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作扯平了？”莫璟川垂眸，額際的青筋因爲憤怒而凸起。她怎麼敢將所有說的這麼輕描淡寫。

“我喜歡過祁澤，你也有喜歡的人。”

前一句顯然是她違心說出口的，但莫璟川，偏偏就信了這句話。

“終於承認了。”

他冷笑了聲，腳步躊躇著，終於按捺不住心裡的情緒，上前緊緊掐著她的雙肩：“這是第二次了。”說著，他按住她的脖子，與她額頭相抵：“初初，你是覺得，我們在一起很容易？”

話落，時予初鼻息沉沉，猛的一酸。

莫璟川面無表情的望著她，頭一次對她眼角的晶瑩視若無睹。

“你他媽是在踐踏感情！”

她鮮少見過莫璟川發這麼大的火，甚至罵出了髒話。

見他要走，時予初挺直腰板，在他走之前道：“你送給我的東西到時候讓人送到你家。”

“扔了就好。”

莫璟川頭也不回的離開。

待他走後，時予初很久都沒有動。

她不停地在心裡暗暗安慰著自己，她這是成全了他，也了他的遺憾。

路晟對她說，他曾經給莫璟川做過催眠指導，無意間得知了莫璟川心底藏著一個秘密，至於秘密是什麼，他沒能問出來。

這件事莫璟川並不知情。

時予初幾乎想都不用想是關於什麼，也間接明白了那個人對於他的重要性。

……

就在喬以恩準備和陸沉去尋時予初的時候，卻見她回來了。

時予初坐下後，喬以恩才問：“初初，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去花園逛了圈兒，那裡有個鞦韆，還挺好玩的。”時予初抿嘴笑著說。

“這樣啊。”

喬以恩說著，瞧了許久也沒能從時予初臉上尋到些什麼。

陸沉叫來侍者買單。

時予初站起身，膝蓋卻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桌子角上，疼痛致使她被迫坐回去。

“初初，你沒事吧？”喬以恩連忙跑過來問。

聞言，時予初搖了搖頭，手捂著膝蓋，久久沒能說出話來。

……

二樓包廂裡，祁峻他們正說著話，門被人從外打開。

見莫璟川寒著張臉走來，所有人微微襟聲，有些摸不著頭腦。

“誒，怎麼了這是？”祁峻問。

莫璟川沉默地坐回位置上，將煙含在嘴裡，另隻手顫抖著拿起打火機，神情陰鬱。

注意到身邊的人都看著自己，他才淡淡道：“你們說你們的。”

話落，沒人敢多問什麼。

周身嘈雜，莫璟川手握著酒杯杯身，許久沒動。方纔時予初說的話，反反覆覆出現在腦海裡。

‘我受夠你了。’

‘我喜歡過祁澤……’

‘我們扯平了。’

他胸口浮起一陣躁鬱的怒氣，令他理智近乎崩潰。

忽然，玻璃杯發出一陣碎裂的聲音。

衆人看過去，就見莫璟川手掌鮮血四溢，瞬間染紅了玻璃碎片。

秦浩南臉色大變，站起身指著他：“你是不是瘋了！”

祁峻攔住秦浩南，朝他搖了搖頭，繼而走去包廂門口和侍者吩咐了幾句。

等他交代完，莫璟川面無情緒地接過別人遞給他的紙巾，鮮紅的血迅速將紙巾染紅，而他臉上始終都沒有流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