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間越來越晚,想到出去尋找自己那不存在的自殺朋友的出租車司機恐怕馬上就要回來,林易連忙說道:“瀾姐,我要走了。”
“走?”安梅瀾怔了下,蕙心蘭質(zhì),立即明白林易想走的原因,“你是害怕你無法向警察解釋你爲(wèi)什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
林易點了點頭,爲(wèi)安梅瀾解開繩索,解開繩索的時候身體難免會有些接觸,那種柔軟的觸感,每一次觸碰,都讓林易的心頭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等到繩索終於解開完畢,林易掩耳盜鈴一般,像個君子一樣迅速撤離,離得安梅瀾的身體遠(yuǎn)遠(yuǎn)的。
安梅瀾看著林易那掩耳盜鈴般的動作,不禁覺得好笑,又有幾分感動,一隻手撐著土地想要坐起來,只是身子纔起來一半,手上突然一陣痠軟,整個人再次倒下,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就要和土地來一次親密的接觸,一隻不算粗壯但卻顯得非常有力的手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肩膀處,扛下來自己的身體。
“你沒事吧瀾姐。”溫?zé)岬臍庀⒋蛟诎裁窞懙哪橆a上,令的安梅瀾身體一熱。肩膀上觸碰到的那並不強壯,反而還有幾分柔軟的胸膛,直讓安梅瀾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安梅瀾藉著林易的身體終於坐了起來,一隻手繞過林易的脖子,攬著林易的脖子,藉著林易的身子,總算是安穩(wěn)的坐穩(wěn)了自己的身體。
就算不去看,也能知道自己和林易的姿勢顯得曖昧。
安梅瀾的心裡既受用,又有幾分彆扭。
想到林易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jì),而自己已經(jīng)是三十五歲的老女人,心裡的彆扭越加的強烈。
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爲(wèi)一個少年人的攙扶而感到急促害羞,那種不道德感越發(fā)的強烈。
安梅瀾扭過頭去,看見林易的臉始終朝向前方,不敢往自己的方向看過來,既覺得好笑,又覺得委屈。
因爲(wèi)自己是老女人,就不想看自己嗎?
下一刻又爲(wèi)自己這種想法感到羞恥。
“你沒事吧梅瀾姐?”
安梅瀾怔了一下,從自己的世界中醒來,目光落在林易的臉上。
“沒、沒事……只是身體還有些無力。”
林易咬了咬牙道:“要不我留在這裡陪你吧,我們等到警察來了,一起下山。”
安梅瀾這副模樣明顯是無法自己一個人下山,這裡荒山野嶺的,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發(fā)生什麼意外。萬一出來一頭野豬,又或者又出現(xiàn)一個壞人,放安梅瀾一個全身無力的美麗女人在這麼一個地方,哪個男人能夠放心?
也罷!被懷疑就被懷疑。大不了到時候另編一套理由糊弄那些警察!
自己在從安梅瀾家回家到救安梅瀾這一段時間裡,做了什麼,去了哪裡,都有人能夠證明。大不了到時候就說偶然間看見了梅瀾姐在一個陌生的男人車上,還睡的很熟,因爲(wèi)擔(dān)心纔跟上去……那些警方就算不信,也無計可施,因爲(wèi)自己本來就不是殺人魔的同夥,又怎麼可能找到自己和殺人魔勾結(jié)的證據(jù)。
再加上有梅瀾姐配合,自己就算真進了警察局,其實也沒必要太過擔(dān)心。
懷裡那柔軟無骨的觸感,令的林易的呼吸愈加的急促。
安梅瀾的呼吸也很急促。
安梅瀾急促的呼吸,讓林易心裡不可描述的慾望愈加強烈。
在看過人脈面板上安梅瀾對自己的好感度的描述之後,傻子也知道,安梅瀾呼吸之所以急促,是因爲(wèi)什麼。
林易的視線在茫無目的的亂竄的時候,無意中在那具腦袋開了個彈的殺人魔的屍體上掃過,心裡頭的那股火熱瞬間冷卻了下來。
想到空地上還有個死人,這裡又是荒山野嶺,如果出來一頭野豬什麼的,梅瀾姐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自己又何曾不是?到時怕是兩人被一窩端了,在這裡做了一對鴛鴦野鬼。
這麼一想,心裡頭又有些害怕,對安梅瀾的身體產(chǎn)生的那點心思不禁飄然而去。
林易下意識摟緊了安梅瀾的身體,說道:“我聽說東華山這裡時常會有野豬出沒,我們必須快點下山才行。”
安梅瀾一聽,心裡的火熱也瞬間冷卻了許多,問道:“你身上有沒有帶著手機?”
林易從褲兜裡掏出來手機,一邊說道:“是想報警嗎?”一邊撥打了警察局的電話,正要按下,手上卻是多出一隻手來,摁住了他撥打號碼的手。
“別。打給我的手機……先找找看我的手機在不在附近。如果你打給警察,警察那邊就知道了你的號碼,順著號碼,未必不能找到你。到時候你要怎麼圓你的手機會出現(xiàn)在我手裡?”
林易聽出來了安梅瀾的言外之意,擔(dān)心道:“可是梅瀾姐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放你一個人在這裡,萬一出了事情怎麼辦?”
“還是報警吧!沒事的梅瀾姐,到時候我就說我是在出去買東西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你在陌生男人的副駕駛上睡著,我害怕你出事,纔會僱了出租車跟蹤你,湊巧撞上了殺人魔殺你……我又不是殺人魔的同夥,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被懷疑,也沒什麼。再說了,放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也不放心。”
安梅瀾有些感動,只是自己十分清楚警局裡的一些潛規(guī)則,像這種大案,如果林易被列爲(wèi)犯罪嫌疑人同夥,還進了局子,警察根本不會跟你講證據(jù)這一套,年前全國就在推文明辦案,但自己清楚,局裡的那些人面對犯罪嫌疑人,從來不會手軟,哪怕對方只是個孩子。
萬一局裡的那些人不聽自己勸,對著林易用上刑訊手段……
想到這裡,安梅瀾再次摁斷了電話,說道:“聽姐的。別報警。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林易無奈放下電話,說道:“那好吧,梅瀾姐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安梅瀾報了一串?dāng)?shù)字。
林易在手機上輸入這個號碼,撥打了過去。
不多一會兒,轎車裡便響起了歡快的電話鈴聲。
林易小心翼翼地放開安梅瀾的身體,說道:“梅瀾姐你在這裡等著,我過去拿下手機。”
安梅瀾點了點頭,此時力氣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就算不靠著林易作爲(wèi)支柱,也能勉強坐著。
在林易身體離開的那一瞬間,安梅瀾心裡突然涌起失落感。
只是沒等安梅瀾細(xì)細(xì)品味這股失落感,那邊林易已經(jīng)拿著手機回來。
林易把手機遞到安梅瀾的面前,等到安梅瀾接過之後,又在安梅瀾的身邊做下,摟住安梅瀾的腰,讓安梅瀾的身體倚靠在自己的身體上,好讓她少用點力氣坐著。
安梅瀾撥通了***的電話。
那頭幾乎是在呼叫聲敢響起的一瞬間就接起了電話。
緊跟著一句暴脾氣的話就甩了過來:“我奉勸你,快點把人給我送回來!否則警方絕饒不了你!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定位……”
“是我。”
那頭***聲音一滯,道:“梅瀾,你沒事吧?對方?jīng)]把你怎麼樣吧?”
“我已經(jīng)沒事了,殺人魔已經(jīng)被我殺死了。”安梅瀾道,扭頭看向林易,看見林易黑白分明的眼睛在補光燈的照射下閃閃發(fā)著光,越看越是喜歡,不禁入了迷。
“喂!喂!梅瀾!”
“啊?”***的聲音將安梅瀾驚醒,“沒事,我沒事,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你派些人來東華山來接我。我這裡有盞大燈,到時候我會把燈的燈光對準(zhǔn)天上,你看著燈的方向,應(yīng)該就能找到我。”
“行,那你在那裡等著,我馬上過來!”
掛斷了電話,安梅瀾再次扭過頭來,看著林易的眼睛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等著就行了。”
“可是……”林易有些猶豫。
“放心吧……”安梅瀾看向林易的左手,林易的左手上還一直握著剛纔殺死殺人魔的那把槍,只是因爲(wèi)之後的氣氛太過曖昧,林易竟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此事。
循著安梅瀾的視線,林易終於發(fā)現(xiàn)了自己手裡握著的槍,慌忙把它遞了過去,說道:“我給忘了我自己手裡還拿著這把槍。”
“沒事。”安梅瀾從林易的手裡結(jié)果來搶,說道,“這樣你就放心了吧?我手裡有槍,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林易道:“梅瀾姐,人怕槍,野豬未必怕,野豬皮糙肉厚的,就算捱了槍子,也很危險。還是我在……”
一隻手,攔在了林易的嘴上。
“沒事的,扶我起來。”
見安梅瀾想要站起來,林易連忙先一步站起來,半抱著安梅瀾柔軟的身體,攙扶著安梅瀾站起。
“你把我送到車上。”
砰——
林易把安梅瀾放在柔軟的座位上,身體離開了安梅瀾的身體。
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失落感。
安梅瀾心裡何嘗不是如此。
兩人竟同一時間沉默下來。
林易看著眼前眉眼裡寫滿了風(fēng)情和溫柔的女人,突然涌起一股衝動,說道:“梅瀾姐,我重生之前歲數(shù)和你差不了多少的。”
安梅瀾顯然聽出了林易的言外之意,低下頭來,心裡有幾分羞澀,輕聲道:“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林易失魂落魄的走出小道,竟恰好撞上了往小道里進來的那位出租車司機。
那司機瞧見迎面走來的是林易,連忙說道:“小夥子,人在這裡面嗎?”
林易怔了下,一時沒有明白過來出租車司機爲(wèi)何問這句話,等到明白過來出租車司機是在擔(dān)心自己那位從不存在的想要自殺的好友,又是愣了一下,不禁多看了司機幾眼。
那司機被看的莫名其妙,又見林易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說道:“怎麼,人不在裡面?那要不我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林易連忙道:“不用了師傅,我那朋友已經(jīng)回家了,他就是鬧了情緒,自己想明白,已經(jīng)回去了。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耽誤您這麼多時間。”
“嗨沒事。出門在外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皆家人,大家都是一家人,遇到這事,幫忙很正常。那你這是要回去了嗎?”
“哦對!”林易點了點頭,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除了手機之外別無他物,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纔把最後的兩百塊錢也給了眼前的司機,遲疑道,“師傅,我這身上……”
“沒錢?嗨!”司機道,“小夥子,你剛纔給了我足足有四百塊錢,跑個長途都不是事,不收你錢,走吧,回去車上,叔送你回家。”
林易想想也是,反正錢都給了,不坐白不坐,再說了這裡是荒山野嶺,現(xiàn)在又是三更半夜,自己又身無分文,不坐車難道要走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