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裡是女孩青澀的臉龐，她的目光很明亮，面對鏡頭的前幾秒有些害羞，顯得有些侷促。

四周寂靜，只餘宋瀾的嗓音：‘大家好，我是宋瀾，曾就讀於Z市一中。我也是小蕊……曾經的朋友。其實我也不配當她的朋友，因爲，我在她需要的時候，選擇了漠視。以前聽到或見證校園暴力，總是不以爲然，可直到發生在自己身上，我終於明白那種感受。你們體驗過被人排斥、侮辱或者打罵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幫你，理你的感受嗎？那種感覺……痛不欲生。但這都是我罪有應得…因爲…’

說到這裡，宋瀾停頓了幾秒，忽然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眼裡卻泛著淚水：‘我曾經也是旁觀者中的一員，去漠視學校裡的人對小蕊的百般辱罵和行爲暴力，爲了獨善其身，沒有站出來揭發柳夢然。大家肯定也曾有過耳聞，Z市某高校關於校園暴力的新聞。在這裡我一定要說，小蕊不是自殺，也不是爲了保送名額，保送名額本就是學校擬定好的，是柳夢然亂造謠言，讓學校的人都誤會她……”

“柳夢然仗著自己爸爸的職位，在學校裡爲所欲爲，最後釀成大禍卻反咬一口，她一次次利用權勢掩蓋了事實，致使所有人將錯都推到小蕊身上……’

……

宋瀾的獨白震驚不少人。

其中，莫璟川目光狠厲而通紅的看著視頻，手用力收緊，手背骨節凸顯，額上青筋跳動。

一旁的祁峻注意到了，不免疑惑，他是看這個視頻看氣的？雖然，確實挺來氣的。

視頻持續播放著：‘我現在以我的生命發誓，柳夢然是所有暴力事件的主謀，她爸爸所做的事情裡，她也有參與……’

說完，視頻暫時中止。

柳夢然轉過身來，手指著時予初：“這一看就是信口污衊，宋瀾又是誰？”

“那李秘書你還記得麼？”時予初望著她，不急不緩開口。

柳夢然愣住，很快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傾瀉而出。

‘撞死宋瀾的人，是我花錢僱傭的。但，這個錢……是柳市長女兒提供的?！?

‘我勸過柳小姐，但是她執意如此?！?

‘柳市長一開始沒有參與宋瀾的事，是柳小姐吩咐我的。以前，我也幫她解決過類似的事情……’

‘我確定，我所指正的，就是柳夢然?！?

‘……’

一段錄音文件，亦是一段陳詞指控。

現場驚起喧譁。

“宋瀾這女孩也死了？”有人震驚問道。

“印象裡好像上過新聞吧，車禍聽慘烈的，沒想到還是死了……”

“這不明擺著是一系列的謀殺嗎！”

“就是，看來蘇蕊那女孩生前真的是被冤枉的。”

“柳家這孩子長得倒是挺乖的……沒想到……”

柳夢然渾身發軟，一道道聲音傳入耳中，她如同被人扒了層那層防護一般，赤條條的暴露在每個人的眼底。

不知何時，她看見有鎂光燈閃爍，她連忙背過身，不願意讓別人拍到她。

她會被毀掉的，如果被拍到，她的一切都完了。

時予初這時走過去，保鏢順勢鬆開她，柳夢然沒有支撐的癱坐在地上。

時予初彎腰，扯著柳夢然將她拉起來，一字一句冷聲說：“現在，當著所有人面認錯，是你逼死了蘇蕊，害死了宋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