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封音沒動靜,又道:“姑娘喝完了,我也好回去交差呀。”
看著這侍婢臉上有些爲難的神色,封音也不好推辭,接過那湯盅便將裡面的湯一飲而盡。
見她喝完了,那侍婢將那空著的湯盅接過去,微微一笑:“那封音姑娘好生歇息吧,我先走了。”
“嗯,走好。”封音送人到門口,便繼續回去燈下看書。
只是看了沒多久,她忽然覺得身子有些燥熱。
擡頭看了看這屋子,那暖爐燒得正旺,原本還覺得正好的溫度竟然覺得有些過頭了。
封音有些難過得站起身來,將那暖爐的火弄小了一些,還是覺得不夠,便走到窗前將窗子打開。
冷風撲面而來,若是往常定然覺得冰冷刺骨,可此時卻覺得格外舒服。
口乾舌燥的感覺,身體裡也漸漸覺得有些什麼酥癢難耐的滋味,直到此時,封音才猛然驚醒,自己可能被人下藥了。
而最值得懷疑的,就是之前那個侍婢送來的湯!
迎著窗口的冷風,封音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不是什麼神醫,沒有汐影的那種高超醫術,甚至連醫者都不算。
她不過是因爲十七叔的病而專門學了點皮毛,專門研究了相關的一些資料,看得也是汐影留下的醫書和相關的藥方。
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陷害,她在喝湯的時候不會察覺。如今察覺了,也沒有什麼辦法來解決。
她只是覺得難受,覺得自己臉頰到身上都漸漸變得滾燙,很難受。
手死死抓著自己的衣襟,慢慢地鬆開一點點的縫隙,讓那冷風順著那空隙鑽進身體裡,以求能壓制住那有些狂躁的熱度。
可是,漸漸的,她發現,這個辦法似乎也不是很好……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那種燥熱的感覺,就像是把她置身在大火中,熊熊的大火燃燒著,把她包裹其中。
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被火苗舔舐著,很熱,很疼。
可是,爲何她的心裡卻是有種解脫的感覺呢?
難道,逃離了這麼久,終究,還是逃不開麼?
渾渾噩噩的,有人推門而入。
循著那開門的聲音,封音看向門口,輪椅上,那披著極地雪狐裘的男子正靜靜看著她。
努力扯出個笑來,封音說道:“王爺請先……離開吧,我好像有點……不舒服。”
貢南離看著臉色有些潮紅的人,看著那有些鬆散的衣裳,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蹙,沒有說話。
可是那神色卻分明是在疑惑她怎麼了,這麼狼狽的樣子。
在貢南離的印象中,這個可疑的人雖然沒有那麼可以隱藏著的行動,卻也是比較注意自己儀容分寸的。
似乎明白了貢南離的疑惑,封音笑道:“沒……沒什麼……我送你離開啊……”
原本想著上前去送貢南離離開,卻不知道爲何腳下一軟,封音就這樣摔倒在那輪椅面前。
手揚起來,封音想著抓點什麼作爲借力爬起來,卻忽然碰到了一隻冰涼的手。
一瞬間,那隻冰涼的手讓她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