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阻止他，這樣下去會出事。”時予初忙回頭對厲擎說。

未想，厲擎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猶疑間開口道：“進診療室前，路醫生說過，只要他開口，任何時候我們都不能隨便進去。”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出事了才解決？”時予初不可置信的問道。

厲擎沉默下去，半晌才說，“時小姐，路醫生的話不會錯。而且，少爺也是相信他的。”

時予初聽了，盯著他看了幾秒，隨後轉頭繼續往裡面看去。因爲緊張，她的手心裡泛起了層層汗水。

……

室內。

莫璟川的情緒依舊沒有得到好轉。

他緊擰著路晟的衣領，眸子內瀰漫著陣陣寒意。見路晟臉色發生變化，他嘴角勾起一道殘忍的弧度，“還不閉嘴？”

話落，路晟回視著莫璟川眼神，不急不緩道：“莫少，你該好好想想，過去的事情，真的是你的錯？是你自己不肯原諒自己，從來沒有人怪你……”

“我讓你閉嘴。”

莫璟川冷聲回答，手裡微微用力，將路晟上半身壓在了窗沿上，只要再往前一些，路晟便有可能墜往樓底。

路晟倏地嘆了嘆氣，淡淡道：“一直忘記不了的，是你。顏夕的事，你母親的事，全都是你硬要……”

“路醫生，我會殺了你。”

話落，路晟神情波瀾無驚，仿若聽到了什麼笑話。

“你不會的。”

路晟清晰感覺到高樓上，寒冷的風掠過他的耳邊，背後沒有任何可以支撐的點。

“殺了我，你怎麼辦，她怎麼辦。”

聞言，莫璟川手裡動作明顯一滯。

“誰？”莫璟川眉頭輕蹙，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迷茫。

“你忘了？是予初…”

予初……

莫璟川瞳孔微縮。

察覺到他手的力道放鬆下來，路晟藉機將他大力推開，立刻從窗臺前離開。

莫璟川臉上閃過怒氣，但在看到路晟手裡那枚戒指時，整個人僵在原地。

“難道你都沒注意到它掉了？”

“給我。”

莫璟川嗓音沉冷，渾身散發著戾氣。

拿過戒指後，莫璟川拿在手裡仔細端詳著，神情稍稍有些緩和。

……

時予初見路晟最終安全離開了窗沿邊，這才背靠在牆壁緩緩吐了吐氣。

她捂住心口，才發現自己的心臟跳動的如此厲害。

莫璟川會失控成這樣，是她全然沒想象過的。

“這下時小姐你可以放心了。”厲擎在一旁說道。

她聞聲看去，問出自己的疑惑：“每次治療都是這樣？”

厲擎聽了搖頭，“不是。但我倒覺得，這樣發泄出來反而好一些，起碼，少爺不會將什麼都壓在心底。路醫生可能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時予初應了聲，低頭不知沉思什麼。

厲擎見時間差不多了，對她說：“時小姐，少爺可能沒過一會兒就要出來了。你看，要不要先離開？”

話落，時予初盯著緊緊關閉的門看了會兒，這才說：“好。”

厲擎放下心來，“我送你下樓。”

時予初搖頭，剛想拒絕，診療室的門卻被人從裡打開。

兩人還沒走幾步，路晟出門來看到厲擎，下意識道，“莫少現在情緒不穩定，暫時先不要進去，給他一點……”

聞言，時予初腳步頓住，衝到路晟面前詢問。

“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