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生日禮物
傍晚，何六爺歸家。
進客廳就看到桌上水晶盤裡壘成金字塔形的草莓，微微一怔。
金秘書解釋：“蕭小姐和謝先生今天來過了。這是她今年種的新品草莓‘紅顏’，特意給您送來的?！?
六爺神色不明的嚐了一隻，嘴間似像清泉流淌過，有清香拂面，整果清甜果香濃郁, 比去年的章姬更勝一籌。
他臉上露出絲寵溺的笑容，自言自語：“她是老鼠掉進米缸裡咯。”
金秘書不知道六爺口中的她是誰。他也不敢問。只道：“今早向賢也來過了。”
六爺一怔：“他來找我？這可稀罕了?！?
金秘書微笑：“他說他在首都潘家園尋了件寶貝。放您書房的桌上了。還說您要是看得上就留著?？床簧暇瓦€給他?！?
六爺想象了番兒子說這話時欠揍的表情，拍拍手笑道：“走，看看去?！?
精雕細琢的紫檀木盒子，只比手掌大一圈。
全中華汝瓷的真品手指頭也數得過來。少爺是怎麼找到這隻遺珠的？如果是真的, 價值不可估量。
六爺盯著精美的瓷碗若有所思。
金秘書點頭：“我立即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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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平的令梅，立即帶著六爺的尺碼去了趟譚園。
金秘書的聲音發澀：“真品？”
何向賢翻了個白眼：“你管我花了多少錢。”
六爺與金秘書面面相覷。
譚姨皺眉問：“這件衣服上的刺繡又多又複雜，你們來得及？”
六爺好氣又笑的道：“咱沒那麼閒?！?
“完整的汝瓷真品，那您可得好好藏著?！?
半晌, 挑了一張黑金的改良唐裝袍子來。
何向賢擰眉：“怎麼啦？”
怪了，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六爺揮揮手，讓金秘書將瓷碗收起來。
他眉目舒展了些。
譚姨絲毫沒察覺自己的口誤，挑出件黑底繡金的長袍來：“那就這件袍子吧。”
“對了?！彼粗鴥鹤?，“你最近老往BJ跑。爲的何事？”
何向賢扯扯嘴角：“是啊。後來我找人打聽了一下。今年年初咱們國家已經恢復了汝瓷的生產。這些工藝品算是出廠的頭一批貨。也算有些價值。你不是要過六十大壽嘛，順手給你帶了一隻。”
何向賢不以爲然的聳聳肩：“——好。”
“哪家店？”
金秘書謹慎些。道：“聽說專家最近已經破解了汝瓷的燒製工藝。會不會……”
秦華幾人放下手頭的活計，開始爲六爺定製六十大壽的禮服。
何六爺行走江湖多年，說他老奸巨滑也不爲過。他還是不放心，特意喚了何向賢追問了番碗的來歷。
譚姨給她切了塊蛋糕，瞥了眼圖紙，嫌棄道：“老男人的衣服，讓我選？”
“刺繡我找認識的朋友幫忙?！?
盒內黑絲絨墊子上，靜置著一隻天青色六瓣蓮花小碗。
送出去的東西，他沒臉再要回來。只好戀戀不捨的放回盒子裡。
一堆仿品攙雜著件真品。那這真品是從哪兒來的？
瓷碗的底部也沒有官窯的印章，但這品質和官窯不相上下。
何六爺一哂：“那小子還不至於蠢到這份上?！鳖D了頓，“安全起見。你送去檢測一下?！?
六爺一瞪眼睛，金秘書忙笑著打岔：“向賢。地攤上擺出這麼好的貨色，怎麼沒人跟你搶??？”
何公子張大嘴，又閉攏。眼睛盯著小碗發光發熱：我開石頭都沒這麼好的運氣！
令梅腹誹：我都沒說他生日是幾月呢就擔心來不及趕工了。原來何六爺跟你真的是舊相識。
早知如此，怎麼都得自己收著。他父親差這一件古董嗎？
唉。悔不當初。
何六爺皺眉：“那你花了多少錢？”
何向賢不耐煩：“去首都玩的時候，在潘家園遇上的。”
他瞪著父親：“你們倆聯手哄我的吧？”
何公子面孔血紅，連聲問金秘書：“不可能啊。你們這檢測的地方，會不會有問題？”
六爺呆了呆。向賢因爲他孃的事兒一直和自己水火不容。不然也不會買件工藝品給自個兒當禮物。大學畢業這些年他除了經營賭石的行當，其餘時間就是吃喝玩樂，如今終於想著幹正事了？
心裡隱隱的，總覺得有點兒不安。
天青如洗的美色，古樸典雅的造型。何六爺的笑容登時凝固。先與金秘書交換了個不可置信的眼神，這才從抽屜裡取出副細棉純白的手套戴上，小心的取出小碗就近觀察。
金秘書遞了檢測證明給他。
譚姨在三款唐裝裡挑了會兒，問：“他身材怎麼樣？胖了沒？”
“沒店。地攤上的貨?！?
“他們這種人老派得很。讓他們平時穿穿西裝應對生意場上的朋友沒問題。家宴這種場合, 他們還是喜歡傳統服飾?！弊T姨剔除了西裝?！霸僬f了，定製西裝你們比得過外國人的手藝？”
譚粵秋被她纏得沒法子。只好戴上眼鏡仔細看圖紙。
六爺不可思議：“這是你是從一堆假貨裡挑出來的？”
何六爺拿著放大鏡看了足足半個小時，擡頭，眼底涌動著激動興奮：“你看這色澤，這冰紋。多半是真品?！?
“汝瓷——”何六爺的聲音都透著股不著邊的虛空。
令梅笑道：“我也最喜歡這件。行，我讓師傅們趕工去?！?
令梅笑嘻嘻：“那個年代的高級服裝, 除了您我也想不到別人能幫我了。譚姨, 快幫我看看吧。”
“哦。選中地了跟金秘書說聲。讓他掌個眼?！?
金秘書解釋：“檢測員取了瓶底一點兒碎屑做的檢測，確實是北宋時期的東西?！?
何向賢面不改色的道：“我想在BJ開家商場。正在挑地?！?
一週後，檢測中心出具證明。六爺這隻汝瓷蓮花碗證明是北宋時期的真品。
何公子瞄了一眼：“什麼玩意兒——啊——”猛然睜大了眼睛，喉嚨被人掐住般咕咕的發出兩聲動靜。咣的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古董？北宋的？這怎麼可能？！”
令梅嘴裡塞著蛋糕，笑贊：“譚姨高見。”
最後給出了西裝、改良唐裝兩套方案，六件款式交給令梅挑選。
何向賢擱著腿道：“最近潘家園的鋪子裡這樣的貨色到處都是。什麼款式都有。開價還不便宜。我逛了半天, 就這隻小碗入我眼了。感覺它和其他那些妖豔賤貨很不一樣。於是就買來了唄。”
令梅帶著圖紙找譚姨。
令梅一怔。不動聲色的道：“不胖。保持得挺好?！?
譚姨點點頭。忽然起身：“我有件東西，你正好用上?！?
令梅望著她背影，縈繞在心間的那些疑惑就此完全解開。
她在譚姨這邊隨口說了句想把店開到皮爾卡丹對面，謝根寶沒怎麼費力就把事辦成了。他們租下了六爺的鋪子，順裡成章的就成了六爺護著的人。令梅本以爲自己運氣好，原來，全是譚姨在背後幫她。
她心中滾熱，這股熱流直涌到眼睛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