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音難以置信地看著坐在牀上的男人,無法想象這是那個一向涼薄寡言的十七叔。
只是,很快她就找到了解釋,十七叔的脾性一直是陰晴不定啊。
看著封音那有些發呆的樣子,貢南離忽然覺得心情似乎不錯,看著地上的外衫,他眉頭微皺,說道:“更衣。”
見封音沒有什麼反應,他的眼神一沉,重複說道:“過來,伺候本王更衣。”
封音如夢驚醒一般,上前去撿起地上的衣裳,還有那輪椅上的極地雪狐裘。卻在看到那輪椅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呆愣。
連帶著輪椅一起推到牀邊,封音拿著衣裳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
感覺到牀上的人那道陰沉的視線,封音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伺候著穿衣服。
自小到大一直是別人伺候她的,反過來伺候別人,她很是無奈。
手裡拿著那件紫色的外衫,封音抖了開來,正要披到貢南離身上,卻見他神色有些厭惡地盯著她。
許久,貢南離轉頭對著門外道:“進來吧?!?
語畢,一襲黑衣的少年暗十和身材有些微胖的福玉公公進來。福玉公公的身後,跟著兩名侍婢,手上託著的是淨面的臉盆和一套乾淨的衣裳。
兩名侍婢恭敬福身見禮,隨後便熟練地開始服侍著貢南離淨面,更衣。全部收拾妥當之後,侍婢們恭敬退出。
那黑衣少年奇怪地看了封音一眼,便上前去立在貢南離的身側。
而福玉公公則是將那輪椅往貢南離的身邊推了推,正好放在他的腿邊。
一手搭著福玉伸出來的手臂,一手撐著牀欄,貢南離緩緩站起來,然後坐在了輪椅上。
貢南離眸光一轉,意料中的看到封音眼中的驚訝,還有……驚喜。
驚喜?貢南離以爲自己看錯了,這個人怎麼會爲自己能站起來覺得喜呢?
坐在輪椅上,裹上新送來的貂皮大氅,貢南離任由福玉推著往外走。
經過封音身邊的時候,他忽然擡眼,幽深的眸子看不到底也看不清其中的意味,只是那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貫的陰冷華麗:“嗯,你既然都侍寢了,就做本王的侍妾吧。”
說完,他微微閉了閉眼睛,有些疲憊的樣子。
黑衣少年上前幫他將大氅裹緊了,連帶著福玉一起出了蘭苑。
而直到他們離開了很久很久,封音纔回過神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外面空無一人的院子,想著剛纔貢南離的話,哭笑不得。
侍妾?
她成了十七叔的侍妾?!
天哪!
原本已經是違背倫理的事情了,她怎麼能夠再給彼此套上更沉重的枷鎖!
封音忽然覺得渾身疲累,很無力。
之前強忍著的那份力氣也自身體裡抽掉,昨晚一夜纏綿帶來的痠痛纏-綿,腿一軟,她跌坐在地上。
暖爐裡的炭火早已經熄滅了,屋子裡前所未有的冷。
封音蜷著身子,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腿,將臉埋進腿間,忽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她好不容易有了這次生命,好不容易逃離了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