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畔間的液體苦澀，莫璟川見她眼角的溼潤，莫名憶起時予初曾經在莫家晚宴上被人暗算，當時她也是這麼昏睡在牀上，眼角里不停得冒著淚水。

那是他頭一次見到，人可以在睡夢中哭得這般慘烈。

是什麼夢，讓她這麼痛苦。

莫璟川凝視著她的睡顏，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睏意。

或許在時予初的心底埋也著一件他不曾知道的事情。

就像他一樣。

他就這麼瞇著眼摟著她到了半夜。

期間時予初可能覺得熱，一直在蹬被子。索性，莫璟川用腿將她的腿壓住，牢牢地將她護在懷中。

接近凌晨五點時，莫璟川悠悠轉醒，用下巴貼著她的額頭，終於感覺到熱度褪去了許多。

他鬆了口氣，後背也是溢出了一層汗水。

……

時予初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左右。窗簾半開，外面的陽光灑滿臥室一半。

她睜開眼，被光刺的有些不舒服，便擡起手臂搭在自己的眼皮上，許久才適應了光線。

喉間感覺一陣乾澀，就連頭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時予初對昨晚有那麼一點印象。

不知是喝多了導致還是如何，她暈倒了。

緊接著是沈斯昂送她去了醫院，然後……

莫璟川來了。

想到這裡，時予初的記憶又回到了最開始想起的部分。

她的記憶開始混亂，有些怔然的盯著地板。

驀然間，她看了看周圍環境，才意識到這裡是莫璟川的公寓。

她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時予初環顧著靜悄悄的四周，慢慢起牀了浴室。她推開門一看，裡面空無一人。

於是她從臥室出去，發現客廳裡也是靜悄悄的。

“莫璟川。”她喚了聲，隨後往書房那邊尋過去。

未想，身後傳來一陣開門聲，她順著聲音看去，就見陽臺的玻璃門被人從外打開，莫璟川就站在那兒，目光平靜的望著他。

空氣中流淌著從外面散進來的香菸味。

“過來。”莫璟川道。

時予初先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隨後走到莫璟川面前，仰頭望著他。

莫璟川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淡淡道：“差不多退燒了，待會記得把感冒藥喝了。”

“發燒？”時予初錯愕。

莫璟川瞥了她一眼，嗯了聲，隨後收回手，去關上了身後的陽臺門。

“怪不得感覺喉嚨乾乾的，我還以爲是喝酒的…”

說到這裡，時予初猛地頓住話語，不由看了眼莫璟川。

莫璟川彷彿沒聽見，站在一旁拆著藥盒，又將藥片遞到時予初手裡。

時予初忙接過，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莫璟川的神情。乖乖的將藥喝完，看向他道：“昨天是看在和以恩他們在一起，所以多喝了幾杯。如果是不太熟悉的人，我肯定不會喝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發燒了，以爲只是包廂裡太熱。抱歉，讓你擔心了。”

解釋完後，時予初認爲自己很自覺。

莫璟川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隨後開口說：“你要不要考慮換個合作人？”

話題轉變太快，時予初有些沒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