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峻訕訕地笑了笑，忙給莫璟川倒了杯水，意圖壓壓他的火氣，“彆氣，彆氣。是我嘴碎……”

莫璟川沒接，黑眸深深打量著祁峻，半晌才說：“故意的？”

聞言，祁峻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莫璟川話裡的意思，將水杯猛地往桌上一放，義正言辭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祁澤雖然是我弟弟，但咱倆也是兄弟吧？”

莫璟川輕哼一聲，又問了句：“老三還沒來？”

“沒呢，說晚點到。我坐會兒就得走了，就只是順道來看看你們……”祁峻回答。

莫璟川瞥了他一眼，神情意味不明。

祁峻被這眼神看得背脊發涼，忙起身，彈了彈衣角，“我走了?！?

“你趕得是誰的局？”莫璟川擡眸問。

“還能有誰，就剛纔你在樓下碰到過的?！逼罹胍矝]想回答。關鍵是，他並不清楚莫璟川和沈斯昂的淵源。

莫璟川眸色一冷，這一次是懶得回話了。

祁峻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不敢再多嘴一句，邁步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莫璟川盯著門口的方向一動不動，手指上下輕敲著真皮沙發，整個人都有些陰沉。

……

時予初從洗手間裡打完電話準備回去，正巧看見沈斯昂往這邊過來。

她腳步一頓，想了想還是返回了洗手間裡，直到感覺外面沒有什麼動靜後，這才又從裡走了出來。

走了沒幾步，時予初就看見沈斯昂站在不遠前，側眸望著她，嘴角勾起道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在躲我？”沈斯昂道。

聞言，時予初聳聳肩，淡淡回答：“倒不能說躲，是本來就沒什麼可說的?！彼砸簿蜎]了見面的必要。

但沈斯昂顯然不是這麼認爲。

“是怕莫璟川不高興？”沈斯昂忽然道，眼神也變得深邃。

時予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沈斯昂輕笑出聲，將眼底情緒隱匿起來，雲淡風輕說：“剛纔打招呼的時候感覺到的，可能是我的錯覺吧。不過，我們好歹也是有過交情的，不至於連幾句話都說不得？”

“當然不是，你可能是有些誤會。他性子很好，怎麼會無緣無故生氣呢?！睍r予初抿脣回答。

沈斯昂聽著時予初言語間對莫璟川的維護，淡淡揚了揚脣角。

性子好……

他倒是沒看出來。

見時予初一副想離開的模樣，沈斯昂繼續開口：“現在還會去Z.T嗎？”

“當然?！睍r予初斂住神色，“最近的新聞我都看過了，你在天諭，混得挺不錯的。”

“呵……在別人手底下做事兒，可不能像我之前那樣，懶散怠慢了?！鄙蛩拱赫f的意味不明。

時予初眸光一動，自然聽出了沈斯昂意有所指。

但現在……她已經明白了莫璟川當初爲何爲難沈斯昂的用意，自然對沈斯昂的話無動於衷。

沈斯昂觀察到時予初眼底的平靜，心裡嗤笑一聲，面上卻是和顏悅色，繼而說“你應該知道天諭和流光音樂合作的消息了?！?

“那又如何？”時予初反問。

“你想過今後該怎麼走了嗎？是繼續幫你父親打理Z.T，還是……做一個作曲家？其實我不建議你趟這攤渾水，這條路，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