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同志,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說呀,可不能平白污了別人的清白!”
應主編越是這樣說,勝子媽越是蹦躂的歡,“還說沒有關係呢?這都護上了!”
看著勝子媽越說越過分,應主編臉上的笑意不見了,沉下了臉,表情變得十分嚴肅。
“民警同志,我這裡有證據,你們隨我去看吧。我們報社今天來拍素材,正好攝像機拍下了剛纔發生的事兒!”
勝子爸一聽到這兒,臉色就變了,趕緊拉住應主編,“應主編,我這媳婦說話不過腦子,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裡,我代她給你道歉,你這麼風光霽月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和村婦牽扯在一起呢?萬事兒好商量嘛!”
看到自家丈夫變了臉色,勝子媽還沒有反應過來呢,繼續不在意的說,“當家的,啥是攝像機,你咋嚇成這樣?”
如果身邊有漿糊,勝子爸就恨不得趕緊把自己妻子的嘴給糊上,“消停點,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
被自己丈夫這樣當面訓斥,勝子媽也很委屈,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
許芳華不會讓這個機會白白溜走,“我不同意私了,既然有證人有證據,這個事兒我就追究到底!”
“就是,欺負了我家妹子,還想著能全身而退,你們想的未免太簡單了!”許家大哥二哥也不會讓這件事兒就這麼算了的!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早有人通知了常婆子,剛開始她是不願意來的,現在她不能看到許芳華,尤其是看到越過越好的許芳華!只是來人說了,勝子一家馬上就要被公家人帶走了,她才著急的,無論怎麼說,勝子媽也是自己疼了十多年的外甥女,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回孃家了臉上也沒有光呀!
最重要的是,萬一這個嘴巴不把門的外甥女進去了之後亂說,扯出了她的寶貝女兒就麻煩了,權衡了一下利弊,常婆子就拿著道具,扶起躺在牀上裝病的常大功出了門。
常大功住著柺杖,常婆子佝僂著身子,看著他們走路艱難,但是仔細一打量老兩口走路速度不減,不幾分鐘的時間就走到了市場這邊。
看到勝子媽在抹眼淚,常婆子心裡就不好過,自己這個外甥女從小就掐尖好強,哪見她這麼無助過。
“我可憐的孩子呀,你這是遭了多少罪呀!”看到常婆子這裝腔作勢的模樣,許家大哥二哥使勁攥著手裡的東西,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收拾一頓這兩個爲老不尊的人!
“想哭喪上一邊哭去,把我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一個兩個的都把這當成自己家了?趕緊給我走!”
秦嫂子一看常婆子這作態,心裡就泛噁心,推著她就往外走!常婆子是什麼人呀,最會裝賴了,秦嫂子的手剛一碰上她,她就順勢躺在了地上。
“哎呦呦,我的腿呀,哎呦呦,我的胸口也喘不過氣來氣了,哪個好心人給我兒子送個信兒去,我這把老骨頭今天可是要交代這裡了!”
若是在平時,秦嫂子肯定不會給這羣人訛自己的機會,主要是今天勝子媽今天做的事兒一直在壓她的底線,讓她的心亂了,對常婆子也就少了防備!
看到常婆子在地上表演,許芳華冷冷的說,“不用等你兒子來,現在我就可以送你去醫院,給你做個全身檢查!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毛病!”
常大功可不想去醫院,要是去了醫院,不就什麼都露餡了嗎?到時候傳開了更丟人,於是他把柺杖一丟,趴在常婆子身邊,“孩子他娘呀,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活著有什麼意思呢?盡是給孩子們添累贅,我們下去和亮子團聚吧……”說著那滿是溝壑的臉上,掛滿淚水,看起來相當的可憐無助!
最終這件事兒在常婆子兩口子的撒潑打諢中草草收場,民警對勝子媽進行了口頭教育,並讓她寫了保證書。而常婆子的“病”也不治自愈了,在民警走了之後,也突然好了起來,走起路來腿也不疼了,胸口喘氣也順暢了,臨走的時候還好死不死的故意氣秦嫂子,“侄媳婦,下次下手可別這麼重了,要不然我可是真要住在你們這裡了!”
要不是許芳華攔著,秦嫂子真想實實在在的給她一腳,讓她嚐嚐腿腳受傷的真實滋味!
“嫂子,我們不要再和他們計較了,越是生氣越是上他們的當!”
“我不甘心呀!他們做出這樣的事兒就這樣輕飄飄的走了,以後不定還怎麼猖狂呢!”
“以後我對她就有防備了,不會讓他們這麼輕易近身的!”
這一場鬧劇對秦安平來說,損失有點大,電廠的人雖然對市場的地理位置和建設程度十分滿意,但是卻擔心人際關係。臨走的時候何工看似無意的說,“以後還是要當心一點,不怕和君子結仇,就怕和小人交惡,你們人際關係處不好,以後做事兒可能會有大麻煩。”
說罷還意有所指的往上看了看,“等我消息吧,這個事兒我一個人說了不算,還需要廠裡的領導再研究研究!”
好在何工沒有把話說的太死,估計還有活動的餘地,秦安平說了許多奉承話,把何工送到了車上。並保證自己肯定會把這個事兒完美的解決掉的!
看秦安平垂頭喪氣的回來,秦嫂子不安的問,“當家的,事情不順利嗎?”
秦安平無力的點點頭,“何工說這個事兒他們回去再研究研究,估計還有轉圜的餘地!”
“我們這兒哪哪都好,以後市場建起來了,肯定會大量用電,對電廠來說收益是持續不斷的,他們是受益的呀!”
“他們不怕沒有損失,而是怕人爲的破壞,現在架個電線多難,要是好不容易電線架起來了,沒用幾天被人剪掉了怎麼辦?”
這樣的事兒並不是什麼稀奇新聞,不久前臨鎮的一個村子電線就被人剪掉了,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是誰幹的。有的人手裡沒有錢花了,就會想辦法,或者去偷人家裡的牲畜,或者糧食,有那技高人膽大的還會上線桿去剪電線賣錢。
何工擔心的是,秦家市場還沒有建好就有人來找事兒,要是這個矛盾一直在,等他們把電線架好了,勝子一家在暗中使壞,三天兩頭去剪斷他們的電線可怎麼辦?到時候別說收益了,估計連本錢都收不回來!
“這電廠的人也太膽小了,市場這裡我們看著呢?誰敢剪斷電線!”
“從電廠到我們這裡,線路長著呢?市場這裡我們操著心呢,可是其他地方我們不能一直看著吧。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呢?”