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餐廳內。

沈斯昂注意到對面沈未晚時而展露出來的笑容，終於沒忍住放下了菜單。

“你一個人傻笑什麼？”

聞言，沈未晚忙收起嘴角，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沒有。”

沈斯昂將點好的菜單遞給侍者，隨即道“過兩天爸媽要回國了，記得回家。”

“哦。”

她不甚在意的應了聲，並未有多大驚喜。

沈斯昂眸光未動，細細打量著她的神情，若有所思。

倆人吃完飯後，沈未晚似是急著離開，幾乎是剛出門就迫不急待的走了。

沈斯昂見了，眉心微蹙“什麼事兒這麼急？”

“約了一個朋友。對了哥，予初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還沒。”

提起這個，沈斯昂神情顯然發生了變化。

沈未晚自知失言，正想說什麼，卻聽他道：“即使不是我，也會有人找到她。”

不知怎麼，沈未晚在這句話裡聽出了失落。

沈斯昂沒有給她多想的餘地，“走吧，你不是約了人麼。”

“好……”

……

沈未晚沒讓沈斯昂送她，而是自己打車。

她看了眼時間，低頭給祁澤發了條信息。

之所以和祁澤約定，源於上次的冰釋前嫌。祁澤不能經常出校，可牽掛時予初的事，他會通過她瞭解A大這邊的情況。

要說難過，自然會有。

但沈未晚最怕的是見不到祁澤，這麼做，起碼還能和他有所聯繫。

到了約定地方，沈未晚又看了遍手機，祁澤還是沒回消息。

她坐在路邊椅子上，盯著廣場上來往的行人，就是沒看見祁澤。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祁澤依舊沒有過來。

沈未晚有些擔心，便直接給他打了電話。

許久，電話才被接通。

“喂……”

祁澤的聲音有些低啞。

沈未晚握緊手機，輕聲道“祁澤，你現在在哪兒？”

那邊寂靜幾秒。

“沈未晚？”

“是我。”

沈未晚愣住，木訥回答。

“抱歉，這幾天事情多，忘了今天……”

“沒、沒事。我也正想說我可能來不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未晚也不知道爲什麼，下意識就跟著撒了謊。

她的臉上，也掛著蒼白的笑容。

“沈未晚，我……”

“不說了，我先掛了，你忙吧。”沈未晚語氣輕快回答。

“那我改天找你。”

“嗯。”

通話不過維持了兩分鐘便掛斷。

沈未晚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明淨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

兩天後，祁澤去了A大。

他等在沈未晚宿舍樓下，因沒打通電話，只能先等著。

之前他在A大帶過軍訓，不少人還記得他，這時也都涌了上來。

等沈未晚匆匆忙忙下樓，瞧見的，便是祁澤被人包圍的場面。

還是祁澤先看見她，眉間鬱色濃厚，越過人羣走向她“走吧。”

沈未晚點頭，在數道目光下，硬著頭皮跟著祁澤去了別的地方。

倆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這才認真談起事來。

“上次是我爽約，我是特意來道歉的。中午，一起吃飯吧。”祁澤徑直道，語氣是鮮少的認真。

“不用這麼麻煩的。我沒關係……”

“是我的問題。”祁澤打斷她，“不僅這次，之前那件事也是一樣。你不需要這樣的。”

聞言，沈未晚沉默。

祁澤抿了抿脣角，“我不值得。”

“說這些做什麼，不是說予初的事情嗎？”沈未晚轉移話題。

“她有消息了。”

話落，她不期而然瞥見了他眼底的釋然和溫柔。

“那很好。”沈未晚說。

可若仔細看，會發現她指尖正輕輕顫抖。

沈未晚有預感，這頓飯後，他們不會再有交集了。

她走的很慢，和祁澤之間的距離拉的越來越開，腦袋也變得沉重。

沈未晚想叫住他，卻發不出聲音。

直到她蹲在地上，祁澤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喂，你怎麼了？”

沈未完擡眸，看著他越走越近，忽然鬼使神差的喚他一聲：“阿澤……”

祁澤整個人愣住。

“你剛纔喊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