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樂葶公主這個藉口,惠德太后如同有了通行證一般,出入貢南離的清風(fēng)殿變得次數(shù)多了。
加上貢南離的敵視減少,她更是能自由出入且不必讓人通報。
那日,惠德太后到清風(fēng)殿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直服侍在貢南離左右的侍婢宮人都不在,甚至連她安排的福玉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冷清得太不象話。
一想到可能是那些宮人侍婢偷懶,惠德太后便忍不住要發(fā)火。
示意跟在身後的太監(jiān)總管找人好生調(diào)教調(diào)教,她自己進了貢南離的屋子。
大門是掩著的,有著一層輕紗的簾子遮擋。
撩開那簾子,房間裡的明亮讓惠德太后微瞇了眼睛。
陽正透過向著大片葶葑花的窗外,那樣大那樣圓那樣的暖黃色,彷彿,它就掛在窗外一樣,‘
還有窗戶外隨風(fēng)起伏著波浪般的花海,帶來陣陣馥郁清雅的香氣,暮春三月,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而那窗邊的兩人,一個是一襲淺紫色衣裳的風(fēng)華絕代,一個是淺粉色衣裳的傾國傾城。
那一襲粉衣的孩子正靠在軟榻上安然入睡,而那紫衣的少年卻是在陽光裡淺淺吻了下那孩子的脣,虔誠而神聖。
此時此刻,這兩人組成的畫卷就像暮光裡從古遠的詩裡走出來的神話般美好,讓人震撼。
只是,他們的動作,卻讓惠德太后一瞬間覺得腦子裡燃了一把火,燒得她要看不清眼前的事物,燒得她覺得世界都是一片火紅,就像是窗外天空那燃燒萬里的紅霞……
她只是站在那裡,說不出的驚訝。
她張了張嘴想著呵斥一聲,卻見那滿目溫柔的絕美少年擡起頭來看見了她。
瞬間,那少年眼中的神色變得冷冽。
只見那少年緩緩起身,在輪椅上坐正,過來,示意她一起出去。
一出門口,惠德太后先是冷冷示意隨行而來的侍婢宮人離開。
隨後,她跟著貢南離來到了隔壁的書房裡。
“你在做什麼?!”一進書房的門口,惠德太后便質(zhì)問貢南離。
“做什麼?”貢南離食指撫著自己的那涼薄的脣,微微一笑:“母后不是看到了嗎?”
“你!”惠德太后沒想到貢南離會承認地這麼直接,她反倒是一愣。
隨後,她顫抖地指著那輪椅上的少年,厲聲喝道:“你是她皇叔!皇叔!你,你竟然是存著這種心思!這種……這種齷-齪的心思!你你……”
惠德太后覺得自己要氣瘋了,或者說,是已經(jīng)被震驚地有些語無倫次了。
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下情緒,她才指著貢南離說道:“你、你竟然……竟然……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是亂-倫!”
看著惠德太后那激動地滿臉泛紅的樣子,小貢南離自始至終都是冷眼旁觀一般,只是,他脣邊的笑容卻是愉悅而殘忍。
他用那蒼白修長的手指把玩著自己垂在胸前的銀髮,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眸冷冷看著惠德太后,嫣然一笑,那略微低沉沙啞的聲音迴盪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