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解決了令梅的麻煩，令梅自然也要給予回饋。
“這是賭石大會的邀請涵。”齊夫人笑道，“這次的原料十分貴重，所以邀請涵上做了防僞標(biāo)誌。另外還要驗資。我已經(jīng)替你驗過了。”
令梅接過燙金的請柬，笑道：“多謝您了。”
她在廣州開石頭的事兒瞞不過有心人。齊夫人既然找上了自己，肯定也是有求於她。
於是她直接問：“齊夫人對這次賭石，有什麼目標(biāo)嗎？”
比如，標(biāo)王之類的。
齊夫人搖頭笑道：“聽說這界的標(biāo)王開價600萬。我雖然有些家底，但是賭得還沒那麼大。”
令梅瞭然：“明白了。”
齊夫人又道：“蕭小姐是爽快人。我也不會讓你白忙活。這次拍中的石頭，我們按二八分成。你二我八。”
難怪齊夫人能把生意做到這麼大，確實有魄力。令梅向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令梅皺眉問：“莊園的主人是——”
不由擡頭看向別墅的主建築，和小金幾乎同時譁了聲。
令梅越看越覺得這些藏品怎麼都有點古怪呢？
歐陽和胖福對看了一眼。
大廳裝飾得彷彿博物館似的。一個個精美華麗的玻璃櫃子按著年代陳列著各色精美的瓷器，更有明清兩朝的珠寶飾品展覽供客人欣賞。還有專門解說的服務(wù)生，驕傲的告訴大夥兒：這裡頭全是莊園主人多年來蒐集的真品真跡。
蔣玉璋微微一笑：“她倒是神通廣大。”
賣石頭大會？
李燕燕笑出聲來。
令梅蹙了下眉，忍不住好奇，問：“蔣先生。您是玩古董的。你看這間大廳裡的東西……有沒有您特別喜歡的？”
小金切了聲：“狡猾的東西。”
令梅不由蹙眉：莊園的主人是被人騙了不識貨，還是以假充真的唬弄人？
顧盼間她很快就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歐陽鈺手指頂著球問她：“你聽說過賭石嗎？”
月底，原石到位，賭石大會正式開張。
“京郊莊園確實經(jīng)常舉辦宴會。不過今天那邊辦的可不是什麼晚宴。”
令梅點頭：“可以。”
走至百平大的客廳，令梅頓覺全身暖和。自有侍從幫她寄放外套不提。
李燕燕側(cè)頭，似笑非笑：“哦？”
蔣玉璋主動走向她：“蕭小姐也來了。”
沒辦法。蔣玉璋那美男實在長得太過耀眼，打扮也是一如既往的風(fēng)騷。如瀑的黑長直今兒個辮了個繁複復(fù)古的辮子纏著串翠玉金珠垂在腦後。一身青色的長袍似翠竹般鶴立雞羣。令梅看看自己的衣服，倒和他撞色了。
令梅點頭：“齊女士邀請我來的。”
李燕燕逮著機會了：“看夠了沒？人家今天盛裝參加宴會去的。”
令梅前一晚在宿舍檢查請柬時，李燕燕在背後偷看，瞄到“京郊莊園”幾個字，眼中閃過幾分了然：還說不是茶花女。各種交際不就來啦？
她故意問：“好漂亮的邀請涵。這是什麼舞會吧？”
正說著，齊鳴帶女友佳瑩走來招呼：“蕭小姐。”
李燕燕無比順利的搶到球，正覺奇怪，順著他們目光瞧去，看到了令梅的身影。
令梅眼前一亮，佳瑩穿著身粉藍色的紗綢小禮服，打扮得過於隆重了點兒。但確實美麗動人。她不由笑贊：“佳瑩和齊先生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令梅從自家的桑塔那下來，竟引來不少嫌棄的目光。她隨意看去，四周停著數(shù)十輛尋常難見的名車。
小金冷嗤：“真了不得啊，一屋子的假貨！做得還挺逼真。”
蔣玉璋挑眉，掃了眼大廳，笑問：“蕭小姐眼光獨道，你最喜歡哪件寶貝？”
蔣玉璋似笑非笑：“莊主的收藏樣樣都是難得的至寶，你居然一件阤看不上？”
令梅含笑搖頭。
今天她穿了身翠綠色蝴蝶結(jié)綴珍珠羊毛衫，配白色的及膝傘裙。外頭罩著件咖色的束腰風(fēng)衣。長髮散在肩膀，兩鬢邊夾了兩隻綠瑩瑩的水鑽髮夾。清雅如山野的精靈，整個人美得難言難繪。難怪把人都看呆了。
佳瑩暗道此人美則美矣，奈何過於不合潮流。這年頭打扮得不古不今，好像隨時準備著上臺獨舞一曲似的。
蔣玉璋抿了口茶：“主人姓汪，汪鼎樹。”
齊鳴忙給她介紹：“這位就是古玩界鼎鼎大名的蔣園的主人，蔣玉璋蔣先生。”
蔣玉璋微微頷首，問齊鳴：“你母親今天請了蕭小姐助陣？”
佳瑩面孔一紅。有點兒好奇的打量了下蔣玉璋。
令梅緩緩搖頭：他們兩人，只能算是“神交”。
“京郊莊園。怎麼，你知道這地方？”
令梅收起請柬：“不是。是場賣石頭大會。”
“行。那你挑到什麼好石頭，到時候給我們看看。”
李燕燕聳聳肩：“總歸是有錢人的聚會唄。好像是在什麼京郊莊園。”
令梅怔住，心中泛起不安：竟是他？
幾次三番打她琉璃廠四合院主意，雨夜幫自個兒挖寶的汪鼎樹！
蔣玉璋瞧她臉色，問：“你們認識？”
歐陽怔了怔：“哪兒？”
——京郊莊園。
竟然是一幢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築羣，莊園二字名不虛傳。
滿目的衣香鬢影和香檳美食，居然還有隻民樂樂隊吹著絲竹彈著古箏助興。令梅覺得自己不是來賭石的。這氣派，還真像是在開晚宴。
令梅抱著小金隨著人流進入氣派的大門，一步一景，處處都是景觀。
次日下午，李燕燕在操場上打籃球時，眼尖的男生們不約而同的停止了動作，目光一致的盯著同一處發(fā)呆。
歐陽率先回過神，有點尷尬的咳了聲，好奇的問了句：“什麼宴會？”
佳瑩還有些茫然：助陣？助什麼陣？
齊鳴奇道：“你不知道？蕭小姐在廣州切開過帝王紫。希望今天也能大有收穫。”
佳瑩呆了呆：“真的假的？”
她來得早，已經(jīng)看了一上午的一切富一刀窮的人間悲喜劇。膽戰(zhàn)心驚之餘，原本那一點兒雀躍欲試的心思都沒了。只乖巧的跟在男友身邊，聽他對石頭各種分析。
齊海萍看在眼裡，頗爲(wèi)滿意。是個知道天高地厚、有自知之明的姑娘。就怕那些被潑天的財富迷了眼，不顧死活都要賭一把的蠢貨。想來她能夠成爲(wèi)國內(nèi)最有前途的舞蹈演員，性格必然是堅韌細緻且謹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