柔的僞裝被撕破,露出原本陰狠的樣子。
上官風雅冷笑,看著律音有所動作的雙手,嗤笑道,“想要滅口?”
律音手上一頓,看著古重淵。
上官風雅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卻是如此的嘲諷,“你們就慢慢聊吧,本太子可沒那麼多閒工夫在這裡和你們浪費口水。”
月光在黑夜灑下,兩人的面容清晰可見,是否黑夜的容顏就是如此陰冷……
律音臉色冰冷,想要上前,卻被古重淵阻攔,這讓律音很是不解。
古重淵臉色同樣陰沉,他看了一眼池塘邊剛剛走過的幾個侍衛,冷哼連連。
他看著上官風雅急衝衝地樣子,冷笑一聲,跟了上去。
“主人?”律音忍不住開口,想要詢問原因。
古重淵冷笑,“殺了他。”
“是。”律音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絲毫沒有平日的溫柔。
而七月雪心中卻是十分不解,她看著面前的景長閒,心中的疑問也越來越明顯。
忽然,景長閒停住了腳步,緊緊的摟住七月雪,雙手不斷在她身上撫摸。
七月雪呼吸一滯,呆愣了片刻,直到脣瓣上傳來的痛意才讓她猛然回神。
景長閒此時就如同發了瘋,力氣大的驚人,七月雪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掙脫。
“皇上……你在幹什麼?放開我!”
景長閒恍若沒有聽見她說的話,一把將她抱起,放在牀榻上,自己俯身上去。
七月雪看著身上的景長閒,眉頭微微皺起,默默地閉上了雙眼。
上官風雅站在門外,聽著裡面的聲音,雙手狠狠地握緊,心裡如同被針扎過一樣,如此痛徹心扉。
他實在忍受不住內心傳來的痛楚,雙手顫抖著,準備推開門。
不遠處的古重淵冷笑,緩緩走上前去,手中的匕首不斷翻轉,閃著點點寒光。
古重淵伸出手臂,擋住想要打開門的上官風雅,臉上平靜一片,而上官風雅卻是五味雜陳,心裡難受的很。
古重淵看著他,“難受嗎?是不是心裡很疼。”
他看著不說話的上官風雅,突然輕笑出聲,“看著自己喜愛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體下婉轉承歡,是不是很痛苦,很難過?”
上官風雅慢慢的閉上雙眼,聲音冷冽,“與你無關。”
古重淵嗤笑一聲,“是與我無關,可是這也與你無關。”
上官風雅張了張嘴,始終沒有多說,他知道,這一切已成定局,不是他能夠阻攔的,現在自己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不是現在,也會是以後。
古重淵收起手中的匕首,轉身離去。
他知道,上官風雅也會走,因爲他不想聽到七月雪此刻的聲音。
古重淵看著面無表情的上官風雅,不覺輕笑,故意嘆了口氣,佯裝無奈,“可惜啊可惜,估計明日這皇宮裡又會多一位妃子,七月雪還真是好運,以後可就不用再伺候皇上了。”
說罷,他嘖嘖一聲,又說道,“我說錯了,以後還是要伺候的,你說是吧,上官太子。”
古重淵似笑非笑的看著上官風雅,目光中含著淡淡的嘲諷。
上官風雅看著他,眼神清冷,“你似乎很高興。”
他轉頭看著燭火不斷搖曳的房間,眼神暗淡,轉身再次向遠處走去。
古重淵看著上官風雅的動作,無聲微笑,跟了上去。
第二天,一個消息傳了出來,就如古重淵所說,七月雪被封爲了雪妃。
這個消息對所有人來說,都不算震驚,彷彿他們早就知道似的。
七月雪面容姣好,身姿婆娑,在景長閒身邊伺候也有一段時間了,幾乎所有人都認爲景長閒已經臨幸過七月雪,所以如今穿出來她被封妃的消息,反倒也沒有那麼多讓人吃驚了。
上官舞聽著太監傳來的消息,臉上帶著淡淡的苦澀與哀慼。
又是一個,這後宮的妃嬪永遠都不會間斷,就如同那花園裡的鮮花,敗了再開,一朵比一朵嬌豔,芳香……
“貴妃娘娘……”
宮婢小心翼翼地奉上一盞茶,輕輕放在紅衫木桌上。
熱氣在空中不斷盤旋,散去,一炷香的時間過去,熱氣散盡,而上官舞臉上的苦澀與哀慼依舊,不曾褪去。
宮婢識趣的把茶端了下去,重新奉上熱騰騰的新茶。
如此,反覆。
陽光漸漸毒辣起來,七月雪睜開還有些迷茫的雙眼,看著不熟悉的房間,昨晚的記憶不斷涌現在腦海。
“嘶——”她吃痛一聲,重新跌坐在牀榻上。
房外等候許久的宮婢聽到聲響,立刻推開門進來,伺候七月雪穿衣梳洗。
“給雪妃娘娘請安。”
七月雪看著她們手中捧著的華服和首飾,輕輕一笑,似無奈似苦澀。
她任由宮婢在她臉上塗抹,幫她梳洗打扮,無言。
一炷香的功夫,她睜開雙眸,銅鏡中的人兒已經變了一副模樣,她似乎已經不再認識銅鏡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