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反應過來，眸光狠狠瞪著時予初。

“你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話落，顏夕欲衝上來，卻被莫晉堯快速拉住阻止住她。

時予初輕抽著氣，努力讓自己心裡的怒火和不甘壓制下去。

她上前扯出顏夕的衣領，“打得就是你。是好是壞，你全都分不清。你的親人，你不稀罕，那就滾的遠遠地，別待他們身邊礙眼。你說你不稀罕，出門在外，也別讓別人尊稱你一聲顏夕小姐。既然你什麼都不稀罕，那就把莫家補償給你的東西全都還回去。不要一邊叫囂著，你不稀罕，又仗著莫家給你的權利去揮霍。顏夕，你似乎忽略了，你根本，就沒有恨莫家的資本。”

“滾開！這些都是我應得的！看著他們越是礙眼，越是痛苦，就是我現在唯一的樂趣。”顏夕好不服輸的回覆著她的話，聲音咬牙切齒。

如果不是莫晉堯拉著她不放，她可能早就衝上去和時予初拼命。

時予初甩開她的衣領，看向她，語氣帶著遺憾，“你真的感覺到了樂趣？難道你都沒有照過鏡子？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一個沉浸在自我悲憫的可憐人，沒什麼兩樣。”

見顏夕欲說話，時予初先行道：“也別歇斯底里對著別人怒吼，看起來就像是無理取鬧的神經病。我都懷疑，你的姜禹，是不是這麼被你嚇走了。”

“你罵誰神經病？！不要跟我提姜禹，你們沒資格提起他的名字！”

時予初沉默半晌，擡手輕揉著自己的眼睛，再看向顏夕，已經恢復了清澈。

“嗯，我和沒資格，我們和你不一樣。你就抱著你的執念過一輩子吧，我也祝福你，一直這麼自怨自艾的生活。”

話落，時予初轉動步伐，正欲離開。

“予初。”

莫晉堯忽然喚她。

時予初扭過頭，朝他輕輕勾了勾嘴角，“我明白，我……”

“等他。”

視野裡，莫晉堯望著時予初的身影越來越遠，沒幾步後，已沒了蹤影。

察覺顏夕焦躁的低語，莫晉堯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語氣低沉：“顏夕，你捫心自問，讓你哥哥痛苦，你真的開心？我一直記得，你在莫家那幾年裡，每次他因爲病癥緣故自我厭棄的時候，你都是第一個安慰他的。爲什麼，現在反而是你在傷他……？”

顏夕沉默的背對著莫晉堯，久久沒有迴應。

……

時予初離開飯店時，天色已經全然黑了下去。

城市被繁華絢爛的霓虹燈照亮，映著溫暖的顏色。

寒風凜冽，時予初站在飯店門口，靜靜等候來接她的車輛。

視線裡掠過一輛熟悉的車身，時予初下意識看過去，一直等到那輛車的車門被人打開，直到，裡面走出來了一抹陌生的身影。

見此，時予初收回視線，瞥了眼車牌號，沒有一位數是相同的。

沒過多久，這輛車漸漸駛離，阿宇恰好將車停在了她的身前。

阿宇替她拉開車門，“時小姐，抱歉，有些堵車。”

“沒事兒，直接去錄音棚，我今天不回家。”時予初語氣輕快吩咐。

聞言，阿宇眸子裡閃過一絲錯愕，連連點頭後，快速上了車。

開車期間，阿宇視線敏銳的掃至車身後，總覺得有車子跟著他們，卻又沒有尋到。

時予初察覺後，不禁問了句：“怎麼了？”

阿宇忙收回視線，“沒事。”

時予初沒再問下去，只是靠在椅子上閉眼假寐。

他們剛向右轉彎前進，另一輛賓利轎車緊隨而至，最後緩緩停在了他們轉彎的路口。

寂靜寬敞的車內響起一道恭敬的嗓音，“少爺，還I繼續跟著嗎？”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