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刺激著傷口,時予初沒忍住長嘶一聲。
她拿著手機照了照傷口,一條約兩釐米的抓痕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好了,回去也要按時擦藥。”護士收好東西,對她說了聲。
時予初道了聲謝,站起身往外走去。
快走到門口,時予初身形一晃,腳步跟著虛浮。
“你沒事吧!?”護士反應迅速扶住她。
時予初意識恢復清明,見護士疑惑的目光,朝她微笑搖頭,“沒事。”
她繼續往外走去,這回沒有再出現方纔那個異常。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偶爾會出現短暫失去意識的現象,但身體卻又沒有任何異常。
一直到下樓後,時予初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連阿宇喚她都沒有聽見。
還是阿宇拍了拍她的肩,她纔有所驚覺。
“怎麼了?”
“我是想問,時小姐接下來是去哪兒?”
“哦……”她點頭,擡眸瞧了眼天色,“那去找他吧。”
“他,是莫少?”
“嗯。”
時予初應了聲,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她發現,最近只要她不聯繫,莫璟川也跟失蹤了似的。
雖然明白他這是含有故意的成分,但還是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莫璟川這個時間不會那麼快回別墅,於是她直接去了他工作的地方。
……
到了地方,時予初在下車之前說:“阿宇,你先回去。”
“是。”
時予初走進大廈,乘電梯去了頂樓。
巧的是,她碰見了莫璟川的助理,直接省去聯繫前臺的流程。
“時小姐,莫少正和人談事,你先去那邊坐坐吧。”助理帶著她去了貴賓招待室。
“不用這麼麻煩,我隨便看看,你忙你的。”
時予初參觀者著一整層的裝潢風格,並不拘束。
助理見此,點頭後悄悄退了下去。
尋到莫璟川的辦公室,見門外有椅子可以坐,她直接坐在了那裡,拿了本雜誌翻看。
這隨便一翻,時家與莫家的八卦遍處都是。
時予初想起之前關於婚約解除這件事,這才憶起上次找他的時候,也忘了問這個問題。
她合上雜誌,耳邊也傳來開門的聲音。
時予初偏過頭,就見兩個陌生男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神色各異。
“這個莫璟川,真是半分情面都不留!”
“年紀不大,手腕倒是狠厲,我看他能這樣走多久!”
“……”
時予初站起身,盯著那兩個人的背影看了會兒,這才走到了門口。
她輕輕推開門,屋內寂靜無聲,空氣中透著一股清冷氣息。
剛走幾步,低沉冷淡的嗓音響起:“出去。”
看來,心情不是很愉悅。
時予初站在原地頓住步伐,見他頭都沒擡,想必是沒看見她。
於是她繼續向前,快要走到辦公桌前,一陣啪的聲響傳來,是文件夾砸在桌上的聲音。
那人也擡眸,再看見是她的瞬間,黑眸閃明顯閃過錯愕。
而時予初在他反應之前,立即晃到他身邊,彎腰摟住,低頭湊近他,“想我嗎??”
清澈的眼眸近在咫尺,伴隨著她清甜的呼吸。
莫璟川擡起手落在她的肩頭,正要回答,餘光卻瞥見她脖子上的傷痕,眸光一沉。
冰涼的指尖摩挲著傷口邊緣,沉沉問道:“怎麼弄得?”
“不小心抓傷了,沒事。”時予初不在意回答,正要直起腰,卻被他一把拉住按在他的腿上。
時予初愣住,感受著他大腿的力量,手搭在他肩上沒動。
莫璟川轉動椅子,長臂一伸將抽屜拉開。
時予初看著他翻出了創可貼,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脖子上。
本以爲他會直接貼好,卻沒想到他竟直接湊了過來,柔軟冰涼的脣落在傷口邊緣,輕輕摩挲。
時予初渾身一陣酥麻,又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自心底涌了上來。
他將創可貼貼好,這才擡眸看她:“還不起來?”
溫存的氣氛瞬間被打破,時予初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人怎麼前前後後,差別這麼大?
時予初輕哼一聲,直接攬緊他的脖子,“有件事我想問你。”
“說。”莫璟川淡淡道,不忘單手放在她後腰護住。
“前些日子說我們兩家解除婚約的事情,是誰放出去的?屬實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話音才落,她就感覺一陣寒氣自背後襲來。
她腰間被人摟住,整個人也被他扶著站立起來。
莫璟川低頭盯著文件,“去問你表哥,是誰先說的。”
“什麼?”時予初愣住。
但看著莫璟川這個樣子,似乎也不是在騙她。
時予初趴在桌子邊緣,歪頭看他:“所以你一氣之下也就默認了?”
莫璟川沒答,只翻了翻手裡的文件。
見他不理自己,時予初等了會兒,直到覺得腿有些痠麻,才慢慢站起來說:“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過了會兒,她纔得到了回答。
“這樣就好。”
“嗯?”時予初不解。
只聽他似輕嘆口氣,隨即轉過身來,將她拉入自己懷中。
他深埋進她的頸窩,輕吐呼吸:“就這麼一直,待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