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然怔怔的望著時予初,眼角流出不甘的淚水。
她想要掙脫開時予初的手,卻怎麼都沒用。
“不要……我不要……”一旦承認,她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翻身了。
越想越害怕,柳夢然死死瞪著時予初,抓起她的手臂想要咬下去。
時予初及時甩開她,致使柳夢然猝不及防的撲到在她腳跟前。
一聲鬨笑響起,柳夢然幾近崩潰,面色羞愧:“時予初!你不得好死!!!”
時予初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神就像在看一團垃圾。
熟悉時予初的人,是第一次看到她現在這般冷漠絕情的模樣。
只見她拉起柳夢然,強行讓她面對鏡頭,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歉。”
臺下。
喬以恩怔怔地望著時予初,這樣的她,有著近乎執拗的冷酷,卻又讓人有些心疼。
初初心裡,究竟壓著多少事情?
……
祁峻眉心緊蹙,不由問向身旁的人:“今天這件事,你也知道?”
莫璟川沒有立刻回答。
等他側頭看去,就見莫璟川沉痛地閉上眼眸,是從未有過的頹敗。
“不知道。”他說。
不知怎麼,祁峻卻從他話語中,聽出了哀傷的情緒。
他躊躇幾秒,半開玩笑:“我怎麼覺得你挺難過的,以前沒發現你這人這麼有愛心氾濫的時候啊。”
畢竟目前除了時予初以外,很少有能夠牽動莫璟川情緒的事情。
……
時予初擰緊柳夢然的手臂,她越表現得疼痛,她手上的力氣就越重。
“柳夢然,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願意,我現在,就把你送到你爸爸身邊去。”
“你別逼我……”柳夢然聲音裡近乎嗚咽。
“知道我選在今天嗎?”時予初湊在她耳邊低聲說,“因爲蘇蕊……就是在這一天死的。可你這個如垃圾一樣的人,還好端端的活著,她說……她很不甘心。”
柳夢然如臨崩潰般的捂住雙耳,似乎不願意聽到這個令她噩夢般的名字。對她來說,一切都過去了,蘇蕊也死了,全都和她沒關係。
時予初神情漠然,扯開她捂住耳朵的雙手,“說出來,我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聞言,柳夢然緩緩擡起頭,聲音顫抖:“你說話算話?”
時予初勾了勾脣,“嗯。”
在柳夢然猶豫之間,時予初已經走下了臺,保鏢將手裡的話筒塞到柳夢然手裡。
柳夢然目光呆滯了幾秒,這才慢慢起身。
衆人見柳夢然忽然站起來,紛紛疑惑的望著她。
十幾秒後,柳夢然盯著時予初,眸光晶瑩,但時予初一個眼色都沒給她。
柳夢然盯著臺下烏壓壓的人,每人的眼神裡或充斥著鄙夷,或充斥著厭惡,或淡漠。她意識到,如果再狡辯下去,也無濟於事。
於是她握緊手裡話筒,緩緩開口:“以前的事,有我的原因……但是,那時候是我年少不懂事,才釀成大錯。我願意爲我的錯誤道歉懺悔,也保證以後會……”
“把她拉下來。”
時予初冷聲吩咐。
柳夢然見有人過來,正繼續說下去,聲音卻沒有被話筒傳出去。
她愣住,還未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保鏢拉走。
撞見時予初毫無情情緒的眸子,她就知道,什麼都完了。
柳夢然心裡的恨意劇增,瞥見臺下桌上切蛋糕的刀子,她眼神發狠,瘋狂掙脫保鏢的手。
所有人還沒搞清楚狀況,就看柳夢然手裡握了把刀,只聽她嘶聲尖叫:“你去死!!”隨後朝時予初衝了過去。
時予初站在原地沒動,亦沒有驚慌。
就在距離時予初還有幾步之遙時,站在一旁阿宇動作迅速的將她手裡的刀踢掉,刀直接掉落在地上。
柳夢然被人按在地上,無法動彈。
虛驚一場,大夥皆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宴會大門被人從外推開,幾名穿著警服的人走了進來。
他們首先走到楚沛面前,相互寒暄問候了番。
隨後,其中一名警官率先走到柳夢然面前,面色刻板嚴肅:“我們收到服刑人員起訴,你有教唆殺人以及慫恿親生父親在任職市長期間利用職權掩蓋事實真相,請跟我們走一趟,重新接受審查……”
“我沒有…”柳夢然慌忙搖頭,臉上佈滿了淚水,“我沒有。”
那名警官沒有理會,只是示意其他人將她帶走。
整個宴會廳裡,充斥著柳夢然撕心裂肺地哭聲。
誰都沒想到會突然來了警察,一場訂婚宴,彷彿在這時就要進入尾聲。
時予初始終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理會周圍人的詢問,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